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萍就處于呆愣疑惑的狀态了,顯然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這年頭就是這樣,有時候孤寡老人死在自己家中個把月都不會被人發現,更别說是前天晚上那場蓄意謀殺了。
劉萍問我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我随便扯了個借口糊弄她,她明顯不信,不過可能因爲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現在的她在我面前已經把她那暴躁的脾氣收斂了很多,要是還像之前那樣,早就對我橫眉冷豎嚴刑逼供了。
最後劉萍還是答應了下來,用她的話來說是還我這個人情,有她去查那個老人的底細,肯定要比我詳細很多,畢竟她這樣的地頭蛇在杭城了解的肯定比我多。
對于那個昨晚紅衣女鬼的事情,劉萍雖然不在我面前提起,但是我從她的那萎靡擔憂的神情中能看出來,她還是很害怕的。
“下午去學校找我,我給你幾張護身符!”我對劉萍說道。
不敢保證那些護身符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有總比沒有要好很多吧!我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回去的路上,我執意要乘坐公交車,不願坐劉萍的車,她的精神狀态雖然比剛出酒吧門的時候好很多,但是還是有點恍惚。本身女司機就号稱馬路殺手,再加上她精力不能完全集中,我可不想我爸媽從杭城本土電視台上看到我出車禍的噩耗。
坐上公交車之後,我坐在座位上細細思索起來。
吃早點的時候,劉萍把昨天下午我離開學校時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當時,得到我的電話提醒之後,劉萍立即帶人在學校詢問郭婷婷中午在食堂去洗手間的期間有沒有遇到什麽人,經過一番暗中詢問,鎖定了目标。
有人看到郭婷婷在食堂衛生間和一個女生碰面了,聊了幾句,那個女生憤憤的推了郭婷婷一下就匆匆離開了。随後沒過多久,郭婷婷就有點古怪的直接回了宿舍,再然後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而那個女生并不是杭城理工大本校的學生,聽說是郭婷婷搶了她的男朋友,所以才會跑到杭城理工大這邊來找郭婷婷的。
得知這些情況之後,劉萍他們找不到那個女生,就隻能去找郭婷婷的男朋友了,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人,那個男的也不見了。然後到晚上的時候,郭婷婷宿舍裏面那三個女生就出事了。
劉萍隻是簡單的跟我說了這些,不過這中間疑點太多了,就連劉萍都感覺不對勁。
别的不說,就單說昨晚紅衣女鬼跟着劉萍來到市區堕落天使酒吧這一點,她是想殺劉萍還是想殺我?
答案似乎很明顯了吧!
要是想殺劉萍的話,還用得着等她跑到酒吧?
媽蛋,小爺我又得罪誰了?
當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我的心情頓時不好了,坐公交車一路上都是黑着臉。
下車之後我就匆匆走進校門往宿舍跑去,雖然昨天晚上中年店長已經警告了那紅衣女鬼,但是如果那紅衣女鬼背後的人執意要找我的麻煩的話,我也不能束手待斃啊!
匆匆跑回宿舍之後,平複了一下心情,拿出鑰匙輕輕地打開房門。
雖然陸影已經說不找我的麻煩了,但是我心中還是對他有些警惕和防範,悄悄的推開房門之後,微微一愣,他竟然不在宿舍。
不在正好,我也不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急忙從我床鋪下書桌抽屜裏拿出一個腰包。
腰包裏面放的都是空白的符紙和毛筆朱砂等物品,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之後,我從腰包内側拿出一根消過毒的銀針,刺破自己的指尖,擠出幾滴血在朱砂上,開始研磨起來。
染血的朱砂研磨好了之後,我提起毛筆蘸了蘸朱砂,精神高度集中,抛除所有的雜念,聚精會神的在空白的符紙上畫了起來。
這次畫的不是師父教給我的那些符箓,而是那本日記上記載的那幾道符箓,也是師父所說的本門禁術。
日記上記載的那些符文太過繁奧,稍微頓筆或者分神基本上一張符就廢了。不過這次我是徹底和這些符文卯上了,求人不如求己,有點底牌我的心才能徹底放松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身旁的廢掉的符文已經一大推了,後背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額頭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順着臉頰流下,不過我根本顧不得擦拭,精力高度集中持續着。
當那一沓空白的符紙全部畫完之後,看着成功的那幾張符箓,我長舒了一口氣,大腦一陣暈眩,眼前金星亂閃,整個人跟一灘爛泥似的癱在了椅子上。
心神消耗太大了,腦袋有種快要炸開的感覺,不過看着桌上的那幾張符箓,我心中也是一陣激動。運氣不錯,竟然能畫成功好幾張,比我預期的要好很多。
而正當我要将桌上那幾張符箓收起來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我的身後伸了過來,直接抓住了桌上的幾張符箓。
我愣了一下,本能的伸出手去搶。
開什麽玩笑,這可是我耗費了這麽久才……
哎?這誰的手?
我急忙轉頭,看到陸影正站在我的身後,手中拿着我剛完成的那幾張符箓,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幹笑道:“回來啦!”
這家夥是什麽時候來到我的身後的?他拿我的符箓幹什麽?
陸影沒有理會我,看了看手中的符箓,又看了看我,眼神愈加古怪。
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點發毛,全身緊繃,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有點想與他拉開點距離的沖動。
正當我緊張的時候,陸影突然笑了,臉上的笑容一閃即逝,但是被我清晰的捕捉到了。
這家夥從我們認識這段時間以來,我就沒有看他笑過,可是現在他竟然笑了,很突兀的笑容。
他将手中的符箓遞給我,聲音很溫和的說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他會讓我放過你,原來是這樣!”
我呆呆的接過他手中的符箓,有點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過我隐隐感覺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苗春了。
“他現在在哪?”我忍不住脫口問道。
他搖搖頭,說道:“以後你們會見面的,我不能說,你心中的疑問還是等到見到他的時候再問吧!”
說着,陸影直接爬上了他的床鋪,蒙頭睡了起來。
我的精神一陣恍惚,本來就熬了一夜,加上又耗費了很大的心神畫這些符箓,也有點快撐不住了,搖搖晃晃的爬上床,腦袋一歪就睡着了,實在太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是被床邊的手機鈴聲吵醒的,手機上時間顯示已經是下午五點了,而那鈴聲是劉萍打來的電話。
我睡眼惺忪的迷迷糊糊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劉萍說已經查清了那個城中村老人的底細,現在她就在校門外等着我。
我頓時來了精神,翻身起床,看了一眼陸影那已經空空的床鋪,拿好早上畫的那些符箓就匆匆走出了宿舍門。
前往校門的路上,一路上遇到不少的男生女生,基本上都在讨論昨天郭婷婷跳樓和那同宿舍三個女生身死的事情,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件事很古怪,不過校方和警方都封鎖了這個消息,那些學生隻能暗地裏猜測,什麽虧心事做多了厲鬼前來索命了這種版本的流言是最多的。
據說郭婷婷她們那間宿舍現在已經封鎖了,甚至有不少學生都說那間宿舍不吉利,有髒東西什麽的,反正傳的都挺邪乎的。
我也懶得理會這些流言,快步跑到校門口,劉萍在校門口不遠處等着我,她的手中還拿着一份類似檔案袋的東西。
當我走到劉萍身邊之時,她直接将那份檔案袋交給了我,精神仍舊有些萎靡的說道:“喏,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很詳細,包括他經常去的幾個地方都調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