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間,有誤會,有摩擦,太他媽正常了。
但是,你不能你自己做了不夠意思的事,還硬要說我不夠大度,還硬要說,我他媽農村人就心眼小。
不能所有的好處都讓你占了,你還得說我不是。
這不行。
我得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朋友間,有肉一塊吃。
我有肉吃,絕對不會讓你喝湯。
我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來那塊莫灣基的賭石。
我把料子放在電子秤上。
9公斤。
料子還算可以,挺大的,但是,品相不太好,一個陀螺似的,不規整,這種料子,難取貨,但是,自從上次葉師父教育過我之後,我就不在局限于取手镯上了。
任何石頭,不管什麽樣的品相,他在雕刻師手裏,都是可以塑造的,反而,方方正正的料子,會局限于雕刻師的幻想。
王永貴小聲地問我:“兄弟啊,你還是跟我說說吧,我,我實在是看不懂,這,這石頭跟石頭之間,除了這個形狀之外,他到底有什麽不同啊?”
我笑了笑,我說:“這個賭石啊,你得分産地,就是所謂的場口,每一個場口出産的石頭都是不一樣的,有的專門出色料,有的專門出種水料,你得會判别,剛才那一塊啊,是種水料,他是沒有顔色表現的,這塊他是色料,這個色料呢在翡翠原石行業一直都是最昂貴的品種,也是風險最大的品種,因此想要玩色料一定要有很好的心态和強大的實力作爲支撐,不然是不建議玩色料的!因爲他太貴了,這塊莫灣基啊,就是最标準的色料出産地。”
王永貴對于我的話,是一知半解的,他撓了撓頭,還是不懂,我尴尬的笑了笑。
這東西,我看了十年,整整十年,跟那些高手,行家學習,十年才弄懂了一些。
所以,跟他這個外行人解釋,一時半會,别指望他能懂。
我繼續看料子,這個莫灣基呢,就是賭色料的首選,一來是相對于莫西沙這些大場口來說價位上會比較合适,二來是因爲莫灣基原石隻要進色了,底子都很幹淨很純!
這塊料子,從皮殼看,就還很不錯,這塊原石皮殼的表現,從皮殼細膩程度上講,這塊原石的品質是非常高的,而且能看到這個油性是非常足的。
我打燈在料子的皮殼上,一眼就能看出來綠油油的,種水也很好,很誘人。
但是,同樣的,裂也多的,讓人心疼。
這料子,镯子是沒有了,但是蛋面呢,肯定一大堆的,看價格定性價比吧。
我說:“報價。”
墨鏡哥立馬說:“900萬。”
聽到900萬,王永貴吓的嘴角都哆嗦起來了。
他詫異地問:“怎麽,怎麽差那麽多?之前那塊跟這個差不多大呀,開價也才80萬呀……這,這太貴了吧?”
我笑着說:“這就是行裏的行情,有色貴十倍,沒辦法,誰讓翡翠以綠爲尊呢?”
王永貴害怕的點了點頭,滿臉都是驚愕啊,這是正常的,他們村一年的純收入才多少呀?才一千多萬,這一塊石頭九百萬,誰不吓個半死啊?
我跟墨鏡哥說:“50萬……”
墨鏡哥立馬笑着說:“賣!”
墨鏡哥很爽快,這料子裂多,但是種水色還可以,取三五十個蛋面戒指不是問題,一個五六萬,總體兩三百萬的價值可以有,但是,得看運氣了,這個裂能取多少個蛋面,就真的要賭運氣了。
我看着陳建忠,我說:“拿嗎?你不拿,我自己拿了?”
陳建忠立馬說:“我拿,我肯定拿呀,你陳老總賞我的飯,我肯定吃啊。”
我笑了笑,沒跟他打哈哈,我說:“拿就給錢。”
“喔……爆了,哈哈,爆了……”
這個時候,突然就聽着楊懷明的吼叫聲,所有人都被吓的立馬站起來,還以爲什麽東西爆了呢。
楊懷明興奮地抱着石頭來到我面前,興奮地說:“我軍哥,爆了,哈哈,你看看這個……這個,真漂亮。”
楊懷明不懂怎麽形容這個種地,所以,就隻能說漂亮。
所有人看着這個原石的切口,都羨慕地流口水。
我看着也笑了,确實是爆了,料子幺叔給切的,幺叔的技術非常好,一刀下去,切了一片皮,很薄的,但是,這個刀法厲害,隻見皮肉分離,不見一絲一毫的浪費。
就相當于用切割機開了個滿面的窗口。
這窗口不得了,冰種,晴地,七分水,肉質有膠感,特别喜人,裏面有一些棉,但是不影響料子取貨,很完整的一個手镯料,三個手镯料不是問題,其他的東西做什麽,那就看師父的決定了。
這個時候燕姐走過來,看着料子,她說:“還行吧,三五十萬的東西,出不出啊?”
楊懷明立馬開心地笑起來,剛想說話呢,我就說:“我要了,五十萬賣給我吧。”
楊懷明立馬說:“好好好,哎喲,我軍哥,你真是賞我飯吃啊。”
我笑了笑,我說:“小娟,收料子,給錢。”
李娟立馬說:“好勒,跟我來懷明哥。”
燕姐特别生氣地說:“陳軍,你什麽意思?你跟我搶生意?你怎麽那麽小氣啊?你是個男人嗎?”
我立馬說:“楊懷明,這料子,你願意賣給誰呀?你要是願意賣給燕姐,也行……”
楊懷明立馬說:“我當然賣給軍哥你了,你賞我飯吃是吧,我不能吃裏扒外。”
楊懷明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去跟小娟拿錢。
李娟得意地瞪了一眼燕姐,氣的燕姐鼻子都歪了。
那個馬鳳忠笑着說:“燕姐,這點小玩意,不至于生氣,你做的生意,都是大生意,咱們大度一點,他要就給他得了,他心裏有氣呢,你就讓讓他,實在不行,你讓他罵你一頓。”
燕姐又氣,又着急,她眼睛都紅了,像是要被氣哭了似的。
但是燕姐很要面子啊,馬鳳忠這麽一說,她反而倔強地說:“我沒錯,憑什麽讓他罵我呀?”
她說完扭頭就走,馬鳳忠立馬跟着,在背後勸說着。
我瞪了一眼馬鳳忠,你個狗東西,你在背後挑撥離間,好話賴話都是你說了,你是壞事做盡了,你還要做這個好人。
你個狗日的,你給我等着。
我遲早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