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看得出來這七個中年人都不強,但是七個人一起上,那肯定不是七個人相加那麽簡單!
他們七個人肯定會組成什麽陣型一類的一起向我進攻,而且他們肯定平時就演練的很純熟。
七個人站成一條直線,然後用同一個架勢把劍尖指向我,七個人姿勢完全相同:就如同一個人一般。
屏氣凝神,我拿出了鳳凰手杖。
又是在我爹娘面前。我都不記得到底是第幾次了?
現在看來,這段時間雖然躲藏了起來,其實我還是把事情想的複雜了點。
鄭楠的話和這幾個老不死的話其實很明白:我不是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這個後果已經造成了,所以必須有人背黑鍋:大黑鍋當然就是邪屍派來背,小黑鍋當然就是你來背了!
而想要活下去,就要證明你的價值:你的實力值得活下去,而面前這七個人,就是給你的考驗。
捏緊了鳳凰手杖,我盯着面前的七個人:“來吧!”
七個人立刻動了起來!
最邊上的兩個人率先從兩個方向向我發起了進攻!
一動起來,我才發現這七個人的真實實力。
雖然一個個都上了年紀,但是他們的動作一點也不慢,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一輩子用劍,對劍的使用純熟程度遠遠超過了我所經曆過的任何對手。
月刀年棍一輩子的槍,寶劍随身藏!
這幫人就是把寶劍藏了一輩子的家夥!
最外層的兩個人先進攻之後,緊随其後的是最靠近中間的一左一右兩個人再次進攻,時間剛好就卡在了第一組人的後面。
接着又是第三組的人攻擊上來。
這是一浪又一浪啊!
也不知道這些人在一起到底多少年了,而這些招數又到底是如何練出來的:光是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就仿佛是一個人在對着鏡子練習一樣!
提起鳳凰手杖,我仿佛海邊的一顆礁石一樣的,不斷的承受着海浪的沖刷!
南鎮的劍術我也見識過很多次,但是這幫人仿佛就根本不會南鄭的劍術似的。
他們就隻會一招劍術:向前直刺!
就那麽一招,簡單有效:仿佛修煉了很多很多遍一樣,每一個人的動作都完全一緻,看起來好像都是一個人用出來的似得!
還好他們沒介紹我他們的名字到底是什麽,要是每個人都要讓對認名字的話,我估計腦子都要暈過去。
七個人好像一個人,進攻起來一浪高過一浪毫無止息。
這到底算是什麽劍術/
不斷的拿着鳳凰手杖對着刺過來的劍砸來砸去,雖然沒有受傷,但是這不斷的刺來刺去也讓我應接不暇,這樣下去,就算是一直打不到我我也會被累死。
一邊凝神應付我一遍想着破解的辦法。
鄭楠捏着劍柄在邊上冷臉看着也不說話,玉十三站在一遍捏着槍,好像随時準備上來幫忙似得,别的人都看的一臉的緊張。
那個李懷特瞪着一雙獅子眼睛似乎也很感興趣,而歐陽傲雪站在邊上依然是她的招牌表情:我是雕像!
來來去去幾分鍾,我漸漸的開始适應了這七個人的劍路。
實際上他們也并不厲害:确實和他們自己說自己的一樣:他們幾個資質都不高,招數也沒有絲毫的過人之處,但是厲害就厲害在他們的招數非常的純粹:仿佛這幾十年就在練這一招,把這一招練到如火純情的地步就好了。
開始幾個人站在一條直線上,在試了幾下之後,他們就開始變招:站成了一個半圓形,出招也沒有任何規律,并且每次都是好幾個人一起,讓我應接不暇。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戰鬥方式,在我一不留神的情況下,冷不防一劍就刺進了我的胳膊!
這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受傷了:隻感覺自己的胳膊一下子就有一種冷和酸麻的感覺,然後就有些無力。
趕快向着邊上避開,但是第二波又來了!
源源不斷,毫無止息!
這絕對是能生生的把人給逼死!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斷的向後退,但是敵人卻沖的更快。
我一直在想辦法用十六卦拳的方式計算出敵人的攻擊方式來,但是觀察了半天卻根本沒用:他們的攻擊動作完全一緻,但是誰出手攻擊卻沒有任何的規律和預兆:仿佛誰很随意的就有幾個人出來進攻我,然後另外的一些人則是伺機而動,觀察着我所有的動作,隻要發現任何漏洞就再次出手!
這樣下去我完全沒有勝算!
很快,肋下被擦過去了一劍,腹部也中了一劍,不過還好都不深。
腦子已經沒辦法思考:對方的攻擊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不給你絲毫的喘息時間。
“七前輩的劍陣就算是我都很難抵擋,更别說你這小子了!放棄吧!直接讓他們插穿你喉嚨好了!”鄭楠冷冷的說道。
“師傅!讓這些前輩去圍攻小山這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鄭強已經是一臉的憤怒了:“這不是什麽考驗!這是虐殺!”
“你安靜點。”
鄭楠搖頭看着鄭強,用一種很平靜的口氣說道:“要是折在這這裏,這是這小子的命不好。誰也怪不了誰。要是他在文殊像是淺雪那樣,那麽今天他一定能活出來!”
鄭強不知道該說什麽,鄭丹把他拉了下來。
蒙龍走到了李懷特那邊,對着李懷特鞠躬然後說道:“學長,學校難道對這事情就沒個态度麽?總不能那樣眼睜睜的看着龐小山被圍毆緻死吧?”
李懷特看了看蒙龍,用一種很惋惜的口氣說道:“學弟,我知道你和龐小山的關系特别好。但是你想過沒有:這是事關他們整個南鄭門派幾十個人的生死,百年基業被毀,無論龐小山是不是知情的,他都逃不掉的。人一輩子總要爲自己的一些過失付出代價,這就是他龐小山要付出的代價之一吧!總之你别着急,我相信龐小山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人。”
蒙龍一臉郁悶的看着李懷特,然後在看看邊上的歐陽傲雪。
那一臉雕塑的模樣,蒙龍連口都不知道怎麽開。
而我的情況越來越惡劣。
身上的幾個地方都受了傷,血還在不停的流出我的身體,而我連偷空用個止血咒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的劍法好像越來越快了?還是我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那邊的那幾個轉播的人還在用攝像頭捕捉我們戰鬥的視頻,也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看現場直播呢?
身上那些傷口随着我還在不斷的運動,疼的鑽心。
但是現在完全不能停下!
我手裏還有最後的一個救命符。
那就是那個什麽異界之門。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但是在關鍵時刻,我想應該是可以救命的東西。
不過現在,我很懷疑我還有沒有時間去用?
又堅持了幾分鍾,我感覺到我的體力已經透支到了一個零界點,而我的身體已經不知道出了多少血:衣服裏面已經被血浸透了!
視力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好了七位前輩,我想已經可以了。”
這時候,鄭楠開口了。
我半跪在了地上,氣喘籲籲。
眼前已經被我的汗水濕潤了,我幾乎看不到面前的情況,嘴裏大口大口的吐着白氣。
“龐小山,我很失望,看樣子,你終究隻是一個平凡人而已。死在我的劍下,也算是給你這一脈最後的一個交代了。你記住:你不是死于邪屍派,也不是死于你懦弱,而是……你死于你自己的的心!”
我坐在了地上,眼前還是很模糊。
鄭楠的話我都聽到了,但是腦子裏什麽都沒有想。
一片模糊中,我隻看得到我身邊:那裏是四個墓穴,有我爹娘、爺爺奶奶。
我的全家都在這裏了。
對了,還有我那個後娘。
鄭楠舉起了劍走到了我面前。
我沒有擡頭,隻是看着她的雙腳。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麽?龐小山?”
我閉上了眼睛。
不用眼睛再去看這個世界了,這個世界真醜惡。
我不喜歡這個世界。
但是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我絕不會在這裏倒下。
冥想的世界,任何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請你等一等,鄭楠觀主。我還沒輸呢。”
我突然用一種異常清晰的聲音說道。
我一直閉着眼睛。
鄭楠有些不解:“什麽?你意思你還想打?”
“南鄭道觀确實是因爲我的錯而被燒掉的,死了那麽多人也是我的錯,我記着。但是你的這種做法,我不認同。但是既然已經是這樣了,那麽我一樣接過來,然後還要打到最後。”
我站了起來:“請那幾位前輩繼續來吧。”
說話的時候,我一直是閉着眼睛的。
除了我自己,大概沒人知道是怎麽回事。
但是我感覺得到:現場至少有三個人似乎有些明白了。
鄭楠有些吃驚的退後了。
那個李懷特輕輕的拍了拍手,似乎非常的興奮,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好戲即将開始的那種表情
最後一個是歐陽傲雪: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睛本來看着别的地方,而這時候卻盯着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