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對那紅衣厲鬼時淡然的表情,顯然不是普通人啊!
不過想想也對,這家酒吧本身就不正常,這店長有點古怪也就不怎麽奇怪了。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趁着紅衣厲鬼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中年店長吸引的時候,我捂着脖子連滾帶爬拉開了和紅衣厲鬼之間的距離。
那紅衣厲鬼沒有理會我,目光冰冷的看着站在酒吧門口的店長,眸中綠芒大盛,口中發出陣陣低沉的嘶吼之聲。
酒吧内陰氣更重,綠色燈光也變得無比陰暗,濃郁的鬼氣幾乎化爲實質,淡淡黑霧缭繞。
面對這一幕,中年店長無動于衷,慢慢的搖動着手中的風鈴,依舊是面色淡然的看着紅衣厲鬼。
蓦地,紅衣厲鬼身影幻化了一下,剛剛那副俏麗的樣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帶着血的紅衣身影。頭顱破裂,腦漿流淌,五官扭曲在一起,是她跳樓身亡時的模樣。
她雙眸已經完全變成了綠色,滿臉猙獰的張開血盆大口,兩邊的臉頰血肉撕裂開來,滿嘴的獠牙暴凸而出。她的雙手也變成了那種烏黑幹枯宛若樹枝般的模樣,指甲半尺餘長,宛若刀鋒,閃爍着寒芒。
看到這一幕之後,我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而那中年店主則是眉頭微皺,淡然的目光中閃過些許異樣的神情。
伴随着一聲低沉的嘶吼,紅衣厲鬼的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那中年店長的身前,雙手鋒利如刀刃的指甲直刺店長的雙肋,滿口獠牙直接咬向店長的脖頸。
“噗嗤~”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紅衣厲鬼那鋒利的指甲深深的刺進中年店長的雙肋,滿口獠牙也已經咬住了中年店長的脖子。
我直接傻眼了,這是什麽情況?
大哥你别這樣搞啊!你咋不躲呢?
你剛剛出場的時候多有範,我甚至都以爲自己得救了,你現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裝逼裝過頭了?
而就在我傻愣之時,酒吧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凄慘的哀嚎,不過不是中年店長的聲音,而是從那個紅衣女鬼口中發出的。
隻見她猛地松開中年店長,踉跄着退後好幾步,全身顫抖着嘶聲哀嚎,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她口中的猙獰獠牙像是被生生掰斷了一般,雙手半尺餘長的烏黑發亮的鋒利指甲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融,身上冒起淡淡的黑煙,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一般。
而那中年店長還是靜靜的站在酒吧門口沒有移動過,面色平靜,手中依舊晃動着那小巧的風鈴,身上和脖子上沒有絲毫的傷痕。
怎麽回事?誰能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我傻愣愣的看着面前這一幕,大腦運轉負荷有點超載,馬上就進入停機狀态了。
“你撈過界了!”中年店長平靜的看着在那哀嚎的紅衣厲鬼,淡聲說道:“在這裏有這裏的規矩,不管你們有什麽矛盾,都不能在這裏動手!”
那紅衣厲鬼嘶聲哀嚎漸歇,目光死死的盯着中年店長,一個和剛剛截然不同的聲音從紅衣厲鬼的口中發出,“你是誰?”
中年店長淡聲道:“這家酒吧的代理店長!”
紅衣厲鬼死死的盯着中年店長,幾個呼吸的時間後,她的身影幻化一下,又恢複了不久前那清秀靓麗的容顔,微微低着頭對中年店長說道:“對不起,打攪了!”
說完,紅衣厲鬼輕飄飄的走出酒吧大門,而就在她與中年店長擦身而過的時候,中年店長突然淡聲說道:“這小子是我們酒吧裏的服務生,勉強算是我們的人,這裏的人欺負他可以,但是外來人不可以,别找他的麻煩,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相信我,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紅衣厲鬼的身影一顫,看了中年店長一眼,什麽也沒說,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紅衣厲鬼消失之後,酒吧的燈光恢複正常,陰氣和鬼氣也迅速消散,沒有了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中年店長看了一眼傻傻愣愣的我和劉萍,什麽也沒說,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紅繩,穿過手中的風鈴,重新挂在酒吧門上。
我的心情澎湃,激動的都有點顫抖了。
都他媽說高手在民間,我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幾句話就把紅衣厲鬼吓走了,那裝逼……咳,那牛逼哄哄的氣勢唬的人家一愣一愣的,太刺激了!
本來還以爲今天晚上難逃一劫了呢,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這種從地獄直沖天堂的酸爽感真是讓我激動的不要不要的!
“他……他是不是鬼?”我身旁的劉萍小心翼翼的顫聲說道。
剛剛那女鬼明明已經将那鋒利的指甲刺進中年店長的身體内,滿口獠牙也咬住了店長的脖子,可是中年店長非但一點事都沒有,反而那紅衣厲鬼像是受了重傷似的。
正常的普通人應該做不到這種事情吧,所以劉萍的問話也不無道理。
不過我根本沒有回應劉萍的這個問題,瞪了她一眼,低聲道:“從現在開始别說話,把自己當啞巴就行了!”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酒吧,這個剛開始我認爲是普通人的中年店長也不普通,這個時候不能讓身旁這個女人問東問西的再添亂了。
中年店長今晚救了我們一命,我很感激他。不過對于他最後對那紅衣厲鬼說的話我就有點敬謝不敏了。
什麽叫這裏的人能欺負我,外面的人不可以?
合着小爺我就是來被你們當成調戲工具的是不是?
當然,這隻是小小的不滿,就算中年店長罵我幾句我也不能說啥,畢竟剛剛人家救了我啊!
中年店長挂好酒吧門口的風鈴之後就朝我們走來,我身旁的劉萍有點怯退後一步,躲在我的身後。估計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能讓她記一輩子了,但願别留下什麽心理陰影才好。
“沒事吧?”中年店長看了我一眼,淡聲問道。
我摸了摸脖子,還有些腫痛,雖然看不到,但是我知道肯定有淤青,這一點從劉萍脖子上的淤青就能看出來。
我苦笑着回應:“隻是有點痛,沒多大問題!”
他看都沒看劉萍,淡聲對我說道:“酒櫃裏面的加百利,喝一點,然後再擦擦脖子,能消除你們身上的陰氣!”
聞言,我愣了一下,不過随後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普通的酒自然沒有清除陰氣的效果,不過那小女孩和夾克男都是點名喝這種酒,也就是說這種酒肯定不是普通的貨色了。
沒啥說的,我謝過他之後,跑到吧台那邊拿了一瓶開封的加百利,倒出來兩杯,遞給劉萍一杯。要不是看在她剛剛準備舍己爲人的份上,我根本就不會理會她。
雖然脾氣大了點,性格暴躁了點,自以爲是了點,但是心腸還不算壞。
喝了一點酒水,又擦了擦脖子,看到中年店長轉身朝酒吧外面走去,我急忙說道:“店長,你這是要走了?”
大哥你這時候千萬不能走啊!萬一那紅衣厲鬼殺個回馬槍怎麽辦?
好像知道我擔憂什麽,中年店長看着我,淡聲說道:“她不會再來了,老規矩,淩晨四點我來接你的班!”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臨走的時候還嘀咕一句:“我要是不走,這酒吧晚上就沒有生意了!”
中年店長走後,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劉萍,深吸一口氣說道:“沒事了,你趕緊回去吧!”
劉萍的臉色蒼白,看着我,苦澀說道:“你确定我出了這酒吧的門之後不會被那紅衣女鬼殺了?”
确實,我也不敢保證那紅衣厲鬼有沒有走遠。
“呐,你也看到了!”我看着劉萍,沉聲說道:“這家酒吧不是普通的酒吧,你要是想留在這裏也可以,但是不論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一定要把自己當成啞巴聾子,不能把這裏的事情說出去,要不然的話會惹大麻煩的,我也會跟着倒黴的,知道嗎?”
劉萍顯然被今晚的事情吓得不輕,也不跟我頂嘴了,急忙點了點頭。
我心中有一些疑問,她心中的疑問顯然不比我少,不過我們都不吭聲了,這時候需要靜一靜,緩一緩剛剛受到的驚吓的心情。
“叮鈴~”清脆的風鈴聲響起,我和劉萍都是吓了一大跳。
我現在對這種風鈴的聲音都有點過敏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非得精神衰弱不可!
不過當看清酒吧門口的身影之後,我瞬間把提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是那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