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顔慧,那眼睛都紅了,恨不得哭一場似的。
她的性格是很豪爽的,心裏充滿了期待,本以爲自己遇到了金玉良緣,誰想到是空歡喜一場。
她不難過才怪呢。
但是她也很豪爽,直接仰頭就把酒給喝了。
喝完之後,眼淚就掉下來了,她笑着把眼淚擦掉,我就覺得很過意不去。
我要是早點說我結婚了,有了孩子,也不至于讓她空歡喜一場。
隻是,我剛想說話呢,顔慧就笑着跟我說:“弟弟,以後,你做我弟弟吧。”
顔龍立馬說:“對,弟弟,做弟弟,做不成夫妻,做姐弟也好。”
我立馬笑着說:“好好,慧姐,龍哥,我之前賭的那塊翡翠,也不便宜呢,少說能賣個好幾百萬,我也不賣了,回頭,我給他做成無事牌,咱們在上面刻着咱們兄弟姊妹的名字,那就算是咱們義結金蘭的信物了,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啊,我幹了啊。”
我說完就喝酒,顔龍也高興地把酒給喝了,喝完之後,就樂呵呵地摟着我,那叫一個親啊。
顔克榮倒是很無奈地看着酒杯,他歎了口氣,難受地說;“我呀,這輩子,兒子兒子沒教育好,閨女閨女給耽誤了,你們說,我是不是特别失敗呀?”
這話,問的很動容,你說他是失敗者嗎?是,這家庭,子女的關系,是弄的一塌糊塗,但是,人家在事業上,又很成功,那俊輝房地産可是昆城的龍頭企業,好像市值上百億呢。
我笑着說:“顔爹啊,這就是人,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缺點的,你不用懷疑的,成功還是失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們一家人,還能坐在一起喝酒,坐在一起暢談人生,還有你的老戰友能陪着你,兒子能回頭是岸,你就應該感到幸福了。”
刀爹立馬笑着端起來酒杯,笑呵呵地說:“你就喝酒吧你,現在能喝,就趕緊喝,想那麽多有什麽用?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做老的,能幫就幫,不能幫,咱們就别多管閑事,吃好喝好,就是給他們最大的幫助了,來來來,喝,喝……”
顔克榮釋然地笑起來了,不多說,把杯子裏的酒給喝掉了。
我笑着讓大家坐下來,身上的汗,都出了一層,這要是鬧了個大烏龍,真的讓他們把我扣下來做上門女婿,那可就糟了。
我笑着說:“吃肉,吃肉……顔爹,嘗嘗我們農村的山豬肉。”
顔克榮立馬夾起來一塊,大口吃起來,很快就笑着說:“嗯,有那味……在邊境做巡邏員的時候,吃的就是這種山豬,有那味。”
我笑着說:“你喜歡吃就好,以後啊,每年我都給你送一點過來,讓你嘗嘗我們家鄉的味道。”
顔爹笑着說:“好好好,咱們可說好了呀,你每年都要來啊,你要是不來,我可是要去找你的啊。”
我笑着說:“行,咱們說好了,你可一定要每年都等着我來啊。”
顔克榮笑着說:“一定,一定……老戰友,你也一定要來呀。”
刀爹立馬嫌棄地說:“啰嗦,最讨厭的就是你那麽啰嗦的嘴,來,爺們,喝酒……”
刀爹說完就豪爽地幹了一杯。
我們都笑呵呵的,這氣氛,就非常好。
我們大家,都有說有笑的,吃吃喝喝的聊着家常,說着家長裏短,就像是一家人的聚會一樣。
這酒啊,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鍾才喝完,那幾瓶竹葉青被我們給造完了,又拿的雲省大曲出來喝的。
刀爹跟顔克榮是老戰友見面,多喝了幾杯,顔克榮很快就喝醉了,給他架到屋子裏,還羅裏吧嗦的,說着以前的舊事,還說虧欠了他閨女很多,弄的她閨女又哭了一場。
其他人都還好,酒醉三分醒,都沒多大事。
倒是顔龍喝多了,他是一邊喝酒,一邊跟我訴苦,把這麽多年來,他受到的委屈,内心的憋屈,都跟我倒出來了,我聽着頭都大了。
但是,我也挺同情顔龍的,他本就不是那塊料,他老子硬生生的要他去做那塊料,那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悲劇的。
所以,我就跟他說,讓他不想幹,就别幹了,那公司老闆,讓他妹妹做,他也欣然接受了,他說,不讓他妹妹去公司,其實就是報複他老子呢,現在都說開了,他也沒什麽可報複的了,所以,他巴不得挪位置呢。
那顔龍是拉着顔慧,一邊哭,一邊承諾之類的,弄的顔慧厭惡的不得了,最後隻能幾個人把顔龍給擡上去,讓他睡覺去。
忙活到十二點,這顔龍,顔克榮都喝醉了,勉強支撐着,刀爹被顔克榮給磨住了,顔慧是又要照顧她爹,又要照顧她大哥的,也沒工夫跟我們喝酒了。
桌子上,就剩下我們這一幫人了。
我笑着說:“嘿,沒想到,咱們從瑞麗,喝到昆城來了,喝到最後,還隻是我們這麽一幫人。”
燕姐笑着說:“所以,咱們鐵呀,這緣分,夠深的。”
我呵呵笑了笑。
這個時候楊建新笑着端起來酒杯,他跟我說:“老弟啊,之前,大家喝的痛快,我也沒有鄭重地跟你說,現在,沒有外人了,我得鄭重地跟你說一聲謝謝,這杯酒,我敬你。”
我也沒客套什麽,端起來酒杯,笑着說:“咱們兄弟們,交個心,多的不必說,現在,你懂我了,我也知你,兄弟,是吧,女人靠邊站。”
楊建新立馬笑着說:“是,女人靠邊站。”
他說完,就重重地跟我碰了一杯酒,我們兩直接把酒給幹了。
燕姐立馬生氣了,她生氣地說:“噢,所以,最後,還是我的錯了?”
我聽着就尴尬的笑起來,楊建新也尴尬地說:“倒不是那個意思,我,還是愛你,一如既往……比,比以前,更加愛你,并且,尊重你,尊重,老弟,他很優秀,你愛慕他,我現在不覺得是一種恥辱,而是,一種榮幸,如果,你們兩個最後有結果,我也是必然要祝福你們的,真心的祝福你們。”
燕姐歎了口氣,看着我,酸酸地說:“祝福個屁呀,你看看,人家這麽大的家業,上百億的公司,招他做上門女婿,他都不來,你說我……算了算了,我他媽喜歡你,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你喜歡不喜歡我,老娘不在乎,是不是?妹子?”
燕姐說完,就調侃地看着李娟,而李娟也嚴肅地說:“就是,我們喜歡的是小軍哥這個人,喜歡他的人品,人格魅力,我們的喜歡,是純潔的,也是高尚的,這一點,我跟你觀點一緻。”
兩個人說完就舉起來酒杯,碰了一杯,我看着就覺得稀罕,哎,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居然達成了一緻,我真的覺得稀罕啊。
這女人的心思,海底針啊。
朱全友尴尬地說:“我草,三生有幸,認識你們這群人,我他媽的,一個三教九流,居然也能見證到純潔的愛情,我草,真是活久見了,回頭一定得找幾個姑娘壓壓驚……”
這烏煙瘴氣地話,倒是逗的大家樂呵呵的,沒人覺得他俗,因爲,我們也不高尚。
這應該就是雅俗共賞吧。
我立馬笑呵呵地說:“行了行了,喝酒,喝酒。”
我說完就端起來酒杯,一口悶掉。
這酒啊,就是人生。
酸甜苦辣。
都在裏面了。
得細品。
他才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