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機,按照手機上的号碼打電話。
王玉燕看着我,眼神裏充滿了期待,似乎,她現在還想着,電話能打通呢。
但是很可惜,電話關機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關機了……”
王玉燕立馬說:“那,有地址嗎?咱們去他們的公司找一找呀。”
我立馬把名片窩成一團,然後丢到垃圾桶裏。
我說:“找什麽找呢?電話都關機了,找不到的,人家既然純心想要騙你,那肯定是早就跑路了,來這邊做生意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本地人,都在那開商鋪的,人家也不用騙你,所以,人家的公司,在這邊都是租借的房子,說跑就跑了,咱們這次,就是被騙了。”
聽到我的話,王玉燕很絕望,她捂着臉,無聲地哭起來了。
這個時候,周淑清跟張世賢出來了,周淑清立馬問我:“你,你聯系上了嗎?”
我笑着說:“聯系?到那聯系啊?電話關機了,這人肯定跑路了,到那找去啊?”
周淑清立馬說:“那不能怪我了是吧?你找不到,不能怪我了,這聯系方式都給你了,你找不到不能怪我了。”
周淑清立馬撇清關系,那一臉強硬的樣子,讓所有人看着都很氣憤。
這個女人呀,真的太厲害了。
她該精明的時候,她精明,她該用軟刀子的時候,她用軟刀子,她該強硬的時候,她極其強硬。
在什麽時刻,幹什麽事,她都一清二楚。
她絕對不會說,因爲事情敗露了,她就害怕了,立馬就唯唯諾諾地服軟。
她真的就是能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的,一滴髒水都落不到自己身上,就算落到自己身上的髒水,洗不幹淨的,她也能找到人跟她一起扛着。
這個人,還是關鍵人物,讓你不得不謹慎考慮,或者說,是傷筋動骨的人。
這人做事,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所有人現在都沒辦法了,因爲真的報警的話,那麽,隻能是連王玉燕一塊抓,這誰願意看到呀?
正在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我看着是刀爹打來的,我就接了電話。
我說:“喂,刀爹,怎麽了?”
刀爹着急地說:“你那個朋友,燕姐,她現在來村裏來了,她說,咱們這個貨賣了,她現在要分紅,你那邊,兌換到錢了沒有?”
我立馬說:“沒有啊,假支票,咱們被人騙了,所有的錢跟貨,都沒了。”
刀爹立馬心痛地說:“真的?真的都沒了?”
我說:“是,都沒了,賬戶上一毛錢都沒了。”
刀爹立馬痛心地說:“那怎麽辦呀?這人家都找上門來要錢了,那怎麽辦呀?”
我立馬說:“你别急,我回去說。”
我說完就挂了電話,我看着所有人,我說:“先回去吧,燕姐聽說生意做成了,來要款子了,我回去跟他說說吧?”
王玉燕很慚愧,低下頭,不敢看,不敢說,因爲她知道,因爲她聽信周淑清的話,現在把家給敗了,把工廠給敗了,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敗壞了。
現在人家又來要錢了,這是條死路呀。
王玉燕哭着說:“小軍,你有辦法嗎?這,這被騙了,哪有錢給呀?”
我笑着說:“我跟燕姐關系也挺好的,放心吧,沒事的,我跟她說一聲就行了,上車吧。”
這個時候,周淑清立馬說:“你們……你們回去就行了,你們處理你們兩口子的事就行了,我們就不摻和了。”
王玉燕立馬看着周淑清,她悲憤地說:“什麽叫我們兩口子的事?舅媽,你現在就這麽絕情的要把所有的事都撇清關系嗎?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我都是聽你的,現在出事了,你要跑是嗎?”
周淑清立馬生氣地說:“什麽叫都聽我的?你這個丫頭,是真的壞,我好心好意的爲你好,你居然倒打一耙,你真是不講良心,算了,反正你們家是一家子白眼狼,我也習慣了,今天,我還就不回去了,你能怎麽着吧。”
這破罐子破摔的話,讓王玉燕真的很憤怒。
她立馬說:“行,你不回去,你把那個回扣拿出來,現在人家來要債來了,你把回扣拿出來,先把這個事解決了。”
周淑清立馬說:“回扣能有多少呀?不就是一百萬嗎?這個錢,是你們獎勵給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這筆錢是屬于我的,誰也别想拿走。”
周淑清說完就走,把所有人都晾在那。
張世賢立馬憤怒地說:“你到這個時候還說謊呢?你是要死還是怎麽回事啊?”
周淑清立馬咆哮起來:“你這個沒用的老不死的,你到底那邊的?什麽說謊?就是一百萬,我就拿了一百萬,這一百萬就是該我得的,我勞心勞力的,爲了你們這一家人操心,我憑什麽白做啊?這一百萬就是該我的得的,全天下人的都可以指責我,就你不行,我是爲了你姓張的種,我是爲了你兒子能娶上媳婦,能過上好日子,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指責我,就你不行,你還真想靠着你打工賺幾個臭錢供養你兒子娶媳婦啊?你也不看看你那個臭德行。”
張世賢氣的渾身都發抖,氣的也是老淚縱橫。
他指着周淑清憤怒地說:“你,你真是太惡毒了,你真是……我兒子不需要這樣的錢。”
周淑清罵道:“你少在那裝清高了,哼,大難臨頭各自飛,現在我做的沒毛病,誰愛說什麽誰說什麽去,我反正是光明正大的,我反正是不怕死,你們要報警報警,要一塊死一塊死,這一百萬,我就是不拿出來,誰要是敢逼我,到時候可别怪我亂咬人。”
周淑清說完扭頭就走,那強硬蠻狠地态度,讓所有人都很絕望。
王玉燕哭的稀裏嘩啦的,她靠在車子的後座上,哭的淚流滿面,滿臉都是絕望。
張世賢走過來,哭着說:“玉燕啊,是大舅對不起你,是大舅對不起你呀……”
王玉燕捂着臉,哭的很絕望,她看着我,哭着說:“小軍……小軍……我好難過呀,我好難過呀,怎麽辦呀?怎麽辦呀……”
我深吸一口氣,看着她痛苦地樣子,我現在真的很想告訴她真相。
但是我不能,我必須要經曆這一次劫難,必須讓她痛徹心扉,必須把我們的婚姻來一次清算。
不破不立。
所以,我隻能咬着牙說了一句話。
“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