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冷場了好幾秒,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我擡起頭看向他,發現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被他這種目光看得我有點不自在,頓時感覺菊花一緊,急忙拿起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幹笑着說道:“幹嘛這麽看着我?”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見到什麽髒東西了?”陸影微皺着眉頭看着我,淡聲說道:“你身上的陰氣比之前重了很多!”
我他媽昨天晚上和兩隻鬼待了半夜,身上陰氣能不重嗎?
不過這話我自然不會跟陸影實話實說了,雖然是一個宿舍的舍友,但是畢竟相識不久,有些話能說,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呵呵……神棍!”我故意用奚落的語氣回應他,随後打了個哈欠,很是疲憊的說道:“不跟你扯了,我要睡覺了,别打攪我!”
我直接扯過被子蒙頭就睡,陸影淡淡的說了一句:“張烨,注意點吧,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我沒有理會他,困意席卷,沒過一會就睡着了。
從來沒有熬過夜,這次睡得也是昏天暗地,當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
陸影已經不在宿舍了,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頭重腳輕的爬下床,晃晃悠悠的去衛生間洗漱一番之後就走出了宿舍。
從早上睡到現在,中午飯沒吃,餓的肚子咕咕直叫。走出校門之後,在不遠處的小攤那邊吃了點混沌之類的小吃,頓時精神抖擻。
陸影那小子也不知道爲什麽沒有去參加軍訓,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給他打電話也是關機,我幹脆也不理會了,直接坐上了駛往市中心的公交車。
其實我是不想這麽早來市中心的,但是杭城理工大到市區的公交車最後一班在六點半,如果錯過了就隻能坐出租車了,爲了省點錢隻能提前來市區了。
到市中心之後,我沒有去堕落天使酒吧,而是在市中心閑逛了起來,打算逛到十點多再去酒吧。
逛了一會之後,我突然發現了陸影的身影,在我前面百餘米處。
這貨這時候跑市中心來幹什麽?手機也關機了,搞什麽鬼?
正當我要追上去招呼他的時候,他徑直走向路邊一輛豪華的轎車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當時就愣了,我對于陸影了解的不多,對他家庭情況不太了解,但是我知道這輛黑色豪車的價值啊!
這貨是富二代?
不顯山不漏水,太低調了啊!
我剛要走過去看看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那輛黑色豪車的旁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黑色轎車緩緩的啓動了。
當我看到那個人的背影之後,我的心猛地一顫,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怎麽可能?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到那黑色轎車緩緩離開,我急忙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對那出租車司機說道:“跟上前面那輛黑色轎車,快快快……”
中年司機面帶古怪之色的看着我,說道:“少年郎,你這是……”
我直接從口袋裏掏出四張百元大鈔,焦急地說道:“不會讓你吃虧的,快點!”
财帛動人心,中年司機啥也沒說,直接腳踩油門,快速的跟上了那輛車。
“别跟的太近,隻要不跟丢就行了……”我目光死死的盯着前面那輛車。
那個背影我很熟悉,我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我想問問三年前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三年了都沒有絲毫的音訊?
苗春師兄,真的是你嗎?
“少年郎,你是私家偵探還是便衣警察?”中年司機緊握方向盤,瞥了我一眼,有點興奮的說道。
“嗯?”我愣了一下,沒聽懂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李大根開了半輩子的出租車,還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事,能不能透露一下,前面那輛車裏的是什麽人?”這中年師傅有些激動的說道:“是不是跟蹤罪犯什麽的?要不然就是暗中跟蹤什麽小三之類的,是不是?”
我有點無語了,這爺們估計刑偵之類的電視看多了,這都能想出來。
“呃,我老闆的老婆出軌,老闆讓我暗中跟蹤拍下證據!”我随口扯了個謊。
“哈,我就知道是這樣!”中年司機很是激動,說道:“你放心,隻要不出杭城,我絕對跟不丢!”
“呵呵,那就拜托了!”面對這腎上腺激素有點彪的中年司機,我還能說啥。
二十分鍾之後,前面的那輛黑色轎車拐進了杭城的東區的城中村,我乘坐的出租車遠遠的跟在後面。
每一座繁華的城市之中都會有那麽一塊比較髒亂差的地方,杭城自然也不例外,這裏的城中村就是這樣的地方。
街道環境比較髒,街道周圍的建築五花八門,有破舊的居民樓小平房還有那種塑鋼泡沫搭建的簡易房,很亂。這裏居住的大都是外地來此打工的人,畢竟這邊的房租比較便宜。
遠遠看到前面那黑色轎車停在了一家帶着院落的房屋前,車上下來兩人,陸影和那個帶着帽子看不清相貌的人。我死死的盯着那個戴帽子的人,他的身形和苗春真的太像了。
我急匆匆的甩給中年司機兩百塊,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少年郎,用不用在這等你?”那中年司機探出頭來,跟做賊似的低聲說道:“萬一你被發現了……”
“謝了,不用了!”我頭也不回的沖出租車司機揮揮手,然後小心翼翼的朝那院落走了過去。
陸影他們已經走進那個院落了,我蹑手蹑腳的靠近,輕輕的将院門推開一道縫,從縫隙中看到院落中的場景。
有種做賊的感覺,挺刺激的,不過當我看到院落中的場景後就楞了一下,屏氣凝神。
寬大的院落之中,陸影和那個帶帽子的男人站在那裏,他們的對面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
“兩位大半夜的來這,有何貴幹啊?”老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陸影兩人。
“周富貴,還認得我嗎?”那戴帽子的男人摘下了帽子,聲音嘶啞的對那老人說道。
我從門縫中看不到那個男人的相貌,但是我能聽出他那讓我感到熟悉的聲音,雖然很嘶啞,但是我敢确定,他就是苗春。
我的心情很激動,很想現在就推門進去和他相見,但是我這時并沒有失去理智,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隻能強忍着心中的激動繼續偷看着。
“你……”那老頭看到那男人的相貌之後,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失聲驚呼:“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活着,你師父明明已經把你……”
“嘤咛~”就在此時,院中突然響起一聲嬰兒的啼哭之聲。
“寶寶乖,寶寶不哭,寶寶是不是餓了,媽媽這就喂你!”一個陰柔的女人的聲音随之響起。
老頭面色劇變,瞳眸猛地一縮,手迅速伸進懷裏,掏出幾張符箓,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異變突起。
“噗嗤~”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一隻白皙的女人的手從老頭的胸口破胸而出,手中還攥着一顆正在跳動的心髒。
老頭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胸口的那隻手,看着那血淋淋的屬于自己的心髒,然後僵硬的看向那個男人,使出全身力氣悲憤怒吼:“叛徒,你和你的師兄都是欺師滅祖的畜生……”
唰!
一道明亮的刀光閃過,老人的頭顱飛起,斷頸血盆如泉湧。是一旁陸影出的手,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尺餘長的短刃,下手幹脆,速度極快。
看着老人那死不瞑目怒目圓睜的頭顱,那男人聲音嘶啞的沉聲說道:“你是第三個了,還有九個,處理完你們之後,我和師兄就可以找親愛的師父去叙舊了……”
“誰!”陸影猛地一聲冷喝,冰冷的目光看向我的方向。
我被他發現了,剛剛那一幕讓我心中冰寒,差點失聲驚叫起來,沒有任何的猶豫,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