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方式
“我呸!什麽叫爲情、爲錢?”
一聽到李岩這話。蔣樂樂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立即跳了起來辯駁。“他是我的上司,是我們部門的老大,讓我拷貝資料,我能不來嗎?你以爲我想要半夜回來啊?”
“仔細說說。”
“那天晚上,陳總監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來拷貝一份文案資料,因爲是我參與負責的,清楚具體哪些,所以我也沒有多懷疑,就回來了。”
“鑰匙呢?”
“那日是陳愛遠最後離開的,因爲平日都有别的人負責,他忘記了鎖門。”蔣樂樂有點洩氣,現在回想,那當然是故意的陷阱了。
“然後呢?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前,你把資料交給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李岩追問道,上次不好問這一句,現在則不同了。
“你怎麽知道?”蔣樂樂瞪大了眼睛,那時候雖然匆忙之間,但她也沒有看到周圍有同事。
“神探總是能推理到的。你自己說吧。”
蔣樂樂白了他一眼,當然不相信他是什麽神探,估計是有那個保安看到了,把這告訴他了。“陳總監說,他要跟客戶商議那一份企劃案,因爲他一早就要過去,所以才讓我晚上先拿到資料,一早給他。可早上的時候,他沒有出現,而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過來的,他說是受陳總監所托,我打電話确認了一下, 就給了他。”
這讓李岩有點懷疑,“你說陳愛遠那天早上出去了?可是我後來找了你的手機打過之後,你讓我問他,我打内線過去,是他接的,也承認是他讓你回來取資料的。難道我找錯人了?”
來了那麽久,他當然知道哪個是陳愛遠,不過隻是見到過這個人,并沒有打過交道,那天是打過去企劃部總監辦公室,也看不到對面的是什麽人。
蔣樂樂搖了搖頭:“不是,你沒有找錯人,是他根本就要騙了我。那天我也很快就見到他出現在公司,問他那件事,他說已經處理好了。對于他的能力。我們當然不便質疑,我也沒有想那麽多。現在看來,他在這些細節方面,都已經做好了。我現在說的一切,他都有證據反駁……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被選定了的替死鬼……”
對于蔣樂樂的氣餒苦笑,李岩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這不是有什麽私人恩怨,她就是被選擇的一枚棋子,運氣好隻是被利用,運氣不好就要背黑鍋。事情到了現在,她最好的結果就是被炒鱿魚,差的話,可能就有官司纏身了。
“喂!李岩,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啊?”現在對蔣樂樂來說,兩個人是在一條船上,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不知道如何應對。
李岩笑道:“别那麽緊張,剛剛海總也讓我過去問話了,我說的和你的一樣。雖然陳愛遠可能反誣我們兩個聯合誣陷他,但公司領導不是那麽糊塗的,我一個吃閑飯的。有這心思、有這陰謀能力的話,在業務部也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了,還用得着跟你勾結嗎?”
“說的也是……喂!什麽意思?好像我就不行似的!”
“無論是張總裁還是海芙總監她們,都是明察秋毫之輩,你比我幹的時間久一點,應該更了解。”
蔣樂樂輕松了一點:“是啊,陳愛遠雖然布置得很好,但肯定瞞不過張總的。”
“不過另外有一點就是,無論是張總還是海總,可能都未必會爲了我們兩個小職員,就這樣得罪、放棄一個企劃部總監。畢竟他的價值是要比我們大的,即便他吃裏扒外,但經過這樣一次事件,肯定會收斂,張總隻要敲打一下,他還是能爲公司繼續神作書吧貢獻的。但我們雖是替死鬼,卻是微不足道的小鬼,所以公司也不會浪費時間把我們移交司法機關的,最多隻是辭退。”
剛剛放松的蔣樂樂,一聽到辭退的話,不由得急了起來:“辭退?那我怎麽辦?一時間哪裏能找到這麽好的工神作書吧?”
李岩笑道:“你怕什麽?你多少還是有能力的,辭退之後,也能找到差不多的工神作書吧,最多隻是重新累積資曆,運氣好的話,還跳得更好呢。我可什麽都不會,我都不怕。”
蔣樂樂苦笑了起來:“你不知道……我以前買名牌很多,信用卡都刷爆了,現在發薪水都用來還賬了。要是馬上能找到工神作書吧還好一點。可現在我這是被掃地出門呐!還是吃裏扒外的黑鍋……天哪!怎麽辦、怎麽辦?”
看她着急的樣子,李岩卻是很輕松。
“嘿嘿,你這個主犯繼續在這裏吧,我可要先走了。”
看李岩真的要走,蔣樂樂忙拉着住他:“那我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或許你可以向海總申請做污點證人,反正現在還沒有撕破臉,回去打聽一下其他人有沒有跟你類似的情況,讓大家一起來指正他。”
蔣樂樂無奈苦笑,不問還好,一問大家都會懷疑,一猜到要被掃地出門,誰還會幫你啊。
……
李岩回到業務部,溫倩怡還在,問了一下他什麽事情。聽完之後,她沉吟思索了一下,“放心吧,這不會連累你的。無論是陳愛遠還是那個蔣樂樂的事,你都可以推說不知道,你隻是如實記錄,因爲保安隊并沒有删除記錄,陳愛遠要賴,你就說反正是有人在他辦公室回答過,讓他查去。”
“嗯。你說的有道理。”
李岩知道溫倩怡是爲自己着想,而他也明白,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處理蔣樂樂,然後陳愛遠以另外的方式,給他一個台階讓他自己離開,而不直接撕破臉,以免他惱羞成怒做出更多傷害公司利益的事情來。堂堂企劃部總監,對于公司的某些情況,掌握還是比較多的。
“我有事出去了。你可能還要配合行政部查問,就不用跟我去了。”溫倩怡早已經要出去了。隻是不放心他去行政部有什麽事情,一直等到他回來,現在才走。
在溫倩怡離開之後,李岩尋找了一個号碼,一個幾乎是沒有用過的号碼。
段海波,表面上是這個城市的一個普通打工仔,實則是一個正值巅峰時期退役的傭兵。不是急流勇退,不是厭倦傭兵生涯,而是因爲一個女人,也就是他現在的老婆呂加井。爲了他心愛的女人,離開了傭兵圈子,準備做一個普通人。
這是在一年半以前,俞墨城安排他過來的,讓李岩幫忙關照一下。李岩給他介紹了一份工神作書吧,可是沒過多久。段海波的仇家,不知道怎麽就找到了他,雖然他什麽也不怕,但他有了老婆,有了牽絆,他不僅僅不能讓老婆知道了,甚至不方便在她面前展露出過人的身手。
當時是李岩幫他打發處理了那些仇家,包括讓俞墨城象征性的出點錢,讓queen安排人不那仇家都端了,以絕後患。
說實話,當時李岩跟段海波并無深交,隻是看着是俞墨城的人,幫俞墨城看着而已。但會出手幫段海波把那知道線索的仇家清理了,是因爲他想到了自己,那時候他隻是剛剛開始放假才半年多,卻也想過,如果自己退役之後,也有仇家找上門來呢?
所以,即便段海波對他感激不已,對他的崇敬、感激,不亞于俞墨城了。但李岩并沒有想要要他回報什麽,隻是今天,要找他半個小忙了。
“小段。是我,很久不見了,有沒有空?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這是李岩首次主動打電話給他,段海波非常激動,滿口答應。
……
中午,李岩開車來到了相約的地方,一家普通的小餐廳。段海波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已經在裏面,正對他招手。
“李哥!”
“小段、小呂。”李岩笑着跟他們招呼,段海波的老婆呂加井,以前給他介紹工神作書吧之後,也是認識的。那時候還是女朋友,後來很快就結婚了。
三人互相閑聊,段海波還是在以前李岩介紹的那個工神作書吧,因爲他做傭兵都有一筆不錯的積蓄,并沒有金錢的擔憂,隻是爲了老婆、加上也不适合很多工神作書吧,所以一直在那裏幹着。在呂加井的眼裏,他這也算是比以前東奔西跑所謂做生意腳踏實地多了。李岩則換了多個工神作書吧,現在半年多在天堂集團,已經是最長的一次了。
呂加井很善解人意,她先吃完了飯,借口要趕去上班,給他們男人之間單獨聊天的機會。
李岩是什麽人?段海波多少是知道的,他當然不怕,但經過那次的救命幫忙,他是很感激和尊敬的。像李岩這樣的人物,隐于都市之中,定然是非常低調的。沒有事情的話,一般也很少會聯系。所以,在呂加井一走,他就直接問道:“李哥,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能用得上小弟?”
這是一個混雜的小餐廳,不方便談生意、談情調,但有些私事,卻也是可以方便快速溝通的。吃着水煮魚片、喝着便宜啤酒,李岩趁着跟他碰杯的時候,低聲說道:“你知道,解決人我是強項,但有些方面,你可能比我強。找個人逼問一點事情,你拿手不?”
“當然!交給我吧!”
對李岩來說,既然不方便正規途徑處理陳愛遠,那就用他的非正常方式了,蛀蟲不會隻有一條,有時候也需要殺一儆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