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依稀念到的,還是那首《钗頭鳳》
“樹影稀,梧桐裏,龍遊大海幾萬裏。”
“鳳栖焰,龍藏雨,水火同在,天下所系。
“雨!雨!雨!”
“風日立,陽歸西,夜半疏星天邊雷。”
“雷翻滾,雲中閃,狂風卷起,灑遍大地。”
“深!深!深!”
諸葛雨、龐深。
這是我爹和娘兩個人的名字,估計上一半肯定是我老爹寫的,而下一半則是我娘爲了附和所作的。
就那麽死了?
我爹和我娘用了幾乎自己的性命爲代價,換回了我的命,我娘傷殘半生,我爹勞累一輩子,爲的就是讓他們的孩子:也就是我能夠在以後的日子裏好好生活。
怪不得我爹和我娘不想讓我走上道師的道路:這條路可真難走。
但是,我還不能死。尤其是不應該那麽不明不白的就死掉……
這首《钗頭鳳》,我輕輕的在嘴裏念完了它。
然後我猛的感覺到了:我的身體在發生着一些奇怪的變化。
我的耳朵和感覺器官開始恢複了過來。
然後我發現,好像真的隻過了一瞬間的樣子。
失去意識的時候,我整個人正在摔倒在地上,而當我恢複意識的時候,我的身子才剛剛的躺下。
身上還是在疼,但是所有的感覺在迅速的恢複,就連骨頭碎裂的地方疼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我立刻能搞清楚身邊到底在發生一些什麽事情了:我的感官似乎又再次進化了:比以前還要靈敏!我幾乎能感覺到身體四周發生到的所有的事情。
總之,我還趴在地上,但是我能知道自己身邊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事。
第二槍刺進了我的肩頭,玉十三已經完全瘋狂了。
看到我倒了下去,她還準備再對着我的心口來上最後一下!
這時候,一個碩大的身影出現在玉十三的身後,一把抓住了玉十三的清火槍。
“你是真打算殺人還是怎麽着?”
葛偉偉直接沖到了玉十三的身後:幾乎沒人看見他那碩大的身體是如何上台的:他一上台直接一把抓住了玉十三的清火槍,一邊狠狠的罵道。
順手還一個耳光給玉十三打了過去。
而别的人已經全震驚了。
早就忍耐不住的辰晨直接指着玉十三:“這丫頭是準備殺人啊?那裏有對着自己同學這樣刺的?”
剩下的人也全都是議論紛紛。
“這完全是殺人!小山受重傷了!快救治!”鄭丹在咒符學院的隊伍裏不停地喊還準備沖上來,卻被柳知畫一下子攔住了。
“不要着急。事情似乎還有一些什麽變化,你的朋友沒事,我能感覺的到……剛才他的生命力都似乎消失了,而這一會卻突然好像又在快速的恢複似的?”
柳知畫依然是一副冷靜的樣子,看着我似乎在仔細的分辨情況,不過她的臉色也在泛白:顯然對剛才發生的情況她也非常的憤怒。
左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哪裏一動不動,而邊上的陳墓臉色有些難堪。
“都安靜!”
這時候,一直在邊上當塑像似得校長大人總算是發話了。
“校醫!上去看看龐小山如何了!”
幾個老頭醫生直接沖了上去,蒙師他們幾個也沖了上去。
“剛才的事情,我不太明白是怎麽回事?玉十三,你真的想要殺了龐小山?”張校長看着玉十三問道。
玉十三被葛偉偉一巴掌打的坐在了地上,這時候正在發愣,聽到了校長叫自己的時候,她有些木呆呆的。
張校長皺着眉頭走近了玉十三的時候,陳墓卻一下子沖了上來,搶在校長接觸到了玉十三之前就站在了玉十三的身邊。
“校長!有件事……”
“走開!”張校長很冷漠的看着陳墓,那口氣就像是在趕走一條狗似的。
陳墓還想說什麽,但是那隻手卻在背後動了一下。
張校長一把抓住了陳墓的肩膀。
“不要以爲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收手麽?”
陳墓的肩膀被張校長一抓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也不敢再動了。
張校長走到了玉十三面前,伸出一隻手罩住了玉十三的額頭:本來還是傻呆呆的玉十三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龐小山怎麽樣?”
這時候,我的感覺基本已經完全恢複了,并且傷口雖然也疼,卻沒有那麽劇烈了。
幾個醫生在努力的給我的傷口止血:但是因爲傷口太深了,一番努力看起來并不奏效,還有兩個醫生仔細檢查了一下我的手,然後皺着眉頭說道:“尺骨斷了!而且還斷成了三截,螺旋性骨折……這丫頭手夠黑。别的地方還有一堆軟組織挫裂傷。”
“既然這樣先不要移動了,就地搶救!”張校長搖頭說道。
看了看玉十三,張校長再看着陳墓。
陳墓一臉的心虛。
雖然我什麽的看不到,但是我卻似乎根本不用用眼睛看,而是隻需要用感官去感知就能知道附近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事。
“剛才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也許有的人看懂了,有的人沒看懂,但是其實這并不重要。”
“自從龐小山這個孩子進入了我們學校以來,就發生了不少事情,但是無論發生了一些什麽,龐小山本人,都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他很熱情,善良,但是同時又很天真。”
“陳墓,你今天到底做了一些什麽,你自己最清楚。爲了給你留點面子我就不再在這裏多說了。但是對你本人,我必須要有所處罰。左戈院長,你沒有意見吧?”
左戈一直好像沒事人一樣一動不動,聽到了校長點到他了,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是這樣?陳墓他剛才……”
“你可千萬别說你不知道!”張校長冷笑道。
“呵呵……知道知道,陳墓這小子在戰鬥前動用了古拳法的碎魂拳,這不符合規定,等于是用了咒語學院的能力了!呵呵,這個确實是太過分了……”
“那麽,你覺得該給陳墓什麽處罰呢?”張校長點點頭說道。
“這個校長您決定就好了。”
兩個人在那裏自說自話,而下面有一些搞清楚問題的學生們已經開始激憤了。
“特麽這不等于作弊麽?”
“死人臉!開除!”
“太過分了!”
“這是故意的吧?”
“還有那個玉十三呢?爲啥不好好處罰?這尼瑪簡直就是嗜血啊!”
“很久沒看到這樣的比賽了!”
“好像上次你也那麽說來着?”
張校長似乎是故意等下面的人讨論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點頭看着陳墓說道:“本來這不是一場什麽正式的比賽,結果你卻用了這種手段來取勝,現在我很想知道到底是爲什麽?如果你們那麽希望得到這個學生那也算是情有可原了,可是現在卻又目睹着他被人打成這個樣子卻又無動于衷?”
陳墓低着頭不說話,張校長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你離校三個月吧。”
離校三個月算是什麽處罰?
聽到了這話,陳墓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校長!”
“咒語學院院長,你有沒有什麽異議?”
聽到了這話,左戈也是臉色微變,似乎正想說話,但是他還沒出口現場就被别的聲音淹沒了。
“離校三個月?這算什麽處罰啊?”
“聽起來好像還蠻嚴重的?”
“确實很嚴重。”其中一些在學院已經有些時間的老人嚴肅的說道:“對于咒語學院的人來說,離校三個月是相當嚴重的處罰了。
“什麽意思?就離開了學校三個月算是很嚴重的處罰?”
“我也隻是聽說:咒語學院和我們的修煉方法完全不同:咒語的力量需要,道術能力作爲輔助,而這種道術能力修煉想要提高是很困難的,隻有咒語學院内部有特殊的設施可以提供修煉,離開學校三個月,等于是讓人三個月之内根本就無法修煉道術能力了,這種中斷是很嚴重的:道術能力不單單無法提升,反而可能會直接降低!”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咒語學院裏的人不少人都到了三四十歲都不離開!原來是那麽回事。”
下面議論紛紛,但是絕大多數還是認爲對這種處罰趕到不滿。
畢竟修煉道術講究的是練‘心’,絕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對于這種虐殺一般的行徑完全無法接受。
“好了,那麽這件事就那麽決定了。另外,對于玉十三應當如何處理,我想聽聽葛院長的意見?”張校長接着說了下去。
“這丫頭有殺人的心思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葛偉偉冷笑着看着玉十三。
“我看,直接斬了就好了!”
這尼瑪直接斬了是不是也太刺激了點?
“說笑了吧?我們沒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玉十三故意傷人虐殺,直接開除出學校。就這樣吧。”張校長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