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興的一連氣吃了三大碗飯,“小海子,朕就說吧,小九是個厲害主兒,讓他去開這個局絕對沒問題!你看着,假以時日,小九一定能把那個混蛋拉下台并取而代之……咳咳咳!”
暢想太興奮,被米飯嗆咳嗽了。
“皇上快喝口茶順一順。”海公公趕緊上前又送茶又拍背的,“快來人,扶皇上去榻上躺着。”
同樣四十來歲的年紀,海公公連胡子都白了,精神面貌卻不顯老;皇上倒是頭發胡子都烏黑,隻是一張臉卻是老得像比海公公大十歲似的。
皇上被扶到榻上躺着還一個勁兒咳個不停,海公公就跪在榻前一下一下幫他順着心口。
“皇上不急啊,皇上不急。老奴早就知道皇上眼光最獨到,不然也不會七年前就有遠見地命老奴千裏迢迢去邊境接了九殿下回宮!那時候皇上還不确定是不是有九殿下呢!這遠見,也就您身爲天子才有的直覺了!老奴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哎不行,老奴還得給皇上磕一個!皇上當年那一招實在太聖明了!”
“你這張嘴啊……咳咳咳!”皇上佯裝怒斥一下,眼底卻俱是笑意,可惜還是被咳嗽毀壞了。
其實當年純粹是撒大網亂撈魚,隻因爲權利快被架空的他急于找到能幫他對抗太子勢力的人。當年天南海北撈回來的“魚”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最沒有身份最沒有倚仗的就是這個小九,可怎麽也沒想到最後成器的卻是這個小九。
他都不免去想看來真是因爲他是天子才得了老天爺眷顧把小九送到了他身邊。
如此想着,他越加爲自己的歪打正着得意起來,于是咳嗽也更急了。
“皇上!都說了讓您别急讓您别急!九殿下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就坐在金銮寶座上看戲就得了。他滅得了某人最好,滅不了您随時可以抓住兩敗俱傷的機會一石二鳥!就憑這份謀略,這堯天啊,不是您的還能是誰的!”
“其實說到底還是他們的,問題是誰讓某些人着急不老實等着呢。非得逼朕出手!”皇上被拍馬屁拍得眼睛都舒服地眯了起來,“小九這次的确辛苦了,朕可不能讓他覺得白辛苦一場。對了,熙王府也快建好了吧?”
“禀皇上,一個月前就建好了,現在裝修什麽的應該也完工了。”
“嗯。既然這樣的話,一會兒你就帶着人去灼陽宮把小九的東西都打包送到熙王府去。切記,灼陽宮什麽樣兒,熙王府就得什麽樣兒!一棵樹,一塊石頭都不要給他動了位置。朕要讓小九知道,不對,讓全盛京人都知道,朕最寵的一直就隻有小九!”
“是,皇上對熙王爺的寵愛相信他一定會感受到的。”海公公把皇上喝完茶的茶碗接過來放好,“對了皇上,聽說熙王爺這次是帶了女人一起回來的,還說肚子裏的孩子都得五個來月了,您看這需不需要在他們進京之前處理了?”
“剛才還說朕急,現在你也急了吧?不是才五個來月?不急。生之前那麽長時間,那麽多人盯着呢,好好生下來的機率不大,你還是省了這份費心吧。”
“皇上聖明,老奴必須再給您磕個頭的。”
……
太子府。
書房内不過僅僅有太子趙祈赫和丞相聶誦兩人,可那氣壓沉得卻像有一屋子人的怨氣。
“秦長川這個廢物!他到底還能做什麽!”趙祈赫一掌拍在桌案上,令上面的卷宗都跳了三跳。聽那動靜就知道氣得不輕,可是表情卻不顯猙獰。
聽聞秦長川的勢力全軍覆沒,趙祈赫早就怒火中燒,恨不得把一屋子的東西都砸了,但他是太子,他時刻謹記自己是太子,是以後要做上那個最高位置的太子。所以他不能輕易動怒,不能讓人看出來他易怒,于是他隻能把一腔怒火轉變爲一臉的陰沉似水。
這叫帝王的威嚴,他至少練了七年了。
聶誦穩坐在桌案旁邊的椅子上,一臉老神在在,“太子,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說下大天來,那也不過是一小股邊境勢力。三年前在乎也不過是爲了瓦解楚遠騰在京中的力量,如今那股力量已經到手,那麽邊境歸誰又有什麽關系?畢竟現在太平,就不信未來有個什麽意外,邊境的軍隊還能開到盛京來幫忙!”
“我不是在乎秦長川的力量被接管了,而是老九如此的做法勢必會提高京中某些人的士氣。本來他就最得那個老東西的寵,這下還不更寵上天去?劃地給建的熙王府看着占地沒有我這裏大,可是裏面的東西哪一個不是他吩咐人把灼陽宮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搬過去的?這朝廷本就還有部分勢力沒歸到我手中,這麽一來,豈不是加大了他們歸到老九那邊的可能?”趙祈赫忍不住又是一拳捶在桌案上。
“太子多慮了,這京中可不是邊境,任由熙王做大。這不是還有二殿下景王,五殿下瑞王嘛。哪怕就是公主,哪個也不會就這樣看着一個半路認回的民間皇子順利往上爬的。”
聶誦不急不慌地端起茶小飲一口,這才繼續道,“依臣看,熙王回來倒是個好事情。我們派去暗殺的人全部有去無回,包括秦長川等人的死,我們到現在也拿不到當時具體的情況報告。鞭長莫及啊!不過他回來了就好了,就不信早就沒落的墨衛還能比得過太子手下的錦衛!”
被人間接拍了拍馬屁,趙祈赫終于緩解了些怒氣,“馬上派人把秦長川的家眷看管起來,盡管已經是個廢棋了,我也要讓其走完最後一步!想利用秦長川拉我一把,他做夢!”
“太子這樣就對了。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來往過招哪有一方總勝的。即使暫時棋差一招,我們隻要及時改變應對,轉敗爲勝不過是眨眨眼。秦家的人早就在監視中了,都是女眷,還不知道邊境的變化,倒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就是唯一的那個庶子秦昕有點腦子,他本來就跟在太子身邊做事嘛,看那神色好像察覺出了什麽。”
“那就在他察覺出什麽之前先做掉!”趙祈赫毫不猶豫地下了斬殺令,全然沒想到過去三年内秦長川一族給他帶來了多少益處。“聽說老七還順便帶了老婆孩子回來?”
說到這裏趙祈赫不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在京裏的這七年說是不近女色都不爲過,害我都要以爲他有可能跟老七一個鬼樣子了。卻不想這去了一趟邊境,這老婆孩子都有了。消息可靠嗎?”
“那女人的肚子挺大了,好多人都親眼看到了,應該不是假的。”聶誦的臉上終于有了點緊張,“太子,他不會是想着利用孩子拉攏朝中勢力吧?”
趙祈赫臉色頓變,“他敢!”
要說趙祈赫有什麽最憋氣的,那不外就是成親十年了,得了十個閨女,就是沒一個兒子!
一個太子,連可傳位的兒子都沒生得出來,别人不敢當面說他什麽,他自己都覺得低人一等。
過去就急這事,如果現在對手再生了兒子的話,那他……
“想生?也得看看我允不允許!”趙祈赫又是一拳砸在桌案上,桌案終于撐不住,嘩啦一聲塌了。
趙祈赫輕身從桌案後飄出來,“表妹那邊是不是也該有消息了?這都成親快兩月了,邊大少可也急着做父親呢。”
聶誦拱手站起,“是,太子,臣回去之後就讓人帶大夫過去看看,一定是好消息!”
……
邊家大宅。
“報--少爺大喜啊少爺!少奶奶有孕了!大夫說脈相穩健有力,一準會是個大胖小子!”
“哦,賞!”邊牧黎正在看賬目,頭也沒擡。
下人悄悄擡頭欲打量主子的神色,卻隻看到了那兩道不怒自威的濃眉。
旁邊的老管家甩手就是十兩銀子,随後毫不手軟地轟人,“沒看到大少正在忙着嗎?打斷了大少你知不知道邊家會損失多少?誰放他進來的?不是說了少爺的書房任何人不得亂闖嗎?今天所有當值的人都扣半月月錢!再有犯者,直接滾蛋!”
咣,書房的門關上了,才得了賞銀的下人笑容還在臉上,銀子還在手裏呢,隻是這心裏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這下要如何回去禀報?
大少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高興吧,真沒看出來。不高興吧,這十兩銀子可是相當于他五年的月錢。
書房内,邊牧黎終于看完了一部分賬目,這隻手才揉上眉心,那邊老管家已經送上了一杯溫茶。
“大少,少奶奶那邊有孕了,您看要不要過去看看?”
“你去。去之前到庫房挑一些合适的東西一并帶過去,囑咐她好好養胎,頭一胎生了兒子的話,我還有重賞。”
語氣四平八穩的,不聽具體内容的話,就像上級領導在日常關愛下屬--加油幹啊,幹好了月底有獎金。
老管家擦擦腦門上并沒有的汗,“今早丞相夫人親自帶的大夫進府,連老爺夫人都過去陪着了,您以公事忙爲由沒有出現也就罷了,現在消息傳過來隻怕爲的就是讓您過去露一臉。您不過去的話真的沒問題嗎?”
“反正我沒問題,誰有問題誰自己解決吧。”
老管家:……
您敢不敢再任性點!說好的成熟穩重進退得宜永遠不會讓人下不來台呢?
老管家站在桌案前面腹诽個不停,桌案後面的邊牧黎已經放下茶碗開看另外一批賬目了,情緒平靜的就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
老管家不服氣地抽抽嘴角,“少爺,聽外面的消息說七少的車已經快到盛京了。”
“哦,這麽快?”某人立刻擡起了頭,手中的毛筆都放下了,擺明了就是要長談的架勢。
不怒自威的兩道濃眉也忘了時刻端着威嚴的架勢了,在聽到老管家話的時候就彎了,連帶着五官都柔和了起來。
“他這一去一回得有兩個多月了吧?也不知道瘦了還是胖了。他那屋子趕緊去收拾,用他最喜歡的玫瑰香熏透了。我記得前些日子鋪子裏又新出了一批上品綢緞吧?都别賣了,拉回來放庫房給他備着。裁剪師傅們也提前打個招呼,讓他們随時待命。那小祖宗就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主兒,你有一個怠慢了沒準他就翻臉說不做了。唉,也不知道這性子誰慣出來的!”
老管家:……
誰慣出來的?除了你邊大少還有别人麽?
“大少,您且等等的。七少就算回來了也不見得會回府住吧?”
“他回來不住家裏住哪裏?難道住宮裏?宮裏哪裏有家裏舒服,他……”說到一半邊牧黎突然啞了口,兩道濃眉瞬間闆回,柔和什麽的秒速消散。
趙祈灏在這裏從來沒有自己的院子,最小的時候甚至跟自己睡一間屋一張床。後來大了,自己說要幫他另外準備還被拒絕了。然後趙祈灏就住進了自己院裏的偏房。
住的是偏房,操的卻是主人的心。
但凡外人,這外人還包括他的父母及兄弟姐妹,敢不打招呼踏進這院一步,這貨逮住了能不停嘴地罵三天。
那占有欲,曾經令邊府人人談七色變。
到現在下人們當中還流傳着一句行事準則--甯可得罪邊大少,千萬别惹小七爺。
現在這府裏可是多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少奶奶……
邊牧黎什麽表情都沒有了,探身重新取回毛筆,繼續看賬目吧。
老管家又心疼了,“您也别太上火,七少大了,總不會還像小時候那樣占着您不放。回頭老奴先跟他說說,他會理解您娶妻生子的。”
所有人都當趙祈灏扒着邊牧黎不放是因爲小孩心性,不願意一手帶大自己的“父母”與别人分享。
但邊牧黎知道不是的。
那小家夥臨走前沖他喊“我喜歡你我愛你”時的淚眼就沒有一天不在他夢裏出現過……
還是别回來住吧。
……
蕭之夭抱着肚子倚在車門邊上,臉色煞白,手腳無力。
别人都在兩個多月的時候有孕吐反應,她卻是五個月的時候來勁兒了。還得虧不是從離開邊境就開始的,否則這一路能不能安全到盛京都另說了。
在官道上都能看到遠處盛京的城門了,可她就是堅持不了了。吐得一塌糊塗,甚至到了車簾一放車裏一暗,她就忍不住胃腹翻騰的程度。
沒辦法,隻能坐到車門邊上來。
本來駕車的是大喬,現在被蕭江灼強行替換了。
“妖兒,喝點水?吃點酸梅壓一壓?要不你躺下緩緩?”蕭江灼吓得比蕭之夭臉都白,誰也不知道爲什麽快到盛京了,蕭之夭突然就開始吐了起來。
也給大夫瞧過,人家說了,就是普通的孕吐反應,隻不過她來得晚了些。本該靜養的,又加上周車勞頓,于是可能會反應強烈點。
蕭之夭的馬車一停,其他馬車也停下了。
阿甯和嚴絲絲距離最近,跑來的也最快,“是不是又吐了?小世子這是知道要回家了歡喜的鬧騰呢。沒事兒,到家就好了。”
一邊安慰着一邊手腳麻利地幫蕭之夭換了衣服和車簾,沒吐上都覺得被染上味了,生怕這氣味刺激得蕭之夭更吐。
小魚抱着kitty站在車前仰着頭看蕭之夭,“夫子,弟弟好像有點不聽話呢?要不要我現在說說他?”
蕭江灼瞬間瞪眼,輪得到你說我大兒子?
蕭之夭一腳把蕭江灼踹下車,“你去給我弄點粥喝。這肚裏沒東西,再吐可要把你大兒子吐出來了。”
支使完蕭江灼離開,蕭之夭這才看向小魚,“好啊,也許他會聽你的話呢。”
小魚上前兩步,把睡覺的kitty向前一舉對準了蕭之夭的肚皮,“弟弟你要聽話,不然出來後kitty不給你玩哦。”
蕭之夭和嚴絲絲和阿甯:……
現場安靜一分鍾。
尤小魚:“有用嗎夫子?”
蕭之夭猛點頭。
尤小魚抱着kitty滿意地走了,“看來kitty很好使,那夫子下次再吐記得叫我啊。”
他走掉,趙祈灏走來。
本來前半段路程,他禀着“我單身你們就是不單身也不準秀恩愛虐我”的高尚信念一直擠在這輛車以打擾人親親我我爲樂。可是從蕭之夭開吐開始,他就跑回自己的車了。
那味啊,實在太嗆人了,都要辣眼睛了。
他不得不讓邊秋駕着車跟在了車隊的最後,這才覺得好過不少。
可是聽剛才那意思,是不吐了?好了?
那他得過去繼續他的“爲單身站台打盡一切秀恩愛的臉”的事業了,得有始有終不是?
“九弟妹,聽說你好些了?那你讓個地,我上車。”
蕭之夭扭頭沖他微笑,一張嘴,哇--吐了他滿身。
小魚的“恐吓”之法怎麽可能好使!隻是爲了不讓小魚擔心她才故意裝得暫時好使。本來就是在憋着,一看趙祈灏這個添堵的又來上前找事兒了,不吐他吐誰。
“啊--唔!”趙祈灏本能的尖叫出聲,可是才叫了一半就被甩輕功閃回的蕭江灼點了啞穴。
“想吓着我大兒子嗎?找死!”
蕭江灼附帶一腳,趙祈灏以自己捂着鼻子的姿勢被踹飛到了半空,然後穩穩落入了邊秋的懷裏。
邊秋趕緊爲他解穴,趙祈灏扒着邊秋的肩膀就是一通幹嘔。
“艹!女人生孩子之前都這麽恐怖的嗎?要死了要死了!不行,老子不等了!阿秋,走!我們先回家!”
看着趙祈灏的馬車先走了,蕭江灼倒松了一口氣。
“派兩個人暗中跟着,直到他進了邊家大門。”
蕭之夭繼續靠在門邊上喘氣,“不是有消息說邊家少奶奶有孕了麽?就這麽讓他什麽也不知道的一頭闖進去好麽?”
本來不想這麽早回盛京的,但再不回的話,她肚子大到孕期後半期的話,隻怕更不好起程了。
再加上後來趙祈灏也撐不住了,好像那天被打“群架”的猛男們吓着了似的,自從回了府就閉門不出了。
也不出來擾人恩愛了,也不出來搶好吃的好玩的了,就連飯都是小魚給送進去的,要不是知道他原來的性子的話,幾乎要以爲他這是要修心養性欲成得道高僧了都。
拖延時間歸拖延時間的,但如果因爲拖延時間就把人孩子拖成了自閉症患者的話,這麻煩可就大了。
于是衡量利弊之下,他們啓程回盛京了。
趙祈灏來時什麽車隊,走時還是什麽車隊。
蕭江灼除了放進軍隊的那些墨衛,剩下的墨衛都帶上回京。
蕭之夭隻帶了嚴絲絲和阿甯,小魚和kitty,黃甯和宋陽。剩下的人都留在了莞城看着院子和客棧。
車隊一啓程,趙祈灏就無藥自愈了,天天跟蕭江灼蕭之夭硬擠一輛車簡直蹦哒得比小魚那個真正的孩子都歡騰。
蕭江灼收到邊大少奶奶有孕的消息時都特意囑咐下邊人瞞住了,畢竟現在沒有邊大少,這祖宗要是真發起瘋來,可就沒人壓得住了。
“讓他去吧。都回來了,瞞也瞞不住了。”蕭江灼喂蕭之夭喝粥,看着蕭之夭喝完後暫時沒什麽大反應才繼續道,“能再堅持一下進城嗎?天色漸黑了,現在不動身的話,城門要關了。你要是實在扛不住,我們在城外再等一宿也行。”
蕭之夭看看距離,又看看天色,“走吧,沒道理可以回家住卻偏要住在城外車上。”
“行,那我趕慢着點。”
“嗯。”
蕭江灼甩馬鞭子都沒敢使勁,輕輕抽在馬身上,“駕。”
不過走了三步,蕭之夭:哇--得,剛才的粥都吐出來了。
一群人趕緊圍過來又是一通忙碌。
大喬想了想,“主子,要不您抱着王妃飛回去?如果無論怎樣都是吐,不如您快點回府,在家裏躺着吐也比這野外舒服不是?”
好主意!蕭江灼看向蕭之夭,行嗎?
蕭之夭點頭,還能怎麽辦?
本來路上爲了不吐,就想過是不是因爲馬車太颠,于是蕭江灼甩開輕功抱着她飛,結果還是吐。而且吐得真正的“天花亂墜”。
“家離這裏遠嗎?回皇宮還是熙王府?”蕭之夭問。
蕭江灼正找毯子包上蕭之夭,“回熙王府。說已經布置好了,回去就能住。”
“那行吧,我們走吧,我盡量忍着點。”不知是不是确認了回去不是馬上回宮見公婆,蕭之夭竟覺得胸悶緩了不少。
雙手繞上蕭江灼的脖子,把頭深埋了進去,“走吧,你盡量快着點,我盡量忍到家再吐。”
這話說得,自己都一頭黑線啊。
蕭之夭本來還想着這怎麽都算第一次回婆家,還想着來個英姿飒爽的第一面呢,結果……呵呵哒。
“行,我們走。”蕭江灼抱起蕭之夭騰空而去。
大喬他們則趕緊組織車隊啓程,沒了顧忌,他們的速度也不比蕭江灼慢多少。
……
熙王府。
皇上坐在廳裏喝不知道第幾杯茶,“小海子,這天都快黑了,城門都要關了,小九他們還能不能回來了?”
海公公伸直脖子不停向外面瞅,“聽說在城門樓上已經看到了熙王爺的車隊啊,算算時間也該到了吧?照理說,熙王爺不是那麽慢吞吞的性子啊。”
“難道是被什麽人什麽事絆住了?”皇上放下茶碗臉色凝重起來。
海公公搖頭,“這可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呢,某些人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吧?”
“不行,朕不放心!”皇上一拍桌子,“來人!速速帶人快馬到城外迎接熙王爺!”
禁軍統領現身領命而去。
海公公又給皇上倒一杯茶,“皇上,您别急。您已經出來到熙王爺家裏等他了,這是多大的恩寵!您再派禁衛出去迎接,别再惹得某些人又到您面前指桑罵槐的給您添堵。”
“呵哈哈,他到朕面前指桑罵槐朕還高興呢!走着,朕還親自去大門口候着呢!”
皇上帶着海公公出了廳就聽到外面一通亂喊,“誰!哪個敢亂闖熙王府!來人啊,給我拿下!”
“怎麽回事?這是還敢鬧上門了?”皇上更加快了步伐。
轉過走廊拐角,皇上跟抱了蕭之夭的蕭江灼正正撞上了。
如果不是蕭江灼及時刹住了車,皇上那骨架子身材都能被撞飛出去。
“小九!你回來了!”借着海公公的扶持,皇上晃了一下可算站穩了。
一群禁衛拿着長矛愣在當場,小九?這個是九王爺?
定眼這麽一看,可不是。隻是剛才速度太快,他們沒看清。
撲嗵嗵,一下子跪了一地,“皇上恕罪,熙王爺息怒。”
皇上一擺手,“都滾下去,一群有目無珠的廢物!”
蕭江灼抱着蕭之夭單膝跪地,“父皇!”
“哎,你抱着的是誰?”
蕭之夭從蕭江灼的懷裏擡起頭來,努力端出自己最乖巧的笑臉,嗯,這是她公爹,得有禮貌。
開口,哇--強忍了一路的東西一點沒保留,全都吐出來了。
場面頓靜。
皇上低頭看看自己被濺上污物的龍袍,臉都綠了。
這見面禮,真是棒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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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jianglilii,悠然you乖乖和凡雲玲小天使的組團鼓勵~一直不怎麽喊票票,是因爲自知小衆,也就不想給大家添如何選擇的麻煩~但不代表我不在乎票票啊!跟我的文一個月攢不下一張票票的吧?這就代表着小天使們是把看别的書得來的票票給我了呢!所以收到後總會覺得受寵若驚!大葉子加油更着呐~繼續high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