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帶走之後,燕姐就氣沖沖的回來了,看到我之後,也是沒有半點好臉色。
“你們是一夥的吧?”
燕姐地質問,我沒有否認,我笑着說:“我丈母娘一家子。”
雖然他們挺可恥的,但是,我并不否認,他們是我親戚,我行的端坐的正,我不需要藏頭露尾,遮遮掩掩的。
聽到我的話,那個燕姐反而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說:“你倒是不避嫌啊!”
我笑着說:“我不否認,他們一家人在素質上有些問題,我也相信,燕姐你也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人,一碼歸一碼,是不是?”
燕姐沒有理會我的奉承,而是不耐煩地說:“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别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要出貨,把貨拿出來!”
我趕緊把我要賣的料子給放在櫃台上。
陳玉軍這個時候立馬笑着說:“燕姐,你看,帝王綠,高貨……”
燕姐不稀罕地說:“什麽帝王綠,不就是高冰種的正陽綠嗎?你們這些不懂行的人,都壞透了,就是你們現在把是個正陽綠都說成帝王綠,讓别人還以爲帝王綠市場上很多呢,是一碼事嗎?”
燕姐是真正的行家,對于成品翡翠的評定,有着十分嚴苛的标準。
确實,正陽綠,并不是帝王綠,隻是等級非常高的綠色,但是帝王綠實在是太稀少了,所以,行裏面的人都習慣性的把這種水頭好的種老的正陽綠叫做帝王綠。
說白了,就是擡價。
但是燕姐可不吃這一套。
陳玉明也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多說什麽。
燕姐拿着手電打燈,很嚴苛地看了一會,随後就把手電關了,冷着臉說:“報價!”
陳玉明立馬笑着說:“燕姐,料子大,可以做一套蛋面配飾,您是行家,您肯定懂這裏面的行情的,我也不多要,您給820萬,您拿走怎麽樣?”
我聽到820萬的價格,我覺得陳玉明實在是個精明的商人。
上次那塊料子,他還要賺50萬呢,但是這次,他隻賺20萬的中介費,這是爲什麽呀?
這是因爲,高端的翡翠,沒有模糊的空間,什麽料子,做什麽品種的首飾,什麽價格,利潤是多少,行裏面都是有行情的,好東西就是好東西,一口咬到肥肉,一口吃個大胖子,你想吃再多,是不可能的,因爲頂價就在那了。
所以,他沒有模糊的空間了,你不像是那種中高端的料子,他可以賺個工藝錢,你找個大師雕刻一下,可以提升一下檔次,藝術感,但是這種頂配的料子,它隻能賺一個料子本身的價錢。
他就是料子貴,你用誰來做工,那個工,都是不值錢的,所以,沒有模糊的空間。
隻有懂行的人,才敢這麽開價。
燕姐也沒猶豫,直接說:“行,也就是料子夠大,可以做一套頂尖的胸配,這套料子還可以,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完整品相的料子,你要是切了,我還真就不要了,還是支票。”
陳玉明立馬笑着說:“沒問題沒問題,燕姐喜歡就行了。”
燕姐看都沒看陳玉明,直接去寫支票。
臉上的表情算是緩和了許多,可以看的出來,這料子,她是真的喜歡。
她要是不喜歡,連一個多餘的好字都不會說,燕姐非常挑剔的,上次那塊料子,别看五百多萬,跟這塊差不多,但是那塊料子,明顯的,她就是爲了賺錢才買的,但是這塊料子不一樣。
她喜歡。
這就是人,有錢難買心頭好,她喜歡,心情自然就會好。
燕姐開完支票之後,就交給了陳玉明,跟陳玉明說:“行了,我不招待你了,自便吧啊。”
燕姐說完,就傲氣的拿着料子準備走。
我立馬說:“燕姐,您那車,您看看,怎麽處理?是報修,還是怎麽樣,所有的費用,我來承擔吧。”
燕姐有點意外地看着我,奇怪的說:“難得啊,那一家子潑皮無賴,居然有你這種女婿。”
我笑着說:“沒辦法,畢竟是一家人,您要不,找保險公司來定個損吧,該多少,我一分錢不少的賠您。”
燕姐這個時候沒急着回答,而是抱着胸,上下打量我,總算是正眼瞧我一眼了。
随後燕姐就說:“行了,不就是撒泡尿嗎?你還真覺得,我會跟一個孩子計較啊?沒那功夫,有那計較的功夫,我賺的錢都夠買一輛了,不差你這點小錢。”
我立馬笑着說:“燕姐您真大氣,我替我嶽父一家人,給您道個歉,他們是農村的,沒見過什麽世面,您别介意了。”
燕姐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沒見過世面,就别讓他們出來丢人,這件事,我就算了,沒下次啊。”
燕姐說完就走,但是剛上樓梯,她又回來了,奇怪地問我:“這料子,是你的啊?你都那來的?”
我笑着說:“運氣好,賭出來的。”
“賭出來的?”
燕姐十分驚訝地看着我,她這一驚訝,反而給我弄的有些鬧不明白了。
她今天對我的态度變化,與表情,實在是太多了,弄的我都不知道該什麽态度對她了。
本來,我覺得我應該就是不卑不亢的對待她就行了,但是她現在給我弄的,我有點不會了。
我立馬笑着說:“對,我賭出來的,運氣好,陳老闆也願意放漏,就賭了這麽一兩塊。”
燕姐這個時候十分有興趣地看了看我,終于露了個笑臉,她說:“沒看出來啊,有兩下子啊,我見過太多在這邊玩賭石的,傾家蕩産的多了,像你這麽年輕,還能賭到大貨的,實在是少見,有時間,合作一下。”
她這句合作一下,讓我内心特别的自豪。
她燕姐多麽高傲的一人啊?現在主動要跟我合作一下子。
聯想第一次見她,連請她吃飯,都不配,但是今天呢?她居然主動的說要跟我合作一下。
這就是我個人實力的體現。
你别看她翡翠生意做的大,對成品翡翠有着極強的話語權,但是在賭石方面,她一竅不通。
翡翠的源頭是什麽?就是賭石啊,所以,她知道,這兩塊料子是我賭出來的,知道我有兩把刷子,這面子,立馬就來了。
我立馬笑着說:“行行行,燕姐您随叫随到!”
燕姐嗯了一聲,特意吩咐那個叫王玉貴的保安說:“幫我送送!”
她說完直接就上樓去了。
那保安立馬就恭維巴結着送我們出去,到了外面,又是遞煙,又是說客套話的,這态度,又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那保安愣是把我們送出珠寶街才肯回去。
這社會就這麽現實。
你有錢有勢,狗都追着你送。
你沒錢沒勢。
狗都追着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