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忠這個人吧,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這個人很現實。
現實并非是一件絕對的壞事。
現實的人,能分得清楚,誰是對他好的人,誰是對他不好的人。
燕姐這個人,就是太不現實了,她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總是一副豪情萬丈的樣子。
活的比男人都潇灑。
但是呀,她還是個女人,他腦子裏,存在着一些男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她也分不清楚,到底誰是真的對她好,誰在騙她。
女人都一樣啊,男人一張嘴,嘩啦啦的,說幾句好聽話的,裝作處處理解她的樣子,總是故作維護她的舉動,這女人就被騙了。
現在她就是被騙的頭昏腦漲的,不清楚什麽是現實了。
燕姐被陳建忠給氣的眼睛都紅了。
“好你個陳建忠,你可以啊……”
燕姐咬着牙瞪着陳建忠,但是陳建忠也不害怕。
他笑着說:“燕姐,你這話說的,什麽叫我可以啊,咱們不是朋友嘛,這料子,是陳老總幫我賭的,哎,我賣給他,這算是還人情吧?你怎麽能埋怨我呢?你是不是沒把陳老總當朋友,而是當傻子在用呢?”
陳建忠地話,氣的燕姐上去就要抽他一巴掌,陳建忠趕緊吓的躲開了。
要是以前啊,陳建忠保準是不敢躲的,但是現在,他不靠着燕姐吃飯了,她也不害怕了。
這人就是這麽現實。
燕姐看着我,生氣地問我:“陳軍,你真的要跟我賭氣是嗎?”
我聽着就覺得稀罕,我笑着說:“燕姐,你這話說的,有毛病,我至于跟你賭氣嗎?我跟你賭什麽氣啊?”
燕姐生氣地說:“你就是氣我那塊料子價錢給的少了,你可以直說呀,你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來跟我賭氣啊。”
我立馬笑着說:“燕姐,真沒有,生意歸生意,這都交易完了,我有什麽好跟你賭氣的?你賣多少,是你的本事,跟我沒關系。”
我說完就要去處理料子,但是燕姐立馬說:“那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噢,賭石也不跟我合夥了,明料也跟我搶,你這是要幹什麽呀?你這就是小心眼,你想報複我是嗎?”
我聽着就覺得呀,這甭管什麽女人,甭管她什麽性格,唉,她煩人的時候,是真的一點都不含糊。
我笑着說:“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反正我沒有。”
燕姐生氣地說:“陳軍,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啊?是不是我太給你臉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燕姐離開你,就活不下去了?我告訴你,我燕姐這輩子,就從來沒有指望男人活着。”
馬鳳忠在邊上立馬附和着說:“就是,燕姐你是什麽人物啊?你這麽大的老闆,怎麽可能指望男人活着呢?不就是賭石嘛?運氣活,燕姐,你别搭理他,不知道好歹。”
馬鳳忠的話,讓燕姐十分自傲地看着,我理都沒理他們。
你愛賭氣,你賭氣去吧。
我忙着呢,我不跟你掰扯。
我把石頭交給幺叔,我說:“幺叔,處理一下。”
幺叔笑着說:“溜個邊?”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這種料子,皮殼都是寶貝,不管是開窗還是切,都是一種浪費,所以,隻要在邊上開個窗,溜個邊,看個情況就差不多了。
這種料子,怎麽處理,得看雕刻師的。
看到我還真的不搭理她,燕姐就特别生氣。
她惱火地說:“陳軍,你真以爲我離開你,就活不下去了?陳玉軍,把你的好料子拿出來,我就不信了。”
陳玉軍趕緊打哈哈地說:“燕姐,你就别置氣了,陳軍老弟沒做錯什麽,這事吧,我不評判你對你錯,但是我想說啊,你在氣頭上,不适合賭石。”
燕姐惱火地說:“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呢?我要你拿,你就拿,不想做生意是不是?”
陳玉軍無奈的笑了笑,随後看着我,我也沒搭腔,你愛咋滴,就咋滴。
陳玉軍很無奈,隻能搖搖頭,去拿貨。
我偷偷看了一眼那個馬鳳忠,這狗東西,在那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麽。
這狗東西,就是個騙子,你給我等着,等我騰出來手,我一定收拾你。
這個時候我看着幺叔開始切,這料子是橢圓形的,幺叔很懂啊,切一個臉面,這樣一刀下來,就算是切出來肉,也不會太多,而且,可以借着皮殼的色進行巧雕,可以最大限度的保一手物件。
這料子,沒什麽技巧性,純看運氣怎麽樣,就看出多少貨了。
因爲料子小,所以切的很快,三五分鍾切開了。
幺叔扣着料子,沒有開,把一個完整的料子交給我,幺叔是老行家了,他不會看你的料子。
我接過來料子,王永貴立馬就緊張地看着我手裏的料子,他笑着說:“有點緊張啊,我這都出汗了。”
我笑了笑,正常,我現在還好,這種級别的料子,我不至于那麽緊張。
我輕輕地把料子給打開,當一露面的時候,我眼睛一亮。
“黃加綠……還真叫我賭到了……”
我笑呵呵地把料子打開給所有人看。
所有人看着都是眼睛綠油油的。
陳建忠立馬笑着說:“還得是我陳老總啊,牛逼啊。”
楊懷明也笑呵呵地說:“我軍哥真牛逼,這料子真漂亮啊,黃黃綠綠的,一定很貴吧?”
“廢話!”
我不屑的說了一句。
這他媽就是大馬坎,種老的大馬坎翡翠肉質細膩,油感十足,顔色也是非常豐富,紅黃綠是最常見的色彩,黃加綠就是典型的代表。
這塊料子切開了,就是典型的黃加綠。
這料子有色,有油性,色的表現屬于比較好的,也是比較豔麗的,顔色正,分布也廣。
水頭表現比較長,六分水,種就更牛逼了,高冰種。
整個面翻開來看看裏面的肉質,黃加綠。黃霧由皮向内延伸,黃色色彩倒是正統。
綠的部分我們可以看到有活水現象,跟皮殼看沙粒看到的水頭完全不同。
正陽綠,很陽,很辣,種高一層,是爲龍到處有水。
料子切進去,幾乎沒有啥裂,非常難得,加工就比較簡單,把件,配飾,蛋面,都可以取。
我笑着說:“這料子,三百萬不愁賣,大漲了吧。”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笑呵呵起來,這是皆大歡喜的。
這個時候王永貴稀罕地說:“陳軍兄弟,你這生意做的容易啊,來錢也太快了,我覺得這生意能做。”
這話說的輕巧,他隻看到赢了。
沒看到輸的。
我剛想說什麽呢,突然就看着陳玉軍把石頭拉出來了。
燕姐賭氣地說了一句:“相玉嘛,又不是你一個人會相?老馬,幫我看看料子。”
那個馬鳳忠立馬笑着說:“好好好,燕姐,我也在這行摸爬滾打幾十年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好好看。”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這狗日的馬鳳忠什麽意思啊?
想踩着我的腦袋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