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哥,你得吃飯,你昨天喝那麽多酒,你不吃飯,胃會受不了的。”
楊志傑跟楊懷明着急地把我拉出去,都沒搭理小娟。
我笑了笑,來到門口,看着地上擺着的石頭,還挺大的,有百十來斤,三五個大漢擡着都費勁。
我說:“多重呀?”
楊志傑趕緊說:“90公斤,大料,莫灣基老坑,我們投了五個億呢,都他媽快一個月了,一塊像樣的都沒切出來,這塊再切不出來,我們就得吃土了,老弟,趕緊掌掌眼吧。”
燕姐也着急地說:“你說怪不怪啊?我們賣翡翠地,非常賺錢,但是這賭石,就是賭不赢,這賭不赢,我們去挖礦,嘿,給自己挖的快傾家蕩産了。”
楊懷明也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他咬着牙說:“我怎麽那麽賤呢,我跟着你們去挖礦,我有幾毛錢自己都不知道,軍哥,你隻要讓我回本,我他媽再也不挖了。”
我聽着就無奈的笑了笑,這挖礦,看來是真的不能挖呀,五個億,一塊像樣的都沒挖出來,真的有點恐怖,看來現在翡翠資源确實是日漸枯竭啊。
不過我也沒多說什麽,能過一天是一天吧。
我看着這料子,是莫灣基老黑坑,典型的黑烏沙,我說:“這料子,過來不容易吧?怎麽過來的?那邊不是不讓走嗎?”
楊志傑笑着說:“我是誰啊?塞兩包煙就過來,老弟,别說那麽多,趕緊看看料子吧。”
我嗯了一聲,從他手裏把手電拿過來,這料子,碰都沒碰呢,全賭料,剛從山裏挖出來,上面都還是泥呢。
我讓人把料子推到院子裏,想要洗一下,突然想起來,他媽的沒水,洗個毛啊,隻能去廚屋拿着水瓢舀點水,将就着用一下。
燕姐嫌棄地說:“你們這還沒通自來水呢?都什麽年代了,連自來水都沒有?”
李娟立馬說:“修着呢,嫌棄什麽呀?嫌棄就别來呀,沒人求着你們來。”
李娟端着碗,在邊上看着,很生氣。
燕姐翻白眼,但是也沒跟她吵架。
我把料子簡單清洗一下,然後拿毛巾擦掉泥水,看着料子風幹後的表現。
料子的黑度夠可以的,烏黑油亮,黑烏沙就得夠油,隻有油亮的黑烏沙才有賭性。
這料子,也還是不錯的,我打燈在料子的皮殼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料子皮殼,大面積有白霧表現,再者莫灣基出場的黑皮殼玉石,種肉皆優,皮殼上有蟒、霧的表現就可賭,賭漲幾率很高。
這個霧是非常重要的。
翡翠賭石中,在翡翠原石的皮殼和真正的肉之間有一層被風化氧化的皮,這就是翡翠賭石的霧。
它是翡翠賭石的一部分,是皮殼到肉質的一個過渡,可以說很好的保護了翡翠原石裏面的肉。
霧是證明翡翠原石内部雜質少的重要依據,是判斷種老和水頭優劣及純淨程度的依據。
這料子,皮殼很緊,夠油亮,而且還有蟒帶,但是這個蟒帶比較短,不知道會不會出滿色的料子。
料子的表現很好,但是瑕疵也是很大的,料子的皮殼上有裂,一道道的,我拿着手電看着裂痕,可以确定的是,裂是吃進去的。
這就很恐怖的。
莫灣基的料子,都懂的,高色料,能出帝王綠,但是也能出帝王裂。
這料子,很讓人糾結啊。
“啧……”
我啧了一下,不好确定,這就是賭性大的料子,需要豐富的經驗去做預判。
看到我面帶難色,所有人都很憂愁起來。
楊懷明吓的臉色都白了,他趕緊說:“哥……到底咋樣啊?你别啧啧啧呀,我心裏害怕……”
楊志傑立馬說:“瞧你那熊樣,你才投幾個錢啊,你還怕。”
楊懷明立馬說:“你不怕呀?”
楊志傑也心虛地說:“我也怕,老弟,我那三個億剛從馬鳳忠手裏弄回來,這都沒捂熱乎,你趕緊好好看看。”
燕姐抽出來煙遞給我,什麽也沒說,給我點煙,我抽着煙,我心裏也發愁。
我打燈看着燈色,沒綠啊,這料子,泛着藍光,所以,這賭色就抓瞎了,那蟒帶,一指頭長短粗細,沒指望的。
我搖着頭說:“五個億……難。”
聽到我的話,幾個人都急的團團轉。
楊懷明着急地說:“哥,能回本多少是多少,你就說,能不能切?”
幾個人都看着我,滿臉都是難受地表情,估摸着,再他們一次機會,他們是打死也不會再去挖礦了。
我說:“這料子,藍水的幾率比較大,種水還可以,但是這個裂,很頭疼,斜裂一般會斷,但是,莫灣基,帝王綠,誰知道呢?賭性很大,最大的輸,就是帝王綠一文不值,但是赢,最多也就是玻璃種天空藍,一條镯子200萬,能出多少,看命,但是,就是滿打滿算,出180條镯子,他也才3億多,所以,你們想回本五個億,是不可能了,所以,切不切,還得看你們自己。”
聽到我的話,幾個人立馬是喜憂摻半的,楊懷明說:“能回點是點,是吧?咱們……”
楊懷明不敢做決定,最後那話,沒敢說出來,他看着兩個人,不敢說什麽。
楊志傑咬着牙說:“老弟,我們是真的麻了,切了一千多噸的石頭,狗屁都沒有,現在是真的不敢切了,你是高手,你給我們做個決定吧。”
燕姐也趕緊說:“是啊,老弟,切不切,你給我們做個決定,赢了咱們喝酒,輸……咱們就……就再說吧……”
燕姐說完就一臉地煩躁。
我看着這三個人也不像是能做決定的人了,這個時候确實是麻了,一千多噸,一塊像樣的都不出,這想想也挺可怕的。
這個決定,還是我來做吧。
但是不能白做。
我說:“我可以做決定,但是,要是賭赢了,你們得表示表示是吧,咱們村,還缺不少基建,什麽老年人休息室啊,圖書館呀,什麽娛樂城之類的,是不是?”
我說完就給幾個人打眼色。
三個人立馬就一臉地嚴肅。
楊志傑拍着胸脯說:“隻要能讓我們回點血,這點小錢,包在我們身上。”
我聽着就點了,沒跟他們說切不切,隻跟他們說了一句話。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