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建國逢人就說自己切這塊料子多少多少錢了,又說能赢多少錢。
這個人就是要面子,又喜歡吹牛逼,他都不懂賭石,光說值多少錢,能赢多少錢,從來就不說這塊料子有什麽風險,輸了會怎麽樣。
我們也不多說,就在邊上看着。
教訓他兒子的事,本來也就是出一口氣罷了,也沒說要把他兒子怎麽樣,但是,他現在非要跟我們較勁,那我還真的就跟他較勁上了。
就跟他賭賭運氣,看是你賺的盆滿缽滿,還是我技高一籌。
這料子足足切了兩個小時才切開。
一直從中午,切到下午,我們都沒吃飯,都在這等着。
切石頭的時候,我一直看着時間呢,我就非常害怕耽誤了接瑤瑤放學的時間。
我不肯妥協非要送他兒子回來的原因之一呢,就是我害怕路途遙遠,等他兒子回來,都不知道幾點了,再他媽一切石頭,一耽誤時間,好嘛,瑤瑤放學了,沒人去接她。
所以,我就說,能不能先把石頭賣給我,我馬上讓人把他兒子送回來。
他還不願意,行,不願意,你多耽誤一分鍾,你兒子就受苦一分鍾。
“切開了,切開了……”
周武明着急地喊了一聲,褚建國立馬就生氣地說:“我又不是瞎子,我看的見,用的着你啰嗦啊?”
周武明被罵的狗血淋頭,站在一邊尴尬地陪笑着,但是我看着那雙眼睛已經十分厭惡反感了。
這個褚建國,真的是不會做人,你他媽的罩不住人家,還怪人家,人家給你做生意,賣那麽多貨,你還把人家當做仇人似的呼來喝去的,不爽的就罵兩句,你能有個好嗎?
這個周武明,是有點本事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開大奔了,那日子也不可能那麽優越。
他一定是銷售好,提成多,所以才有錢的,這種人才,你不哄着,他遲早有一天會跑了,這條街賣翡翠的那麽多,說句不好聽的,人家給誰打工不是打工啊?
“你是不是傻了?知道切開了,還不趕緊拉推車過來把料子給分開啊?等着我弄啊?”
褚建國又罵了一句話,那個周武明沒辦法,趕緊小跑着過去,把推拉車給拉過來,然後用繩子把料子給捆綁起來,拿着吊機的遙控器,把料子一點點的給吊起來。
所有人都稀罕的看着。
楊志傑他們也瞪大了眼珠子圍過去,看着料子一點點的分開,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起來。
很熱鬧,大中午的,幾十号人都不嫌熱,都在期待着料子的結果。
“開了,開了……快看。”
聽着那焦急地聲,我也開始焦躁起來了,不知道料子什麽情況呢,要是我運氣不好,真的讓他賭中了,那我真的就後悔死了,這個賭氣可能直接賭的幾個億沒了。
那時候,損失就大了。
“磚頭,我的天呐,好大一塊磚頭啊。”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一下子把氣氛給凍到了冰點。
我看着料子放下來,褚建國趕緊的就跑過去看着料子的切割面,看到料子的切割面之後,就看着那褚建國的表情變成了豬肝色。
“啊哈哈,居然是磚頭料,哈哈,垮了,垮了啊……”
楊志傑大聲調侃着,整個人都開心的跳起來了,那幸災樂禍的表情,不言而喻。
燕姐也無奈地說:“褚建國,你現在滿意了吧?這一刀切下來,切垮了,8000萬啊,有這8000萬,幹什麽不香啊?現在打水漂了吧?”
楊懷明幸災樂禍地說:“小軍哥,得虧他給我們避雷,要是我們切,媽的,直接虧完了,狗日的,這磚頭料,可真是夠磚頭的,拿回去鋪地闆,都覺得硌腳吧?”
朱全友笑着說:“主要是看着糟心,8000萬,嘿嘿……”
聽着那一句句嘲諷地話,褚建國有點繃不住了,那汗水啊,跟眼淚珠子一塊掉下來了,上次輸一個億,讓他關上門,抱頭痛哭,這次又輸8000萬,嘿嘿,那真是傷口上撒鹽啊,别說是哭了,估計這個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老婆也哭着說:“老褚,怎麽會這樣啊?”
褚建國立馬憋屈地說:“我他媽怎麽知道會這樣啊?這小子,那麽牛逼,他看中的石頭,怎麽就垮了呢?”
褚建國說完就看着我,那眼神裏都是怨恨啊。
我立馬笑着說:“喲,怪我咯?上午切之前,我怎麽說來着,我說這料子風險很大,讓你小心點,别跟我搶,你非得跟我賭氣,跟我搶,給我使絆子,現在切垮了,你怪我咯?你怪呗,反正有不是我輸錢、”
“就是啊,反正不是我們輸錢……”
所有人都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時候胡萬坤生氣地說:“你沒那麽本事,你就不要亂切,這八千萬夠你忙個三五年的,現在好了,一刀切垮了,我看你怎麽辦?兒子也回不來,你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你說你,幹嘛要鬥這個氣呢?你早點請我做這個和事老,咱們好說好商量,不就算了嗎?你現在怎麽辦吧?”
這話,讓褚建國徹底破防了,他狠狠地拍打着石頭,哭着罵道:“你他媽的,怎麽就那麽不争氣啊?這麽大一塊料子,你好歹你給我出點綠啊,你他媽整個一個磚頭料,你是要我的命啊?”
我聽着褚建國那哭嚎地聲,我就知道,他肯定輸很多了,估計,這次輸的肉疼了,上次輸了一個億,這次又輸了八千萬,他有投資礦區,而礦區的效益,楊志傑已經跟我說了,一塌糊塗。
估計,他是輸的差不多了,所以這次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奔潰的。
都沒秉性偷偷回去哭了。
我看着那料子,真的,真的就一塊磚頭,裏面烏漆嘛黑的,跟貓尿陰牆皮的感覺差不多,那叫卯水,很差勁,另外一塊也是一樣的,這料子,跟我預想的差不多,得切蟒,而且,蟒也沒有進去,但是,到底是不是貼皮蟒帶,還得來一刀,隻是,我覺得,褚建國應該沒有那勇氣再切一刀了。
所以,這漏,是時候撿了。
看着那褚建國哭的稀裏嘩啦的,我就笑着說了一句話。
“看你可憐,我給你回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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