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呀,你不是說,今天要去省會嗎?你這要睡到幾點啊。”
王玉燕推着我,把我給搖晃醒,她叫了我幾遍了,但是,我都沒起,因爲實在是起不來。
這渾身酸軟,又醉醺醺的,感覺要死了一樣。
但是我還是強撐着從床上爬起來。
因爲身上扛着擔子呢,今天得去省會啊,要去見一見刀爹的那位老戰友,得趕緊把楊建新這個事給擺平了,要不然,這個年都過不安穩。
我爬起來之後,就感覺惡心,想吐,幹嘔了幾下,王玉燕趕緊拍着我的後背。
她心疼地說:“你這樣喝酒,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你現在年輕,能扛的住,但是,以後老了呢?”
我無奈地說:“不喝不行啊,不喝,這個事,解決不掉啊。”
王玉燕歎了口氣,她說:“你注意點吧。”
我點了點頭,從床上爬起來,我看着瑤瑤獨自一個人坐在地上玩她的積木。
我就說:“這不放假了嗎?王朝陽他們應該回來了,你怎麽不帶瑤瑤去跟他們玩啊。”
王玉燕說:“瑤瑤不愛跟其他孩子一塊玩,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歡自己一個人玩。”
我看着就很擔心,是啊,瑤瑤從小就特别的怪,就是十分不喜歡跟其他孩子一塊玩,王朝陽是她哥哥,一塊長大的,都不愛在一塊玩。
要不是她之前懂事地樣子曆曆在目,我都覺得,她有點毛病。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年後,她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了吧?”
王玉燕說:“三歲就能上了,王朝陽就是三歲上的,但是,我們農村,上不上都一樣,等七歲了,去上小學也一樣。”
我立馬笑着說:“那可不一樣,我跟你說啊,昨天,我見到了楊建新的閨女了,他那個閨女,忒厲害,十五歲呀,那英語說的是特别的酸溜,跟外國人交流都沒問題,以後上大學了,還得出去留學呢,哎呀,我是真羨慕,我們家瑤瑤,要是能她一半出息,我就滿足了,人家那孩子,就是打小上幼兒園,上輔導班,什麽都學,咱們瑤瑤不要求學什麽藝術了,但是,這幼兒園必須得上吧。”
王玉燕笑着說:“學了英語說給你聽啊?你聽的懂嗎?再說了,學了英語,就要出國,你舍得嗎?”
我看着,就搖了搖頭,說實話,舍不得,但是,我心裏覺得,還是得給她最好的吧。
王玉燕笑着說:“行了,去洗漱吧,孩子的事,年後再說。”
我點了點頭,過去抱着瑤瑤親了一口,然後下樓去。
到了樓下,我就看着我媽在曬肉,都是楊懷明送來的山豬肉,還有一些山雞,鴨子之類的。
我立馬說:“媽,你别曬了,咱們家有曬好的嗎?”
我媽說:“有啊,在老房梁上挂着呢,幹嘛?你要吃啊?”
我媽說完就一臉地興奮地,最近他做飯,我老不愛吃,所以,現在聽到我有想吃的了,就很開心。
我趕緊笑着說:“不是,我這不是要去省會看刀爹的那個老戰友嗎?我想給他帶點土特産去,咱們總不能空手去,是不是?”
我媽媽立馬笑着說:“是是是,不能空手去,我給你準備準備,你們是開車去,還是……”
我立馬說:“當然是開車去,800多公裏,開車一天也能到了,主要是開車帶東西方便,你多準備點,把這個山貨呀,都準備準備帶過去,尤其是楊懷明送來的這些山豬,他們城裏人可吃不到呢。”
我媽立馬笑着說:“你呀,别太熱情,人家城裏人什麽沒有?你這點東西,在咱們農村雖然是個寶貝,嘴饞,但是,說不定人家城裏人看不上呢,省會可是個大地方呀,我聽說,那邊吃的喝的,都不缺,那人呀,都吃黃牙,雞鴨魚肉,都不愛吃了。”
我笑着說:“他愛吃不愛吃,跟我沒關系,但是,我的心意得到,是不是?你準備吧。”
我媽點了點頭,就開始準備。
我去洗漱,這個時候,刀爹跟刀坤還有李娟來了。
“起了啊?”
刀爹笑着問我。
我說:“起了,我這洗漱好之後,就可以出發了。”
刀爹笑着說:“急什麽?吃點東西,幾百公裏呢,遠着呢。”
我點了點頭,我看着刀爹的打扮,還是那一套,勞動布的褲子衣裳,帶着個老頭帽子。
我就說;“刀爹,去省會,你也拾道拾道,别讓人笑話了。”
刀爹哈哈笑着說:“笑話?誰敢笑話我啊?我不偷不搶的,憑什麽笑話我呀?”
我笑了笑,刀爹就是樸實。
這個時候我媽往車裏塞那些幹貨,刀爹就說:“你這是幹啥?”
我笑着說:“帶點東西去,總不能空手吧?我聽那顔老闆說,聽想念這邊的,所以,就給他帶點,多少,是個心意。”
刀爹歎了口氣,他說:“你小子,辦事是越來越周道了,行,帶着行,便宜那小子了,這麽好的東西,我們這邊那吃的着啊。”
我笑了笑,我說:“刀爹,别這小子,那小子的,人家好歹是個老闆,你給人家一點面子?”
刀爹笑着說:“喲,你不得了了,還教我怎麽做人了?”
我看着刀爹調侃我的表情,我就笑着說:“沒有,沒有。”
刀爹笑着說:“放心,你刀爹該怎麽做人,不糊塗的。”
我點了點頭,我說:“行,那咱們走吧。”
王玉燕立馬說:“你不吃飯了?”
我立馬說:“吃不下,這胃燒的很,行了,行了,不多說了,我們走吧。”
我說完就上車,所有人都跟着上車,我沒敢開車,讓刀坤開的,昨天晚上刀坤沒喝多少酒。
上了車之後,我就給楊建新打電話。
“喂,楊總,你準備好了嗎?我們這邊已經出發了,你們那邊怎麽說?”
楊建新笑着說:“準備好了,我跟燕姐,還有朱全友一塊在高速路口等你們,我們在路口彙合。”
我笑着說:“行,馬上到。”
我挂了電話,就笑着說:“老爹,你跟我說,你還有多少牛逼轟轟的戰友沒跟我們說的?”
刀爹搖了搖頭,臉色并沒有多好看,而是一臉惆怅地說:“我倒是想多幾個啊,可是,隻會越來越少。”
我看着刀爹那張臉色,像是想到了什麽傷心事似的,我沒有當過兵,不知道戰友情到底是一種什麽情義,但是,從刀爹現在的情緒來看,這份情義确實是一種偉大的情義。
正在這個時候,刀爹的手機響了,還是那個老舊的鈴聲。
刀爹接了電話,他說:“喂,馬上就去了,你急什麽急?你那麽着急,也沒見你過來看看我。”
我看着刀爹那張抱怨的臉色,我就笑起來了,突然,刀爹臉色一邊,嘀咕的說了一句。
“什麽?下達病危通知書了?到底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