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現在的證據就是,李淑梅當時就是難纏,在河邊上昏迷過去了。
如果她要是抛棄了孩子,那就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去張羅了,偷偷的丢掉,不更合理嗎?
而且,她有什麽理由去丢掉王玉燕呢?
要是丢掉了,爲什麽這麽多年又要去找呢?
所以,種種的證據跟邏輯,都推斷張淑娴就是那個偷孩子的賊。
我剛想跟王玉燕說,要去做親子鑒定呢,突然,李淑梅就抓着王玉燕,開心地說:“閨女,走,咱們回家,去見見你老爹,見見你大哥,見見你小妹,走,咱們回家。”
李淑梅說着,就拉着王玉燕朝外走,我剛想攔着,但是攔不住啊,王玉燕就這麽的興沖沖的跟着去了。
我啧了一下,這事都還沒定呢,怎麽就這麽急着确認了呢?
我十分擔心啊,王玉燕這個女人的性子天生軟,耳根子更軟,現在好了,我看啊,八成,她心裏已經确定了,這個李淑梅,就是她親媽了。
我看着刀爹,刀爹也看着我,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我歎了口氣,我說:“咋辦啊?玉燕現在感覺是已經心裏确定了,這個李淑梅就是她親媽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去做一個親子鑒定的。”
李娟立馬說:“那肯定是的,不管你現在的身份又或者是玉燕姐真實的身世,都不能這麽含糊的,真是,玉燕姐現在興沖沖的,好不容易找到親人,隻怕,不好說動她。”
刀爹立馬說:“你啊,也别着急,就先讓玉燕高興高興,這個做親子鑒定的事,可以慢慢來,但是呢,做人做事,都小心點,錢财方面都是其次,但是這個人呀,一定要保護好,玉燕剛剛死裏逃生,現在不能再有閃失了啊。”
我擔心的也就是這個,我說:“那行吧,張隊長,漲老叔,謝謝你們了。”
張世貴尴尬地笑了笑,他說:“也沒幫上什麽大忙,不必客氣。”
張義軍也笑着說:“就是,就是,陳老闆你太客氣了,當然了,你要是實在想謝謝我們,就給我們村也建個廠……”
這話說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沒答應什麽,隻是尴尬的笑了笑,我現在那有心思去建廠啊。
我也沒多說什麽,寒暄了兩句,就趕緊追上去,免得王玉燕有什麽危險。
我們跟在後面,李淑梅帶着王玉燕回家,我看着背影,這兩個人手拉着手,一刻都不撒開,看着,就像是親娘兩似的。
我歎了口氣,王玉燕要是真的就此找到了親娘,那還真是一件好事,看着她高興,看着團員,我心裏也替她高興,但是,我害怕的是,空歡喜一場。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村北頭,住的很深,也很偏,都快到北山林子了。
我看着眼前的三間瓦房,一個牛圈,我就皺起了眉頭,這房子啊,是真的破,那牆頭都開裂了,我都害怕風一吹給吹倒了。
但是,倒是奇怪的很,門口卻停着一輛凱迪拉克,看着小二十萬左右的車。
不知道這車是誰的車。
李淑梅拉着王玉燕朝着屋子裏喊。
“大牛,小娃子……快出來,你們二姐回來,你們二姐回來了……”
李淑梅喊了一聲之後,甭提有多高興了,樂呵的嘴都合不攏了。
很快,我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出來了。
但是,并沒有李淑梅那麽高興,而是氣沖沖的。
“瘋婆子,你喊什麽喊?你瞎喊什麽?你還沒鬧夠啊?今天是小娃子的大日子,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事了?”
這個男人的怒吼,充滿了壓抑的火氣。
我看着這個男人,五十七八左右,一個典型的農村漢子,頭發參半黑白,整個人精瘦精瘦的,充滿了滄桑感。
李淑梅立馬開心地說:“士斌啊,咱們閨女回來了,士斌啊,你看看,咱們閨女回來了,真的呀,真的是咱們閨女啊……”
李淑梅急的眼淚直掉,拉着王玉燕就朝着這個漢子面前走,這個漢子看着王玉燕,滿臉的疑惑,眼神裏充滿了愠怒,但是也沒急着發作。
我立馬帶着人走過去,對方看着我們,就覺得十分奇怪。
我立馬笑着想要說什麽,但是千頭萬緒的,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所以,有點尴尬的楞在那,隻能尴尬的笑。
王玉燕看着這個中年漢子,眼神裏也充滿了希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要開口叫爹,但是卻又不好意思叫出口似的。
就這麽面面相觑了一分多鍾,這個漢子生氣地說:“你這個死老婆子,你又到那去禍害人了?”
他說完就趕緊對王玉燕說:“對不起啊姑娘,這老婆子腦子有病,你别跟她一般計較啊,對不起,對不起啊,你走吧,你們趕緊走吧,好不好……”
李淑梅趕緊哭着說:“張世斌,我沒病,我正常的很……”
這個叫張世斌的男人憤怒地說:“你還說你沒病?娃子都死了三十年了,你找什麽你找?我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人吧,也放過你自己吧,你也别去禍害别人了,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他說着就跪下來了,不停的給李淑梅磕頭,我看着就很動容,這個男人呀,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但是,也不至于跪下來磕頭啊,看着這着急的要李淑梅閉嘴,想要急着趕我們走,這是爲什麽呢?
正在這個時候,我看着那間破瓦房裏面,走出來幾個人,一個年輕的女人,還有一個三十七八的男人,胡子拉碴的,看着很狼狽,那個小姑娘倒是水靈的很,有點王玉燕的影子,出來之後,就怯生生地站在一邊看着,沒敢搭茬。
還有三個男人,兩個西裝革履的,看着跟眼前的環境有點格格不入,像是城裏來的有錢人,而另外一個,穿着農村人的勞動布衣裳,雖然不怎麽華麗,可是倒是幹淨整潔。
這幾個人一出來,就聽着那個五十多歲穿着西裝的中年人鄙夷地說了一句話。
“媽的,家裏還有一個傻婆娘?這親不能定,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