他是講究策略的地方。
怎麽喝,跟誰喝,怎麽擡酒,怎麽拒酒,都是文化,你不能說你能喝,你就悶着頭喝。
喝不死你。
我雖然不能喝,就一斤多的量。
但是,我見過的場合多啊,我跟四面八方過來的人都喝過酒,我拉觀光車,跟那些老闆們一塊吃飯,各地的喝酒的方法,以及勸酒,拒酒的文化,我都了如指掌。
就王偉這小子,還想跟我拼酒呢?
我讓他連我的酒杯都端不起來。
王偉蹲在門口一頓好吐啊,吐的是天昏地暗的,來的客都在看笑話。
王軍平也十分丢人,生氣地罵道:“你不能喝,就不要逞能,你看看你可丢人。”
這一頓罵讓王偉十分委屈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往地上一躺,嘴裏喘着粗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軍平看着那叫一個丢人啊,趕緊說:“來幾個小子,趕緊擡回去,真是丢死人了。”
王軍平說完就趕緊地找幾個人給王偉擡起來,擡上電瓶車,王軍平招呼一聲,就趕緊開着電瓶車給王偉拉走。
我看着就覺得搞笑,你辦席辦的到好,你兒子喝倒了,你開車送人走了,這一個席沒有一個主人在,這算什麽呢?
這個席,丢人,以後呀,他們家這一場席肯定是全村老小的笑柄。
我趕緊站起來,笑着說;“大家夥好吃好喝啊,都别客氣,各桌都喝起來啊,都别客氣啊……”
“好好好,不客氣,不客氣……”
一陣吆喝聲之後,大家夥都動起來了。
很快我就聽着有幾座小聲議論起來了。
“這是玉琴娘家人吧?怪厲害了,幹什麽的也不知道?”
“聽說是大老闆,那猴橋的衛生院就是他投資的,一把手一千八百萬,生意肯定幹的大。”
“這玉琴家什麽時候有這麽個牛逼的娘家,我們都沒打聽到呀,真是低調啊,這娘家人厲害呀。”
我聽着就無語的笑了笑,我倒是沒想過要給李玉琴撐場子,但是沒辦法,這就是實力,你有實力,你的言行舉止都是一種牛逼的象征。
我笑着說:“王隊長,咱們就随便吃,随便喝,也不講究那麽多了,好吧,我敬你一個。”
王永貴立馬笑着說:“好好好,不拘束,不拘束。”
我笑着喝了一口,一口幹掉一半,這個時候沒有什麽生意要談,也沒有什麽面子要掙,就當是個朋友們喝酒,沒必要喝那麽烈。
喝完了之後,我就趕緊招呼着說:“吃菜,吃菜,别客氣啊。”
我這個時候的舉動,俨然成爲了主人,招呼着所有人吃飯,讓這個席啊,不會冷下去。
雖然他爺倆不是個東西,但是,我也不能把喜事變壞事,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大家都動筷子之後,王永貴就笑着問我:“陳軍兄弟啊,我聽說,你是做翡翠生意的,咱們都知道這個瑞麗的翡翠生意賺錢,但是都沒門路,你有這個門路,你能不能帶帶我呀?”
我聽着就搖了搖頭,我笑着說:“翡翠吧,我也沒上道呢,這廠房剛開始建起來,連個門面都沒買呢,還在起步階段,所以,别說帶你了,我自己能不能幹起來,都兩說呢,你要是想做翡翠生意呢,你可以跟我兄弟王玉佟合夥,他在瑞麗混好幾年了,他熟。”
我肯定不想跟王永貴一塊做生意了,我又不了解他,再說了,我是真的自己都沒做起來,怎麽可能帶他呢?别自己沒幹起來,把人家也帶溝裏了,那真的是遺臭萬年了。
因爲都是集資做生意的,我們自己村的人還好說,大家都團結一緻,但是外村的人,賺錢會跟你笑,虧錢你試試,保準把你家祖墳都刨了。
王永貴立馬笑了笑,看了一眼王玉佟,他笑着說:“你就是王玉佟吧?來來來,咱們兩個人喝一個來,我得跟你好好請教請教這個翡翠生意。”
王玉佟趕緊害怕地說:“别别别……我在我軍哥面前,我狗屁都不是,你千萬别跟我請教,我已經傾家蕩産了,做生意,還是得跟我軍哥學。”
王玉佟說完趕緊喝了一杯酒,我看着就笑了,這次王玉佟真的是被打怕了,在這種大場合面前,他也不敢吹牛逼了,這人啊,就是得收拾。
王永貴一杯酒喝完之後,就趕緊笑着說:“陳軍兄弟……你看,咱們這感情,還是不夠深啊,你太謙虛了,來來來,咱們悶一個。”
他說完就跟我碰杯,我無奈的笑了一下,端起來酒杯喝起來了。
喝完之後王永貴就說:“陳軍兄弟,咱們永興村也不容易,這幾年呢,我們開展集體理财合作信用社,靠着投資漁業,林業,畜牧業,讓村民們賺了不少錢……”
我立馬笑着說:“我看到了,你們做的非常好,我很羨慕啊,你們永興村現在是家家戶戶都發财了,我們猴橋村得跟你們學習啊。”
王永貴立馬無奈地說:“嗨,你真是謙虛,但是你不知道呀,我們遇到瓶頸了,這幾年也怪了,我們養魚,他魚便宜的賣不出去,豬肉貴上天,好嘛,我們把魚塘填平了,蓋養豬場,結果,豬肉跌的白菜價,今天虧的特别嚴重,這個畜牧業,養殖業,太難了,這個市場,我們把我不住啊,陳軍兄弟啊,我聽李院長說了,你做翡翠生意,一下子都是幾千萬幾千萬的,你一定要教教我們,要不,我們投資你,跟着你幹也行。”
李院長也笑着說:“小軍啊,這個做生意嘛,就是大家一起投,資金才多呀,能合作,就合作,大家一起富,才是真的富的。”
我沒有急着答應,而是嚴肅地說:“我做的,不叫翡翠生意,我那是賭石,一刀窮一刀富,有風險的,你别看我賺錢的時候,我也有虧錢的時候,就像前幾天一樣,我一下子賭一塊兩千萬的賭石,一刀切垮了,傾家蕩産,你說,這風險有多大?所以不是那麽容易做的。”
王永貴立馬臉色嚴肅起來,他說:“你真厲害啊,一下子兩千萬,我們永興村一年的營收才一千一百多萬啊,這風險巨大,但是我相信利益也是巨大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堅持下去了,是不是?我懂,做生意嘛,有風險的,陳軍兄弟,你可一定不要謙虛,帶帶我們。”
我聽着就很尴尬,沒想到又被黏上了,但是,我不會輕易答應的,賭石的風險,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的。
我說:“這樣吧,回頭,我去一趟瑞麗,你跟着一塊去,咱們先到市場上轉悠轉悠,我們賭兩塊,你覺得合适,風險能承擔的起,咱們就一塊合作,風險利益平攤,行吧?”
聽到我的話,王永貴立馬說:“可以可以,來來來,陳軍兄弟,我敬你一杯。”
我說完就端起來酒杯,一口悶掉。
這件事呢,如果他能承擔風險呢,願意跟我合作,那是最好不過的,畢竟賭石嘛,一刀窮一刀富。
誰也不能保證穩赢,多一個人合作,雖然要讓一份利,但是多一個人承擔風險,對于我來說,現在赢錢都是其次,如何規避風險才是最重要的。
因爲上次真是給我輸怕了。
傾家蕩産的滋味。
我是再也不想嘗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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