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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村長!你要幹什麽!”我和我爹一起用力推門,可是那一頭已經被頂住了!
“小深啊,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啊!”龐村長無奈的說道:“小川子娘火化了,你老婆卻不火化,我這個村長一碗水端不平還怎麽做這村裏的事情?小深,也請你理解我,現在我們就去你們家把你媳婦也裝上車一起拉去火化。”
“混蛋!”爹暴怒了:“我媳婦不能火化!不能!”
“小深,這事情現在已經由不得你了。”龐村長歎氣說道。
“小山他爹,我也不想讓小川子娘火化啊!但是現在不是沒辦法麽?鄭道師說……”
小川子爹剛剛說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鄭道師,原來是你搞的!”我罵道:“龐村長你不要相信他!”
“你們村長已經走了。小川子爹你也趕緊去送你媳婦最後一程吧,這裏有我和老端守着就好了。”鄭道師的聲音傳了出來。
端叔也在外面?
“鄭道師你個色鬼!你就不怕我把你幹的破事告訴玉香的父親?”我趕緊說道。
“我早就知道了。”
說話的居然是端叔!
“我已經決定了,招鄭道師當女婿。反正我們玉香也喜歡他,男的大點也知道疼人,我看也不錯。”端叔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和爹相互看着,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端叔你瘋了麽?鄭道師有老婆還有孩子,你家玉香能嫁給他?”我爹驚訝的問道。
“呵呵,沒事,回去我就休了那個黃臉婆,給我生個孩子就覺得自己能上天了,我早就煩她了!”鄭道師笑道:“别費勁了,你們這對父子也别說我什麽:你們一個把自己老婆打死了,娶個和自己兒子一樣大的小老婆,而龐小山你呢?半夜抱着你娘的屍體去人家女孩的房間,你可别告訴我你真是去找東西的!那非把我笑死不可!”
“他們父子兩個就是一對淫棍!該拖出去槍斃!”
說這話的是龐玉香。
“龐玉香!我根本沒有把你怎麽樣!你自己也很清楚!”我使勁錘門說道。
“你沒有把我怎麽樣!我就是恨你這點!”龐玉香用一種哭泣的口氣罵道:“龐小山!我們兩個一起長大,難道你就看不出來我對你有意思麽?我一直沒有出去就在村裏待着,你以爲我在幹什麽?我還不是想着你有一天能帶我離開這個破地方!可你看都不多看我一眼!你要是那天晚上你真爬上我床我都認了!可是你……你特麽是不是男人!”
這話一出外面沒聲音了,過了好一會兒端叔才似乎剛剛回了魂:“玉香你啥意思?你喜歡小山?”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就想讓他死!”龐玉香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得了,玉香現在你是我的人了,别再去想裏面那小子了:我們隻需要在這裏守住2個小時别讓這對父子出來就好了,回頭有龐村長去收拾局面。”
龐玉香沒有再說話:估計這話她是真不經思考直接說出來的,而自己也相當的後悔。
“你們給我開門!”我一邊使勁的砸門一遍罵道。
“老大老二,給我頂在這裏,村長不回來之前說什麽也不能讓這兩爺子出來!”端叔在外面吼道,然後立刻傳來了偉大偉二答應的聲音。
“卧槽!”
父親沒有繼續推門,而是仔細看着四周。
這裏是龐村長家最裏面的一間屋子,本來大概是用做儲藏室的,一扇窗戶都沒有,房間也已經被清空了:地上除了有一些破報紙什麽的以外,啥也沒有。
暫時是沒辦法出去,我隻能用力砸門,從門後傳來的反作用力來看,那邊肯定用什麽東西頂住了門後面,讓我根本沒辦法打開。
“真特麽野蠻!”
“農村裏這種事情不少見,見過計生幹部扛着女人去堕胎麽?比這個還野蠻呢。”父親平靜的看着我說道
“爹,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們真的把娘扛去燒了吧?”我急切的說道。
“先要想辦法離開這裏。”爹點了點頭,又看着那扇門。
“你們兩個就别多想了!要是沒有穿牆術,你們是出不來的。行了,玉香我們也走吧。”鄭道師在外面笑眯眯的說道,然後聲音也消失了。
“偉大偉二!你們兩個白癡就看着一個和你們爹一樣大的男人把自己妹妹弄走?那個鄭道師爲了你們妹妹可以抛棄妻子,誰知道以後又會不會直接把你們妹妹也給始亂終棄?”我罵道。
“你就别說了,龐小山,你懂個屁啊!”偉大笑道:“鄭道師準備給我們家三萬塊錢彩禮呢!你要是出得起這個價錢,我們現在就放你們出去!”
原來是這樣!
三萬塊錢也許在城裏很多人看來算不上什麽太大的錢:最多肉痛一下下誰都可以拿得出來。
而在龐家村這種地方,人均收入每年隻有五千元左右,三萬塊錢那是妥妥的巨款!
我說爲什麽龐玉香會那麽容易就滾進了鄭道師的懷抱:她本人的三觀不正還在其次,關鍵是這三萬塊錢彩禮錢才是端叔一家最看重的東西!
爲了這筆‘巨款’,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雙手奉上,龐玉香本人也心甘情願!
端叔家窮了大半輩子,大概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麽多錢。
隻需要那麽點錢,就能讓他一家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你們家都是白癡麽?都出去看看!城市裏面去看看!三萬塊錢頂個鳥用啊?”我罵道。
“能把我家重新修好,能讓我們兄弟三個都去上媳婦,怎麽地?”偉大在外面笑道:“别當我是傻子,龐小山,我不會給你開門的!今天我就要看着你娘被直接燒燒燒!”
我一拳砸在了門上,氣的大聲咆哮。
農村工作村幹部們就是如此野蠻,一點辦法都沒有!
父親還是很平靜,隻是在房間裏不停的來回走着。
“爹,你在幹什麽?”我跌坐在地上,看着爹不解的問道。
“别和他們多說了,沒有用的。”爹搖搖頭,看着四面的牆壁,然後回過頭來看着我,似乎是在仔細思考什麽。
看到爹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有些不解的看着爹,
“小山,你覺的怎麽辦好?”
“我不知道……”
“好吧,還好爹還知道。”
聽到這話我很不解,而爹則笑了起來。
我爹今年46歲,但是長得非常顯年輕:看起來就和三十多歲的人差不多,所以村裏人叫我爹全是‘小深’,而和我爹同年齡卻長得像是五十多了的端叔卻被稱爲‘老端’。
我爹不但長得年輕,身體也可以算得上是虎背熊腰,在村裏幫人幹活的時候人家能扛100公斤,我爹能扛200公斤還多。
從小,我爹在我眼裏就是山一樣的人:能扛的住一切。
而聽到父親那麽說,我立刻一骨碌爬了起來:“你有辦法?”
爹點了點頭。
“村長的房子是十年前起來的,當時我也有幫忙。這房間位于房子的西北角,當時我看了設計圖:這房子設計了一個門用于從邊上進出。蓋房子的時候也确實留了門,不過後來不知道爲什麽,龐村長在房子蓋好了之後,又把這房間開向着外面的門給堵住了。”
“當時用于堵住門的材料肯定也是磚頭,不過都是廢磚頭,然後在外面抹了一層灰就行了,那個地方肯定很薄弱,我們隻需要找到那扇門的位置在哪裏就行了。
“那您找到了嗎?”我高興的問道。
“找到了。”父親指着自己身前的一堵牆笑道。
“你和偉大偉二說話,我來想辦法打開這裏,這兩個孩子腦子都不太好使,你隻需要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就好了,給我點時間。”
我點了一下頭,回到了們邊上。
“偉大偉二,爲啥你們家老三最近不見了?”我到了門口一遍砸門一邊吼道。
“關你屁事!龐小山你和你爹好好的在裏面待着!等你娘成了灰你再出來吧!”偉大在外面罵道。
父親這時候雙掌按在了牆上,然後猛的一用力!
就和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似得:牆面随着我爹雙掌一用力,立刻開始龜裂了起來。
農村房子都造的很不結實,不過要有這份力量還是非常難得的。
随着父親不斷用力,龜裂的牆面裏面,能看到一塊塊亂七八糟的磚頭:确實像是爹說的:這裏完全就是用一些廢的磚頭随便壘了一下。
“你們妹子都和能和你們爹比年紀的家夥弄走了,要是我先把那個鄭道師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再說,就這樣你們還覺得是什麽好事?真特麽替你們家羞恥!”我繼續罵道。
“還是!龐小山我老實告訴你!我妹其實一直都看上你的!可你這家夥有正眼看過我妹麽?我妹到了這步田地還不是要怪你!”偉大罵罵咧咧的說道。
父親從牆面裏摳出了好幾塊磚頭,已經能看到外面的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