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應卻是大不相同,從一個月的時候就開始吐了。
吐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吐得蕭之夭蕭江灼紅光滿面春風得意。
心說這次一定會是小公舉!
太醫們要來把脈确診,蕭之夭和蕭江灼都表示拒絕--不需要!以我當娘(當爹)的經驗,這次絕對不帶把兒!
四個包子天天早晨過來問安,“父皇早,麻麻早,妹妹早。”
……
蕭江灼天天侍候孕婦,知道的明白他這是侍候未來的小公舉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侍候老祖宗呢。
小心翼翼地跟個孫子似的,蕭之夭肚皮涼兩度他都恨不得把蕭之夭栓在身上腳不沾地。
蕭之夭這一年徹底絕了動粗的念頭,哪怕三四包子聯手燒了畫堂的廚房她都沒動粗。
她這回懷的可是小公舉呢,萬一胎教不好出來跟她似的能打能殺怎麽辦?她一點都不希望小女娃像她。
蕭之夭溫柔地攔住了蕭江灼欲揍三四包子的手,“我們即将是有小公舉的父母了,你得提前習慣在女兒面前收斂一下粗暴的舉止了!你不想讓女兒怕你怕的都不敢讓你抱了吧?”
“娘子教訓的是,爲夫記下了。所以,這處理……”蕭江灼隻要看到蕭之夭的大肚子,什麽毛病都能改。
三四包子偷偷地笑,麻麻很溫柔,麻麻很疼他們,這明顯就是要放過他們,就爹那個大傻個每次都聽不出來。
蕭之夭溫柔道,“畫堂廚房的重建就由他們兄弟二人負責吧!”
蕭江灼點頭稱是,“娘子英明。”
三四包子的表情能咧到天上去:“麻麻!我們兄弟倆加一起還不到九歲,我們還是孩子啊!”
蕭江灼又點頭稱是,“對,他們還是孩子,千萬不要放過他們!”
蕭之夭繼續溫柔道:“寶貝兒們,麻麻相信你們的能力!你們既然能燒掉廚房,就一定也能重建廚房!來來來,對着麻麻的肚子說,你們能不能做到?”
三四包子眼含着熱淚高高地挺起了小胸脯:“妹妹,哥哥一定能做到!”
……
這一吐從春天就吐到了秋天,蕭之夭心情再好也吐得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肚子越來越大,其他身體部分卻越來越瘦。尤其是臉,都快瘦到當年跟蕭江灼初遇時脫相的程度了。
蕭江灼心疼,三天兩頭的請假不上朝,見天兒的窩在禦膳房給蕭之夭變着法子的做各種蕭之夭想吃的愛吃的。
堯疆衆臣特别理解也堅決支持。
因爲大殿下二殿下已經可以臨時坐鎮了。
申包子和昜包子每天早晨都兩手準備。如果蕭之夭的狀态還算好,蕭江灼可以去上朝了,他們就長出一口氣,今天可以像個普通的九歲孩子上學讀書了。
但如果蕭之夭從大早晨就開始吐,蕭江灼沒法離開去上朝了,得,他們就得利索地起床,麻溜地代替他們爹去上朝。
一開始蠻新鮮的,一群大人在下面要聽他們的,看他們的眼色行事,這種感覺太爽!
在家的時候,他們一向都是被鎮壓的,每每自卑的都快要對人生絕望了。這一上朝,病全好了!
心情特别舒暢,神經特别放松,有一次趁着一個老大臣念長長奏本的機會,他們還小睡了一覺。
這要是在畫堂,他們要是敢睡,他們麻麻就敢懲罰他們一夜背下一書架的書。
這還是因爲即将到來的妹妹才有的福利,麻麻說家裏要有女娃了,一切都要優雅才行。
如果是以前,他們不僅要站在屋裏背下一書架的書,門口還會有三四包子拿着雞毛撣子站到門口。他們敢停一下嘴,那雞毛撣子呼一下就打過來了。
對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抽哥哥,三四包子特别積極接受蕭之夭的這種任務委派。一宿不睡完全不是事兒!
随着時間的推移,回回都是枯燥的念奏本,說着一些偶爾會從爹娘嘴裏聽到的熟悉的詞,但更多的時候是不懂,他們就有點夠了,膩了。
兩包子也不傻,知道這種時候去向蕭之夭那裏哭可憐也沒有用,兩個人就私底下自己先達成了協議!
這次我去坐鎮,那麽下次就換你去。我們采用麻麻教過的輪班工作制!
這樣的話,活兒雖然還是我們的,但我們給自己騰出了一次假啊!
于是接下來的上朝代班情況就變成了,申包子上朝去了,昜包子就玩兒去了;輪到昜包子上朝了,申包子這一天就可以開玩兒。
他們自以爲聰明絕頂瞞得很好,但其實在實施的第一天墨衛們就把這個情況反映給了蕭之夭。
蕭之夭和蕭江灼商量後決定,矛以支持!
本來讓兩孩子代班上朝就是無奈之舉,結果兩孩子不僅完成的好,還被情況逼迫的想出了更好的應對方法,他們都覺得這是可以允許的!
雖然他們都很期待即将到來的小公舉,但對于已經生下的四個兒子,他們也不會棄如敝屣。
……
很快天就冷了,又一年的冬天到來了。
蕭之夭要生了。
肚子個頭依然特别大,一看就知道這回又是兩。
皇後娘娘懷孕三回,回回都是雙胞胎的新聞早就傳遍了堯疆上下。
聽說最近新婚的婦人都不拜送子觀音求子了,而改拜蕭之夭了。
初雪降臨的那一天,蕭之夭驚喜地發現,陣痛來了。
蕭江灼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不停地換衣服,就想在小公舉看見他的第一面就給小公舉留下爹最帥的第一印象。
四個小哥哥倒不像他們爹那樣沒出息,一字排開站在産房門口,特别嚴肅地等待着妹妹們的來臨。
很快屋裏就先後傳出了兩聲嘤兒啼哭聲。
蕭之夭是屬于那種生起來特别容易的骨胳結構,當初生頭胎時就沒怎麽遭罪,生第二胎比頭胎更快,等到這第三胎,得,換衣服的蕭江灼還沒趕回來呢,孩子下生了。
果然還是兩。
蕭之夭的眼睛被汗水糊住了,她胡亂抹一把,第一句就問,“是女娃娃不?”
嬷嬷們宮女們個個喜笑顔開地跪下了,“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是兩個小皇子!”
“妹妹妹妹……呃!”
沖進屋裏的四個包子正好聽到了這句話,愣了愣,挨個過去親親蕭之夭,扭頭就走。
阿甯抱着一個小豆丁招呼,“殿下,不看看你們的小弟弟嗎?”
申包子:“他有的我都有,我稀得看他?”
阿甯:……
終于換了最帥氣的龍袍趕過來的蕭江灼得知了真相,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連肩膀都垮下來了。
“怎麽就又是秃小子呢?明明跟前面四個秃小子的胃口一點都不一樣的!”蕭江灼把帝冠摔在了地上,嚴絲絲趕緊過去小心翼翼地撿起來。
幸虧做這帝冠的是自家灏記質量有保證,否則摔壞了她得心疼死。
“皇上,皇後娘娘累睡過去了。”嚴絲絲提醒道。
蕭江灼一個縱身跪到了蕭之夭的床前,“妖兒,都是我的錯,我居然不能讓你生出一個女兒!我不配爲男人!我對不起你!”
嚴絲絲和阿甯和梅夏:……
她們家皇上的畫風就是這麽與衆不同!
……
可能是這次蕭之夭吐的太厲害的原因,吃什麽也沒能及時保證營養,生下的五六包子可不像前四個那麽結實。
弱弱的,小小的,哭起來動靜也細細的。
梅夏就說了,“這要是在民間啊,這樣的男孩兒都是被當作女孩兒養的。等大一些了再變回來,身體就沒事了。”
蕭之夭沒同意,完全沒有科學依據好嗎?
雖然她出現在千年之前的堯疆已經是最沒科學依據的事情。
她是想要女娃,但如果來的還是秃小子,她也不會不喜歡,更不會因爲自己的喜好就把男孩兒當女孩兒養。
再說了,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可能不喜歡。
依然還是親自照顧,曾經對前面四個包子做過的,對這後來的兩小包子也依樣不偏不倚地照作一遍。
蕭江灼郁悶了好些日子,在連續加班上朝一個月後,他終于恢複平靜了。
他再也不提要蕭之夭生小公舉的事情了,蕭之夭也再也不提了。他們兩人一向都有一種默契,無需言明,自然能了解彼此的想法。
四個包子因爲年紀小,沒能像蕭江灼蕭之夭二人那麽快的想開。
申包子和昜包子是爲了妹妹才堅持下來的代班上朝,這苦吃了至少大半年,結果現在告訴他們妹妹沒了?他們接受不了這種白白付出沒得到好處的情況!
三四包子亦是,他們爲了廚房的重建都親手搬石頭來着!他們還是孩子啊!如果不是爲了妹妹,他們堂堂一國皇子,爲什麽要吃那種苦?不行,必須是妹妹!弟弟就是不行!
挑了一次蕭江灼去上朝不在,蕭之夭出門去晾小被子的空隙,四個包子溜進了兩小包子的房間。
屋裏弄得特别暖,兩小包子就不用穿得很厚,就一層薄薄的小棉襖,腰間拿一根繩系着。輕輕一拉繩,小丁丁就露了出來。
三包子拿手肘怼怼四包子,四包子從袖子裏拿出了早就備好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