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要不是給你兒子安排工作,能出那麽大的事嗎?
就這還不長記性,還要我給你們安排工作。
我立馬說:“大舅,這事,還沒長記性呢是吧?”
張世賢立馬尴尬地看着王玉燕,這個時候玉燕立馬就哭着說:“你咋能這麽說呢?我大舅隻是跟你說說,你這麽大反應幹什麽呢?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不可以,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大舅呢?”
我聽到王玉燕的話,我心裏就特别的難受,真的,不能說她親戚半點不是,就算是經曆了那麽多事,但是沒辦法,一到這個節骨眼,一到這個事情上,她肯定就跟你急。
我媽趕緊說:“小軍啊,跟長輩說話,客氣點,玉燕說的對,好好說話呢,你急什麽?你再有本事,你也不能教訓長輩呀?”
我聽着就深吸一口氣,我靠在沙發上,我說:“不可能,絕對不能再給張學亮安排任何工作,而且,現在他不是在學校補習呢嗎?他必須得考上大學,考不SR不了他。”
這個時候周淑清立馬說:“不是滴,不是滴,不是給學亮安排工作。”
我聽着就意外,我說:“那給誰安排?”
周淑清立馬笑着說:“給我,還有你大舅安排。”
我聽着就更納悶了,我說:“給你們安排?你們兩都七老八十了,你們還能幹什麽?就别給我找事了行嗎?我跟玉燕才過幾天清靜日子呀,都非要逮着我們禍害幹什麽呀?”
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的情緒也表達的很清楚,我真的,就是非常的不想給他們安排任何工作。
我非常抵觸這件事。
這個時候,張世賢歎了口氣,很快就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說:“小軍啊,雖然知道,給你惹麻煩了,但是,大舅不得不丢這個人呀,我今年已經七十多了,說一句不好聽的,三五年,說不定就入土了,你舅媽就是個農村婦女,種地沒力氣,做工沒手藝,就空落一個勤快,一分錢都賺不到,學亮今年十八了,你們還非得抓着他去上學,還要考什麽大學,是,上大學是好事,但是上大學得花錢啊,一年都好幾萬,你說,我有這個錢嗎?”
我聽着就很無奈。
我點了一顆煙,想抽顆煙緩緩情緒,但是我一想到玉燕懷孕了,我又得硬生生的忍着。
張世賢又苦口婆心地說:“學亮十八歲了,這個年紀,早就該說對象了,但是,又窮,又痞,誰願意嫁給他呀?我聽說,你娶玉燕的時候,你爹媽可是貸款給你辦的事,弟妹呀,你說說,這那一個老的不爲小的操碎心?你說,我能不給我家的孩子置辦個家嗎?現在彩禮那麽貴,隻要去相親,張嘴就是三十萬加一張車,房子還得在城裏買,你說,靠他這個小子,他得累到什麽時候?他就是累死了,這輩子也别想娶個媳婦呀,你說,我們做老人的,能不給忙着嗎?”
我媽立馬說:“對對對,是應該忙的,是應該忙的。”
我媽雖然這麽說,但是也沒應承什麽。
張世賢接着話茬說:“小軍啊,我知道,讓你給學亮安排工作,給你,還有咱們整個鎮子都帶來了不小的危害,我們也知道錯了,所以,這次,不讓你給他安排工作了,你呀,給我們安排一下工作,看看廠裏什麽我們能幹的,我們雖然沒什麽文化,本事,但是,打掃打掃衛生還是可以的,體力活,我也能幹的動,就是那個倉庫清理垃圾的事,我也是能幹的動的,我們兩個人,你随便給點工資,累個三五年,給他存一個首付,就算到時候我們死了,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我聽着心裏就很難受。
這說的,聲淚俱下的,說的又是人之常情,你說我不答應,那就真的是我性情薄涼,寡恩少義了。
但是,這事,我又不好答應,有了前車之鑒,我總覺得這件事,不能答應,因爲他們家人,太能作妖了。
我真害怕,再給我作點什麽事出來。
看着我不說話,周淑清就跟玉燕說:“玉燕啊,我們不會偷懶的,你還能不知道舅媽嗎?肯定會踏踏實實做事的,你大舅這輩子對你有多好,你應該清楚,比你親爹親媽都要好,你看看你親爹親媽都可有你大舅對你好,你現在是成家立業了,你是住在這大别墅裏,吃喝不愁,但是,你想想你弟弟呀,難道,你真的要看着他一輩子沒個窩,要打光棍嗎?我們又不是說空口白牙的問你要,問你借,我們自己幹活,賺錢,不拖累的,難道,就這點情義都不顧嗎?”
這話說的王玉燕聲淚俱下地,王玉燕立馬說:“你就安排一下不行嗎?學亮不懂事,我大舅舅媽還能不懂事嗎?你要是不安排,也行,我家親戚,我自己養,我去打工養他們行了吧。”
王玉燕說完就後悔了,她知道,她又在拿擰我了,她知道她這個臭毛病會讓我生氣,但是,她就算是知道,也還是擰,那話,就是不松口。
我媽很生氣地說:“小軍啊,這事,你不能胡來啊,玉燕都四五個月了,你還要她去打工,且不說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讓人家知道了,你小軍臉上有光嗎?”
我立馬說:“一碼歸一碼,這什麽有光沒光的?這不是面子的事。”
王玉燕立馬問:“那是什麽事?是我沒本事,是我沒工作,我就是個農村婦女,隻能給你生孩子,其他的事,我都插不上話,做不了主是嗎?是不是這麽回事?”
我揪心地看着王玉燕,我說:“你咋又說這種話?”
王玉燕哭着說:“那我說什麽?我跪下來求你才好,我把你當個皇帝,捧着,供着,好不好?是不是我所有的親戚都死絕了,你才開心,這樣就沒有人煩你了,你給你爹媽置辦一千多畝茶葉地,爲什麽,給養我的大舅舅媽安排一個工作都不行?你堂叔一家人現在還在醫院呢,陳炎一天就是一萬多,你花幾百萬救急他們家,你有皺過眉頭嗎?小軍啊,是不是,你才是人,我王玉燕不配做人,是不是你小軍的親戚才是親戚,我王玉燕的親戚,就是牲口啊?這些絕情的話我知道傷感情,但是每次你對我親戚雙标的時候,不傷我的感情嗎?”
王玉燕的話,讓我有些詫異,我雙标?
是我雙标嗎?
做人,要講道理,我堂叔一家被房子給砸了,那陳炎腦子都切了一半了,他沒有自理能力,他當然需要照顧了。
你大舅舅媽有手有腳的,爲什麽非要來我這裏讓我走這個後門?
我承認,我對她的親戚有偏見,但是,這些偏見,也是她的親戚自己造成的。
突然,王玉燕跪在地上,哭着說:“爺爺,祖宗,我求求你好不好?祖宗……”
我看着王玉燕聲淚俱下的叫我祖宗求我。
我立馬就心被插了一刀似的。
我内心真的太絕望了。
又來了,又來了……
他又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