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語蓉想到他得手一次之後,以後肯定會更加大膽,必須要趁機讓他答應以後都不碰自己!同時她又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抽噎哭泣的話,隻會顯得柔弱無助,會更加助長他的嚣張氣焰!必須要拿出自己強勢的一面來!
爲此,她努力忍住,不讓自己再有絲毫抽泣,看着前面的李岩,隻是眼淚模糊了眼睛,有點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吸了一口氣。張語蓉努力讓自己恢複了冰冷的狀态,然後不帶感情色彩的說:“李岩先生,我希望你隻是一時沖動,以後若大家還要以現在的狀态維持下去,你必須做到兩點!第一,不許進入我的房間,第二,必須任何形式的觸碰我的身體!否則的話,我定然搬出去住!”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她多少有點色厲内荏,因爲兩個人的關系,乍看是李岩高攀了,卻是李岩付出更多。最起碼的是爲了滿足她父親,而不是她去付出爲了他的父親。道理上她是知道這一點的,但原則上她也是不能犧牲自己的人。所以,在說出之後,隻能希望李岩真的會如他自己說那樣,而不會大家一拍兩散。
可是,對李岩來說,這顯然是想多了!上一輩的恩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既然應允了下來,隻要雙方還沒有達成共識,隻要張天翼還沒有生龍活虎起來,他就不會随便耍脾氣離開、或者以此要挾張語蓉,那也忒無恥了一點。真要會這麽做,也不用等到今天了。而且他對張語蓉。也已經不是當神作書吧一個毫無關系的人,是有着自己的心意,即便想要赢得她,也是靠自己的努力、魅力去争取,而不是威脅。
初次看到高高在上的總裁老婆、淚水盈眶,小女人的委屈一面,讓李岩也不禁怦然心動,隻覺得她想要什麽都答應她,哪裏還會計較那麽多。當即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張語蓉因爲眼淚的關系,看不清楚了他的表情,又不好直接的伸手去差,那樣太明顯展示自己哭了。所以正快速的眨巴眼睛,想要看清楚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答應得那麽快,肯定是敷衍,如果做不到呢?”
李岩微微一笑,安撫道:“這樣吧,我允許你在房間裏、辦公室、書房、走廊、客廳等地方,到處藏好剪刀,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随便你咔嚓了我!”
“好!你發誓!”張語蓉雖然還是覺得他的态度有點兒戲。但總算沒有一拍兩散,稍微的放心了一點。
“發誓?”李岩遲疑了一下,“誓言這種東西都是比較虛的,就像山盟海誓,從來不會是真的一樣……”
“你不敢了?”張語蓉眼前已經清晰起來,盯着李岩,冷冷說道。
李岩想了想,笑道:“發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得加上一條!”
“加上什麽?”張語蓉警惕的看着他,感覺在這方面,跟他鬥智,比正規的商業談判更危險,這小子似乎随時會挖好坑等着你跳。
“小時候看過電影《方世玉》麽?”
“……”
哪跟哪啊?!對于這厮的跳躍思維,張語蓉非常的無語。
“比武招親之後洞房花燭,雷婷婷以爲是随便比武赢了,拿着剪刀伺候;方世玉以爲是白天看到的醜丫環假冒的小姐,隔着紅蓋頭,一個說絕不嫁給他,一個說娶了她死全家,結果,嘿嘿……所以,我要加一條,隻是‘沒有你的允許’,我不進入你的房間,不碰你的身體。”
李連傑、李嘉欣英雄美女組合的這部電影,張語蓉也是看過的,在聽着他說的橋段時,她更是聯想到了另外一個橋段:兩人結婚後碰到算命的,算命先生說。這位夫人能有一子一女。方世玉說,這麽少啊?算命先生又說,你就不同了,你有二子二女。兩人聽後很高興,雷婷婷更是先恭喜了一番,才反應過來不對。
不知道怎麽的,她竟把這跟自己和李岩聯系起來,以後兩個人會不會也是……她抛開腦中被李岩引導得不着邊際的聯想,冷哼道:“哼!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允許你的!”
“行,那我發誓,i swear……”李岩拽了一句英文,心裏則是暗笑,事無絕對啊,哪天你扭到腳了,看你讓不讓我碰你。
即便他發誓,在張語蓉看來,也是很難以相信的,不過神作書吧爲男人,他已經這樣讓步了,她也不能再過分的逼下去,就準備讓他出去,卻發現他的嘴唇、下巴上。都有血迹,活像一個剛剛咬過人的吸血鬼一樣!
她微微一驚,難道是我剛剛咬的嗎?我有咬那麽重嗎?
見李岩似乎毫無所覺,再多說幾句,可能血迹就要低落自己床頭了。語蓉終究不忍,“擦一下你的嘴吧!像什麽樣子……”
擦一下你的嘴吧,這話怎麽這麽邪惡呢?yd的同音字啊。
李岩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他是故意保留如此的,這是證據啊,生理上咱也是受害者呢。
“沒事,讓它流點血吧。過一晚上肯定會有牙印、會腫起來。明早月瑤看到,說不定會亂想咱們怎麽了,爲了不讓你尴尬,我決定等會兒再擠一擠,把嘴唇上的血流幹了、把傷口扯大一點,就不會有牙印,我可以說是摔到了……”
李岩說着站了起來,“說到做到,我現在就離開你的房間,以後永遠不再踏入半步,除非你的允許。”
他說得很快,根本不讓張語蓉接話,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走出了房間。這讓她剛剛想要說話,隻能停留在嘴邊。
爲了不讓我尴尬,把嘴上的血流幹、把傷口扯大?這又何必呢?
雖然她也考慮到了面對月瑤尴尬的問題,可也不忍看着他這樣将傷口加重啊。她微微苦笑,心裏暗道:笨蛋一個!你就不會在月瑤起來前先去上班啊?就不會拿點冰敷一下啊?
……
語蓉坐了起來,靠着床頭,腦子裏隻有剛剛李岩說的話。雖然懷疑他是故神作書吧可憐,或者有意自殘,想要讓她有内疚之心。可一想到他會真的放血,就算不出大問題,明早也比如是臉色、嘴唇發白,加上嘴上的傷口,這樣能去上班麽?
‘哼,那樣被人看到,還以爲他被人抓去蹂躏了一百遍呢!他無所謂,也不能連累了我啊。怎麽說他也還是……要是以後這關系被揭破了,豈不是讓人以爲是我幹的?還想得更誇張?那可丢死人了……’
張語蓉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然後起身離開卧室。
看到李岩的房門緊閉,她猶豫了一下,獨自下樓去了。
來到樓下的時候,她卻訝異的發現,客廳還亮着燈。走過去一看,是李岩靠在沙發上抽煙,他的嘴上的血迹果然還保持着。并沒有擦洗,也沒有敷冰什麽的。
張語蓉的腳步停了下來,看着諾大的客廳,隻有他一個人、一根煙,也沒有開電視、沒有一點其他的聲響,顯得那樣的空蕩、那樣的寂寥……
她一向是反感李岩抽煙的,大部分的時候,他也會做到不在她面前抽。可現在,看着默默抽煙的男人,她卻希望煙能帶給他一點安慰。因爲,看着他的樣子,讓她以己度人:他錯了麽?隻是親吻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卻被咬不說,還要接受不平等條約,對男人來說,應該很難受吧?
可是她也沒有錯,所以,她也不好說什麽。
感覺到李岩的目光看了過來,張語蓉将注意力轉移過去,人也走了過去。
“怎麽還沒睡?下來藏剪刀?”李岩看她過來,笑了笑,把煙頭熄滅了。
張語蓉卻被他的笑容弄得挺不是滋味的,他這算是好心态的面對我、還是自我解嘲的苦笑?藏剪刀……
“我……渴了,下來找水喝……”她忙随口說了一個理由。
找水喝?李岩哭笑不得,即便她房間沒水喝,也不用跑下樓來找啊。“哈哈,我又想起一個故事,一隻烏鴉口渴了,到處找水喝……”
“呸!你才是烏鴉呢。”張語蓉的剛剛的一點情緒被他打擾了,說完立即走向廚房。心裏暗道:你到底是強顔歡笑,還是沒心沒肺呢?
帶着一絲無奈,她進入廚房,找了一點碎冰,用膠帶裝了,然後重新來到客廳。
李岩還坐在那裏,沒有重新點煙,卻是打開了電視,雖然聲音關小了,但多少有點聲響。
“就特意下來找冰塊吃?”看着她手裏的碎冰,李岩有點汗,上火也不用吃冰塊嘛,這不有現成的人形滅火器?這調侃的話,卻是不便說出來的。
張語蓉抽了幾張紙巾,連冰塊一起遞過去,“擦一下,用冰塊敷一下!别說在公司被人欺負,回家裏又被我欺負。”
爲了不讓自己顯得有關心之意,她故意的面無表情,語氣也居高臨下。
敷冰塊,也就減輕一點疼痛、消腫而已。李岩本來也是下來找冰塊的,後來一想,被老婆咬一下也敷冰,老子還不用那麽嬌氣吧?便沒去,隻是準備抽根煙再上去。
見到張語蓉下來的時候,他便猜想她是這個用意,但現在見她真的是爲自己而來,也是有點感動的。他沒有忸怩,認真的接了過來。
“瞧這話說的!公司誰敢欺負我?家裏老婆更是賢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