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老虎會理會一隻兔子的叫嚣嗎?
在汪小超面前,我就是那隻弱小的兔子,沒有鋒利的爪牙,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以汪家的勢力,他完全可以任意的蹂躏我,至少在所有人看來确實是這樣的。
我沒有背景,實力也不如汪小超,因爲中年店長的存在,他不會動我,或者說他現在已經不準備殺我了,他的目标已經放在我的身邊人身上。
世間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眼睜睜的看着親人死去,自己卻孤獨的活着,這種痛苦的折磨會讓人發瘋的。
一想到那種凄慘的場景,我就全身發寒,也顧不得現在才是淩晨四點了,直接顫抖着拿出手機給家裏打了電話。
很快,電話通了,老爸那有點迷糊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小烨啊,這時候打電話有什麽事?”
“爸,等天亮的時候你和老媽抓緊時間找房子,快點搬家,不要住在那裏了!”我語氣急促的說道。
我家自從搬到縣城後一直就住在縣城邊緣租的那個院落裏,我知道我突然提出搬家這個事情老爸老媽一時間肯定接受不了,畢竟在那裏住了三年,也有點感情了。
并且搬家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弄好的,三年前從村裏搬到縣城的時候,從挑選租房什麽的開始,一直到搬完所有的東西就花了好幾天的時間。讓老倆口一天之内搬完根本不可能,不過我也顧不了這麽多了,主要是着急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老爸被我這焦急的語氣吓住了,急促的問道:“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這哪是我惹事了啊,這他媽是事惹上我了!
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老媽焦急的聲音,看樣老媽也醒了,詢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沒法跟他們解釋,關于鬼怪之事他們在三年前經曆過一次,雖然有點了解,但是也僅僅是了解這個世界有鬼而已。
我用簡單的話語跟他們解釋了一下,說我惹了一個控鬼人,很強的那種,現在他準備報複我,先從我身邊的人開始報複,所以我才會這時候打電話讓他們趕快搬家。
老爸聽了一愣一愣的,随後焦急的說道:“找高大師幫忙啊,他那麽厲害,肯定……”
“我師父失蹤了,指望不上他了,!”我焦急的對老爸說道:“我是說真的,爸,你們必須在今天搬走,我暫時就不回家了,等搬好家之後給我打個電話!記住啊,搬家的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盡快搬走,越快越好!”
“你自己也小心點,别擔心我們!”老爸在電話裏關心的叮囑一句。
挂掉電話之後我還是感覺心中不安,我不知道汪小超能不能查出我家的住址,不過他既然知道我和高堯的師徒關系,估計也不會不知道我家在哪裏吧!
我現在還不能回家,我不可能在父母身邊形影不離待一輩子,萬一搬好家之後被汪小超發現了我,那我剛剛那個電話就毫無意義了。
可是不回去的話,我真怕汪小超今天就對我家裏人動手,要是那樣的話……
那個瘋子,他已經沒有底線了!
我捏着手機,指骨泛白,心中恨意狂漲,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弄死一個人,真的是恨到了心裏。
如果,我爸媽真的出現了意外的話,汪家,我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報複的。
在所有人看來在汪家面前我就是個螞蟻,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辦法,拼掉自己一條命施展那本日記最後記載的禁術,就算滅不了汪家的全族,殺了汪小超應該是能做到的。
汪小超,你别逼我走到那一步!
回到學校之後我一直心神不甯,不時的就要掏出電話看看。朱晨卓他們顯然也看出我有心事,好奇詢問,不過都被我随口搪塞過去了。
整整一天的時間,我都是處于這種急躁不安的情緒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打電話給爸媽,報平安的同時也督促他們盡快搬家。
爸媽也知道了嚴重性,家中一些不值錢的物件什麽的都不要了,雖然有些心疼,但是和性命比起來這些東西根本不算什麽。
到下午四點多鍾的時候,爸媽打來電話告訴我已經搬好家了,在縣城中心租的房子,親戚朋友都沒有告知。雖然那邊的租金貴了很多,但是這時候誰還顧得上錢多錢少的事情。
我跟老爸老媽說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回以前住的地方了,親戚朋友打電話來也暫時别告訴他們我們新家的住址。
這種跟躲貓貓似的情況讓我感到很憋屈,但是沒辦法,這時候隻能忍着。
至于要躲到什麽時候,我不知道,汪小超不死,我心中這個疙瘩始終存在。
“張烨,你今天精神有點不對勁,酒吧那個工作暫時别幹了!”崔桐有點關心的對我說道:“整天熬夜對身體不好!”
朱晨卓也很罕見的沒有調侃我,很認真的說道:“你今天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了,臉色有點白,别死撐啊!”
我擺擺手,勉強的笑道:“我沒事,胃裏難受,沒胃口!”
說着,我看向陸影,沉聲道:“陸影,我想跟你說點事!”
陸影看了看我,然後輕輕的點點頭。
我走到一邊,避開朱晨卓和崔桐,對跟過來的陸影正色說道:“我最近得罪了一個人,我估計他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幫個忙,最近這段時間特别是晚上的時候,别再出去了,在宿舍裏守在朱晨卓他們身邊,别讓他們……”
“很棘手?”陸影看着我,淡聲問道。
我滿臉苦澀的點點頭,說道:“隻是以防萬一而已,他主要對付的應該是我的親人……”
陸影轉身就走,淡聲道:“隻要這兩個家夥不出學校,我還是能保住他們安全的!”
雖然有點小心過度了,但是我真怕汪小超到時候找不到我的家人來找朱晨卓他們,提前做好防備工作總是好的。陸影既然能跟我師兄在一起,他應該也會應付鬼怪的方法才對,有他幫忙守着那兩個家夥,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在前往市區的路上,我又給劉萍和陳湘雪打了電話,結果兩個女人都不接我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爲之前的那件事生氣,我隻能給她們發了短信過去,提醒她們最近注意點,有什麽奇怪詭異的事情立即給我打電話。
汪小超沒有了那個我摸不透實力的鬼影,我就不會對他有所忌憚了,當然,前提是他沒有别的底牌。
帶着這種煩躁不安的心情來到酒吧,酒吧的吧台已經換了一個新的,畢竟之前的那個已經被中年店長破壞了。看到我來了,酒保和那些兔女郎紛紛過來詢問我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我沒法解釋,隻能說我自己也不知情,把事情全部推到中年店長的身上。
午夜十二點多,我有些不放心的給家裏又打了個電話,确認父母平安之後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也許是我精神恍惚心神不甯的原因,挂上電話之後才發現吧台邊已經坐了身穿黑色連帽衛衣的人,戴着帽子低着頭,看不清模樣。
酒吧門上新換的風鈴沒有響,也就是說他是人不是鬼。
我穩了穩心中急躁的情緒,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輕聲道:“先生,酒吧打烊了,您要是想喝酒的話,可以去旁邊的酒吧!”
畢竟這裏過了夜裏十二點之後就是另外那種‘客人’的地盤了,我讓他離開也是好心,怕他被吓着。
他沒有理會我,依舊低着頭沒吭聲。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再次喊道:“先生,我們這裏真的……”
“好久不見了!”
那個人擡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聲音嘶啞帶着些許溫柔的說道:“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