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在質問什麽,又像是在密謀什麽,好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在兩個人心裏藏着,兩個人對看一眼,又心照不宣一樣。
真是快給我急死了。
我立馬說:“爹,媽……玉燕是你們親閨女啊,你們就這麽狠心嗎?玉燕有多想你們,你們知道嗎?我求求你們了,救救玉燕吧,好不好啊?”
我說完,就眼巴巴地看着兩個人,但是王可平把煙頭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之後,繼續拿了一根煙點着了抽起來了。
而張淑娴又開始擦桌子了,好像我說的,兩個人都沒聽到似的。
我看到這結果,我真是氣的頭要昏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直接拎着箱子,擺在桌子上。
我打開箱子之後,我說:“爹,媽,這裏有三百萬,這其中70萬呢,是玉民的,他願意去配對,沒成功,但是,這70萬,我還是一分錢都不少他的,以後我也會教他賭石的,我說話算話,誰救玉燕,我都會報答他的。”
看到這麽多錢,李豔立馬走過來,笑着拿出來一捆錢,十分驚喜地說:“真,真的呀?這些錢都是真的呀?”
我看着李豔那張稀罕的臉,我立馬說:“都是真的,嫂子,都是真的。”
李豔立馬哈哈笑着說:“哎喲,這麽多錢,這麽多錢,都給我們的呀?”
王玉民立馬把錢拿下來,丢在桌子上,生氣地說:“什麽都是我們的,這是給玉燕救命的,你能救嗎?你能救,你就拿。”
李豔立馬把錢又給拿起來了,生氣地說:“這不是說了嗎?有70萬是你的呢。”
王玉燕十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嘀咕着說:“又沒匹配上……你好意思拿嗎?”
李豔生氣地說:“你現在不好意思起來了?人家不是說了嗎?就算沒匹配上,也會給這個錢的,我拿的心安理得,咋啦?你還不好意思起來了?”
李豔說着,就趕緊把錢拿走,一捆捆的,一直拿了7捆再罷手。
我看着就深吸一口氣,我使勁推了王玉民一下,我說:“你說句話啊?你看到玉燕了,什麽情況,你趕緊跟咱爹媽說說呀?”
王玉民低下頭,抓耳撓腮的,他嘀咕着說:“說啥?我也不知道說啥?”
我聽着就十分地痛苦,這一家人都怎麽了呀?怎麽今天是一點都不正常啊?隻有李豔是正常的。
這平時看到錢,看到好處,就跟那吃屎狗看到屎了似的,一頭就紮過去了,能吃個透飽,你要是攔着他,他還跟你玩命呢。
今天倒好,我拿着錢上門了,居然一個人要的都沒有,都無動于衷的,我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了。
我看着幾個人無動于衷,我立馬說:“媽,你不是想換個大房子嗎?你不是一直想住别墅嗎?這兩百多萬,夠買别墅了,隻要你去抽血配對,救救玉燕,就給你買别墅,不夠,我再添,隻要你願意,我馬上就給你置辦好。”
張淑娴立馬抓着麻布,看着我面前的錢,臉上的肉,都在顫抖,那是望眼欲穿啊。
我看着就知道,她是想要這個錢的。
我趕緊笑着說:“媽,你說,這錢要是不夠,我再添,這地方,你要是覺得地段不好,咱們再換,隻要你滿意,隻要你肯去抽血配對,什麽都好說。”
張淑娴聽到我的話,立馬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呼吸都在顫抖,最後,她恨恨地搖了搖頭。
我看着都震驚了。
我立馬說:“媽,你,你咋這樣啊?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麽呀?你說,你下半輩子都指望玉燕了,她舅媽把玉燕給搶走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你說,你要把這個閨女搶回來啊,那時候,你多有決心啊?但是現在,你咋,你咋感覺跟個外人似的,你到底咋啦?你怕什麽呀?那抽骨髓,沒有副作用的,王玉民,你說,是不是沒有副作用,你給我說啊。”
王玉民趕緊低着頭說:“沒有,沒有……”
王玉民說了兩句,就蹲下來了,拿出來煙開始抽起來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客廳裏鴉雀無聲,張淑娴還是自顧自的在那擦桌子,那無動于衷的樣子,真是給我看的想殺人。
但是,我還是得忍住脾氣,我深吸一口氣,我走到王可平面前。
我笑着說:“爹,抽中華……”
我說着,就往他手裏塞煙,但是他搞死不要,跟我推來推去的,把煙都給推斷了。
我看着斷裂的香煙,我咬着牙說:“爹,你不是說,你想買車嗎?你不是說,你想買比可田叔要好的車嗎?這兩百多萬呢,能買個比他好十倍的車,走,咱們現在就去買車,買好車,我還給你雇個司機,買完車,咱們在村裏大辦一桌,讓村裏人都好好羨慕羨慕你,走,走啊……”
我說完,就趕緊拉着王可平起來,但是王可平強硬地掙開了我的手,把臉扭過去,然後大口大口的抽煙。
我看着都覺得邪門了,這一家人今天到底怎麽了?
這平時貪财貪的跟鬼一樣,你丢兩個子過去,他都能給你推磨。
但是今天到底怎麽了?
這幾百萬堆在臉上,那是看都不看一眼,真是給我急的要死了呀。
我咬着牙看着幾個人,我握緊了拳頭,内心的那股火氣,真是直沖腦門子。
我真的覺得太寒心了,這親人之間,你不爲親情,你就算爲了錢,你也該動一下,你怎麽就能無動于衷的在那看着王玉燕死呢?
那是你親閨女啊。
你要是真的鬧的老死不往來的地步,我也不怪你什麽,關鍵是,這平時,不是在來往嗎?
這感情,雖然沒有那麽火熱,但是,這還有啊,爲什麽,這個時候,就能冷漠的像是仇人似的?
我真的想不通。
我也不去想了,我看着李豔,這個女人,今天稍微正常一點。
她也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要是,她再說不通。
那我隻能。
來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