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那是什麽東西？”我立刻問道。
“含玉，就是人死了以後，塞在嘴裏的那塊玉石：人死之後爲了讓臉不變形，就會在嘴裏塞上一塊含玉，這就是那東西。”鄭楠笑道。
我全身都在狂冒雞皮疙瘩。
這東西昨天我把玩了半天，還差點沒舔一舔！現在你告訴我這是死人含着的東西？
“恩恩，肯定是含玉無疑，但是這迷疊香卻和含玉沒有關系，應該是後上上去的。”
“這麽美的名字？這是一種香料麽？請問這位大姐姐，所謂的迷疊香到底是什麽東西？”米亞聽着覺得好奇，也直接開口問道。
這還是她和這位女觀主第一次見面……人家就沒把自己當外人！
大概也有些适應不了這外國女人，鄭楠瞪着眼睛看了看米亞，然後說道：“迷疊香一般來說都是指的一種香料，而我所說的迷疊香則是另外一回事：以前曾經有一種叫做‘拍花子藥’的東西，配方已經失傳，是專門用來拐賣小孩的。”
“傳說這種藥，人販子在街上走，隻要看到了合适的小孩，就把藥向着小孩子的身上一灑，小孩聞了之後就會整個人都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跟着人販子就走了。”
“而迷疊香的道理也一樣，隻不過是專門用來拐賣成年婦女的：用一種香誘惑女人來聞，然後女人一聞就會直接變得暈暈乎乎，有的還會直接跌倒。所以就叫做迷跌香，這個名字就是那麽來的。”
“而這裏爲什麽會用含玉上抹着迷跌香，這個我就不太明白了，不過我可以肯定：這東西一定是邪屍派那裏弄出來的東西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現在我懷疑這個女孩就中了這個什麽迷跌香，您能不能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鄭楠點點頭，直接走到了葉然的面前，仔細的觀察起了葉然的情況。
而葉然依然像是一尊美人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細想起來，似乎進入了南鄭道觀之後，葉然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鄭楠仔細看了半天，然後伸手把葉然的一隻手給抓住給葉然号了号脈。
一般來說道師似乎都會兼職郎中：曆史上有很多的著名醫生都是道師。
号了一會兒脈之後，鄭楠似乎有些不解，擡起頭來看了看我：“這個女孩爲什麽會處在‘失魂’的狀态？”
“什麽是失魂？”我不解的問道。
“就是說，她原本的靈魂好像不存在了，在她的身體内部的靈魂和她的身體完全不匹配，并且因爲這裏是道觀，常年道能充盈，所以影響到了她那個并不匹配的靈魂，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這到底算是什麽事？
“你是說她說去了本來應該有的靈魂？和這個什麽迷疊香毫無關系麽？”我大概思考了一下。
“和迷疊香肯定沒有什麽關系：這東西隻是藥物，任何藥物都有時間限制，隻要過了這個時間限制就不會再有作用，而按照你的說法這女孩起碼在那個什麽會所待了好幾個月了，她是真心的想要留在那裏的。”
越來越奇怪了……
“這東西和葉然現在的情況沒有什麽聯系，而這個女孩處在失魂的狀态我也毫無辦法：她原本的靈魂早就已經不存在了。”鄭楠搖頭說道。
“……那麽邪屍派對葉然下手究竟是爲了什麽？要把葉然弄成這個樣子？”我還是不了解。
“這個你隻能去問問邪屍派的人了。”鄭楠搖了搖頭。
“你們東方還真是神奇，居然可以知道一個人和自己的靈魂不匹配，真是好奇怪，一般來說我們那邊管這種情況叫做精神病，不過這位東方的道姑，我認爲你的說法并不正确。”米亞殿下這時候開口了。
“什麽？”鄭楠一臉不解的看着米亞：“你說我的診斷不正确？什麽意思？”
“昨天我也看了這個女孩大半天，不過當時她的情況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昨晚上她能說能笑能打炮，看起來正常的不得了，所以我對她進行了一個談話方面的測試：因爲你們東方這邊對于男女的事情非常的保守，而我們那邊就完全不一樣了，我認爲，她的靈魂并不是不存在了，而是給改造成了另外一種樣子，隻是這樣的人對于你們來說實在是太罕見了，所以你們才會認爲她的靈魂被改造了而已。”
“那麽照你說，這女孩的靈魂是給改造過了？”鄭楠很嚴肅的問道。
“我是那麽想的。”米亞笑道。
“那麽請問，你們西方可有能改造靈魂的法術？任何一種都可以，說來聽聽！”鄭楠看着米亞問道。
“這個……”
這一下子把米亞給問住了，半天開不了口。
“這世界上，我就沒聽說過有人能修改一個人的靈魂：一個人的靈魂就像是遺傳編碼一樣，現在就算是最強大的道師和邪術師也隻能做到把一個人的靈魂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而永遠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而靈魂，你的想法我無法理解。”
米亞吐了吐舌頭：“我想我可以給你那麽說：一個人生下來的性格是固定的，也可以算是靈魂就是固定的，但是可能應爲一個人的經曆而改變她的性格和處事方法，這不就等于是改變了她的靈魂了嗎？所以我們那邊認爲：沒辦法可以直接改變一個人的靈魂，但是可以用另外的一些方法從對一個人本身下手來改變一個人的靈魂，您覺得我這個說法如何？”
大概是給繞的有點暈，鄭楠想了想有點想不過來。
“好了，大概是什麽情況我還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才知道，這個女孩暫時放在我這裏好了，我會派幾個女道師來照顧她的。你們兩個打算走還是打算住下？”
“我打算住幾天。”我點頭說道。
“你住幾天我住幾天！”米亞接着笑着說道。
鄭楠看看我又看看米亞：“……不準在我道觀裏做那種事，你可以住下但是必須要住在女道姑住的地方！你們要出去開房幹什麽我不管，在這裏必須是我這裏的規矩，明白了嗎？”
米亞皺着眉頭看着鄭楠問道：“這位道姑，您相當于是這裏的最高領導了對吧？留宿我這樣一個外國女人，難道你就不問問我到底是什麽人，是幹什麽的就讓我住進來？”
“米亞殿下，米亞公國首席長公主，今年19歲，驅魔師，并且有劍術等級，好像還有個國标舞考級，現在在赫爾學院學習，爲人放蕩男友無數，從16歲到現在基本上就沒有一個人睡過覺，大概就是那麽回事吧。”鄭楠看着米亞随口說道。
米亞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了。
我也是一臉的懵逼。
“你以爲我會不知道你的底細就來見你？雖然你是赫爾的人，但是從你以往的情況來看，除了床上的那些事情，你也沒什麽别的劣迹，所以我還可以容你在這裏住着：要是你是邪派人物，我早就打的你歐洲都回不去了！”
我吐了吐舌頭：這個老道姑還真是可怕！
晚上，米亞和葉然被幾個女道姑給帶走了之後，我單獨去了鄭楠的那個神樓。
來這裏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見見後娘。
“你這次不用再吃藥下去了吧？”鄭楠給我打開了地窖的大門，然後看着我問道。
“你在文殊的情況，鄭強和鄭丹都給我說過了，其實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個樣子：說實在的龐小山，我對你很失望。”
爲什麽很多人都在問我這句話？
“您也覺得我身負兩大血脈卻不想追求力量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我歎了口氣問道。
“你認爲呢？明明是人中龍鳳，你卻老是喜歡在豬圈裏打滾，還以自己就喜歡當豬自居，我倒是很想問你：要不是有你後娘這事情，你是不是這輩子就打算當個普通人？”
我默然不語。
“好了。我也不想苛責你什麽，人各有志，但是請你想想你和親娘和親爹，再想想你的後娘，他們知道了現在你的樣子，你覺得他們是怎麽樣的一個想法？”
我不敢想，隻能地下了頭。
鄭楠直接轉過去了。
我默默的向着地窖内部走去。
下面的寒氣逼人，但是我走下去卻沒有上次那種好像能凍死人，隻能靠着那顆丹藥支持自己身體熱量的程度了。
我确實強大了很多：甚至在下面我都不覺得有多寒冷了。
後娘還是那個樣子：被很多繃帶纏着全身，然後身上貼着很多的咒符，那些咒符看起來有的舊有的新：似乎是鄭楠會定期更換一部分新的咒符上去。
後娘閉着眼睛，安然的睡着，和我上次來沒有任何的區别。
“後娘，不知不覺，突然就好幾個月了。我這幾個月，強大了不少。但是，我的心裏卻一點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