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來沒有走過什麽“授予”儀式,例如“來,妖兒,看我今天給你新買的什麽什麽漂不漂亮”,或者,“妖兒,這個喜歡嗎?我親自畫的樣子讓人定做的,快戴上給我看看”,甚至連親自給戴上什麽的小情調都沒有過。
事實上那些首飾啊,衣服啊什麽的都是蕭江灼出京時或出京後到邊境的這一路上一點一點給配備的,當蕭之夭跟他同住一屋後自然而然地就擺到了她的梳妝台裏。
蕭之夭本就不是一個會注重這些的人,蕭江灼也沒覺得這有什麽需要特意指出的,再加上兩個人都忙,是以兩個人從來沒在這方面上有過交流。
乍見蕭之夭給自己戴上了戒指,蕭江灼還理解不到戒指的深刻含義,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把戒指當作已婚人士的必要标志。
僅僅是其中暗含的“媳婦兒也知道送我小禮物”的情意就已經讓蕭江灼感動的呆若木雞了。
無名指不自覺地微微翹起,雙眼瞪着手指上碧綠的東西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凸出來,嘴唇抿得死死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跟這東西有多麽的苦大仇深。
場面難得的喜感。
蕭之夭笑出聲,蕭江灼這傻樣要是能拍照留存的話,她覺得能笑後半輩子。
“喂?看傻了?你能不能出息點?”
繼續瞪--就這麽沒出息!你咬我?
蕭之夭無奈地看看手裏的另一隻,“這是成對的,還有一個呢,你都不給我戴上的嗎?”
仍在瞪--你在說什麽?風大我聽不到。
“得,我自己戴上得了。”蕭之夭也沒覺得非要矯情的彼此佩戴才有意義,如果感情得靠這種身外之物來保佑的話,怎麽想都覺得不過是自欺欺人。
見蕭江灼一直傻呆着,蕭之夭拿出戒指就要自己戴上。
另一抹綠從眼角餘光裏閃過,蕭江灼終于清醒過來了,“等等,你怎麽能自己戴呢?你當我死的?”
一把搶下,滿臉委屈。
蕭之夭挂了一腦門無形的黑線,剛才是誰沒聽到的?
蕭江灼一隻手小心捏着戒指,另一隻手無限溫柔地捧起了蕭之夭的手。
“需要戴前誓詞嗎?一定要戴無名指嗎?我覺得你中指最長最漂亮,可以戴中指嗎?就這麽套進去就行了?慢一點好還是快一點好?有沒有注意事項?這事兒我第一次沒經驗啊!啊,手心出汗了!娘子你等會兒我擦擦手的先!”
蕭之夭眉頭越皺越緊,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抓住蕭江灼的大手強行給自己戴上了無名指。
蕭江灼:……
這就戴上了?這就完事了?媳婦兒第一次送他的成對禮物呢!他還沒有感受完全過程就體會到了結束的悲傷!
想哭。
眼眶說濕潤就濕潤,眸光閃爍個不停,就像一個沒要到糖吃的可憐孩子,委屈到不行。
蕭之夭深吸一口氣,戴着戒指的拳頭一揮,“要麽自己打住要麽我幫你打住!”
都要當爹的人了還敢說哭就哭,那眼淚要敢掉下來,她絕對弄死他沒商量!
濕意立刻一眨沒。
把蕭之夭的拳頭拉過來,跟自己的并排到一起,“娘子的眼光真好!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玉戒指!宮中年年上貢來的那些都比不上這個!我要天天戴着,戴滿一輩子!”
肉麻的話蕭江灼從來不用打腹稿,難得的是蕭之夭這次聽着沒尴尬。
兩個人并肩躺在床上,兩隻戴了戒指的手并排舉在高空,蕭江灼美的都忘了獻親親表示感謝。
“娘子,等大兒子生出來咱給他也整一個吧?這是咱全家的标志!虐死那群單身狗!”
蕭之夭本來都困得要閉眼睛了,一聽這話又精神了。
“别瞎鬧,這是結婚戒指,隻能夫妻雙方戴,哪有給孩子也戴的。”
“哎?結婚戒指?什麽結婚戒指?”蕭江灼驚地坐起,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蕭之夭又把他拉躺回來,“啊,忘了你們現在還沒有結婚戴戒指的習俗了。這要是在我們那裏,訂婚要有訂婚戒指,結婚還要有結婚戒指的。一定隻能戴無名指,說無名指裏有一根血管直通心髒,所以這是鎖住對方心的意思。”
蕭江灼沉默了。
蕭之夭再一次昏昏欲睡時,卻聽到蕭江灼說道。
“妖兒,你會怪我沒能給一個盛大的婚禮嗎?”
“不會,過日子更重要。”
“妖兒,回京以後我們補一個超豪華婚禮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正挺着大肚子呢,萬一超豪華婚禮把我累得動了胎氣呢?”
“那就生完了補。”
“随你。哪怕是最後你登上了那個位置以後再補我也可以等的。”
“娘子--”蕭江灼感動地側轉過要抱蕭之夭,蕭之夭卻一轉身背對了他。
“談完了吧?我都要困死了,讓我睡。”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娘子,你真的完全支持我争奪那個位置吧?回京以後的争鬥可不會像邊境這裏這麽輕松。”
“說實話,其實輪不到我選擇,你那個太子哥哥也沒給我選擇的權利。如果他赢了,想必我們根本活不了。爲了你,爲了大兒子,爲了以後不讓大兒子也陷入這種沒意義的争鬥,我們隻能赢,也必須……嗯,赢。”
蕭之夭終于支撐不住睡過去了。
蕭江灼看了她好一會兒,輕輕在肚皮上印上一吻後也躺在她旁邊睡着了。
無論怎麽拖時間,盛京終是要回去的。而當回到盛京邊上的那一刻,這種安然的,靜靜相擁而睡的時間也就沒有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蕭之夭拉着嚴絲絲和阿甯又挑了很多嫁妝,大件就不說了,小件直到一雙筷子一隻碗,蕭之夭和嚴絲絲都務必保證了是成雙成對款。
趙祈灏自打第一天陪逛後就再也沒出過門,聽說沒日沒夜地泡在書房裏忙着畫玉樣子。
蕭之夭那時才知道一看就不學無術沒有一技之長的嬌縱小七哥居然是隐藏的珠寶設計大師。
因爲好奇她還真去參觀過,從材料的利用率到形象的創新,從邊角條料的再利用到配套的整體化概念,蕭之夭看着一臉嚴肅埋頭于桌案的趙祈灏不得不承認:認真的男人果然最帥!
娘帥娘帥的!
這些天蕭之夭忙着給阿甯準備嫁妝天天向外面跑,也沒顧上尤小魚,于是在看到桌案旁已經能熟練打下手的小魚後還有點驚訝。
“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跟着七哥哥學畫畫啊。”
聽到尤小魚的話,趙祈灏從一堆稿子裏擡起頭,“這是畫畫嗎?這叫設計!你個小土包子!把那枝最細的狼豪給我。”
“是,七哥哥。”尤小魚屁颠颠趕緊遞過去。
蕭之夭趁趙祈灏不注意把尤小魚帶出了門外。
“抱歉小魚,這些天忽略你了。”
“沒事兒的夫子,我知道你在忙阿甯姐姐的婚禮,我能自己照顧自己的,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對我很好。”尤小魚笑得很燦爛。
蕭之夭這才放下心來,“你喜歡珠寶設計嗎?就是像七殿下那樣的工作?”
“嗯,有點像跟夫子學畫畫,我覺得很有趣。”
“那就跟着學吧,等你長大了我就給你開一個自己的玉鋪子讓你自己設計自己賣如何?”
“真的,那可說好了,不許反悔!”
“絕對不反悔!”
尤小魚興奮的跟蕭之夭一擊掌,然後跑回屋繼續自己的小跟班工作了。
蕭之夭轉身回自己院時,看到了在樹枝間睡覺的kitty ,幾天不見體形更見壯碩了。聽嚴絲絲說已經把周圍百裏的老鼠都吃幹淨了,爲了保證它的野性不消失,四美不得不開始從山裏先抓回老鼠鹌鹑什麽的到這裏再放生。
不由皺了皺眉,這叫什麽事兒啊!
原來招四美是爲的加強自身防禦力量對抗秦長川,現在秦長川死了,四美還在院裏做着護衛的工作就有點大材小用起來。再加上再過些日子還要回盛京,帶上了人太多是一方面,這邊的院子和客棧總是也需要人看着的。
蕭之夭拍拍手叫出了四美。
“王江,沈傑,于浙軍,張棟,我送你們進軍營如何?”
四美第一次被點名,本來是興奮的事情,可一聽話的内容,四個人都拉了臉。
王江爲哥幾個代表發言,“主子,您不帶我們去盛京對嗎?您不要我們了對嗎?”
這貨是沒有像蕭江灼那樣眼淚汪汪,但一個顔值高到能影響人心情的人當面說出如此心酸的話,還是挺讓人無語的。
蕭之夭就納了悶了,本是自己這邊的人,黃甯和宋陽負責訓練也是盡往陽剛方面走,怎麽一個個出手後都像蕭江灼似的抖了?
這院是不是風水不好?
但偏偏她自打有孕之後,還真是心軟了很多,本想出言怼幾句,話沒出口自己倒先舍不得了。
這院的确風水不好!
“不是,你們真的想多了,事實是我需要你們做更重要的工作!”
這話說得,妥妥的政委領導範兒啊,聽開頭就知道要忽悠人了。蕭之夭強忍着沒羞愧捂臉。
四美沒有現代人跟領導各種打太極的百毒不侵,當下就信以爲真了。
不由個個挺胸擡頭,表達了誓爲主子死的無畏信念,以及剛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一點點羞愧。
“願爲主子赴湯蹈火!”
蕭之夭:……
欺負實誠人真的于心難安啊!
“你們也知道我會随蕭江灼去盛京對吧?我跟他到底沒有正式的婚禮,可是孩子卻已經有了。這到了盛京見了皇上,就算人家能承認孩子,我呢?沒任何身份的我呢?再退一步,就算蕭江灼求他爹承認了我,然後會不會還給蕭江灼指别人?對他來說是齊人之福的事情,對我來說卻是零容忍。莞城這邊會是我留給自己的一條後路。”
四美沒想到會聽到這出,“主子,不會的,殿下不會這麽對你的。”
就這天天屠狗的規模,四美真沒看出來蕭江灼有享齊人之福的念頭。
蕭之夭心說,我也知道他不會這麽對我,我這不是爲了“師出有名”故意忽悠呢麽。
“意外之所以稱作意外,不就是因爲完全沒想到麽?你們看,我這邊有院子,有客棧,全靠你們的家人撐着我不放心。萬一有個鬧事的,或打擊報複的呢?我的意思是把你們四個都送進軍營。如果沒有三年前的事情,想必你們的志向都在軍營吧?那就重新撿起來!萬一哪天我真從盛京退回莞城了,我希望你們會是我最後的依靠!”
“是!保證完成任務!”四美頓時豪情萬丈。
蕭之夭可算緩了口氣,“你們也要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我隻能做到介紹你們進軍營,至于進去之後什麽職位,最後能爬到什麽高處,這些都要靠你們自己。”
“是,我們會努力的!”
“還有,kitty以後的吃食不要管它。想吃它就得自己抓,附近沒了就飛遠一點去抓。本就那麽胖了,你們還慣着它,回頭真養成貓了可毀了。”
“哦。”四美心虛地低下了頭。
其實去給kitty上山裏抓活老鼠什麽的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實在閑得無聊了。主子出門有殿下跟着,殿下不跟着有黃甯宋陽跟着,間或還有大小喬等墨衛過來搶“生意”,最近又多了一個邊秋,結果他們一個一個都閑了下來。
他們心裏明白,隻怕這都是臉鬧的,是那位醋味沖天的九殿下故意造成這種局面的。
他們因爲顔值高被有意地閑置了。
欲哭無淚,這上哪兒說理去。
不過以後好了,他們可以去軍營發揮過多的精力了。
四美一時壯志滿懷地離開了。
蕭之夭四下看看,想,這些話應該達不到傳進蕭江灼耳朵的程度吧?
哪知剛一進屋就迎上了蕭江灼委屈到不行的臉。
“娘子,你不相信我!你怎麽能不相信我呢!你是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我嗎?啊?”
蕭之夭:……
這令人想出拳的三流偶像劇台詞啊!
“我那不是爲了加大說服四美去軍營的力度麽?我相信你!真的,從頭到尾,從外到内,絕不摻雜一點雜質!”
“真的?”
“真的!”
“那你證明給我看!”
蕭之夭:?
這要怎麽證明?
蕭江灼抓着蕭之夭的手摸上自己的頭,然後慢慢下滑,“從頭到--尾!”
蕭之夭差點跳起來,就知道這貨沒正經時候!
拍哪兒呢!
想抽回手,蕭江灼卻不讓。
“還有從外到--内!”
燙手的體溫通過掌心直達四肢百骸,心髒不受控制地加速跳起來,蕭江灼手臂一收,佳人入懷正當時,低頭,證明開始。
蕭之夭垂死掙紮,“天還沒黑呢!”
蕭江灼騰出一隻手拍出一掌,廳裏挂着的紗帳層層落下,遮了所有光亮,“看,已經黑了。”
這是曾經某一天在廳裏“運動”時被窗外的kitty飛過吓着後的後續裝修,現在蕭江灼卻覺得這個後續裝修簡直太棒了。
從此時間任我控制,天下還有什麽能阻擋我的“幸”福!還!有!什!麽!
蕭之夭:……
明天就把紗帳都剪了!
……
終于到了黃甯迎娶阿甯的這一天。
因爲新房設在這院,所以阿甯提前一晚搬到了客棧。黃甯從家裏出發,到客棧迎娶,然後車隊繞行莞城一周,最後回到院裏。
嫁妝箱裝了滿滿十八箱子,看紅了莞城所有姑娘們的眼。
喜轎用的不是八擡的,而僅僅是四擡,但四擡是四美!跟着黃甯的馬後走到街上時,那齊唰唰撩人的顔值就先驚了一衆吃瓜群衆。
嚴絲絲把這些低聲告訴阿甯時,阿甯臉紅得都不知道怎麽辦了。四美平時就很照顧她,當她是妹妹,現在來親自爲她擡轎,她覺得受不住。
嚴絲絲幫她蓋上蓋頭,“阿甯,你要記得,你是我們的家人,家人無論如何寵你都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值得!”
阿甯上轎沒用媒婆背,而是宋陽親自背的。跟蕭之夭久了,有些規矩真心覺得也沒那麽重要起來。所以,這最後一次的親近,他怎麽舍得讓給别人。
不過百米的距離,阿甯卻覺得有一輩子那麽長。
“阿甯,黃哥……啊不,妹夫會對你好的,你也要對他好,你們倆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幸福一輩子。”
阿甯想叫哥,可隻能流着淚點頭,因爲嘴裏按習俗還叼着一個蘋果。
嚴絲絲說,蘋果越大,成親以後的日子就越平安。
于是她叼了最大的一個。
現在别說說話了,就是發出個唔唔聲都很難。
出了大門,黃甯也沒在高頭大馬上等,一看人出來了,甩個輕功縱上前,直接橫抱過了宋陽背上的新娘子。
“哥!”黃甯痛快地喊了一聲。
雖然前半輩子自己一直被喊哥來着,但成了親就得按輩份算。
宋陽現在也無心拿這事兒調笑,擺了擺手就往回走,“走吧,别誤了吉時。”
“是。”
黃甯抱着阿甯微一躬身告别,這才轉身将阿甯放進了轎裏。
放下轎簾,黃甯痛快地對着四美一人給出了一個紅包,“兄弟們,辛苦了!”
“黃哥客氣,那咱就走着?”
“走着!”
喜慶的喇叭吹起來,十八擡嫁妝擡起來,浩浩蕩蕩的隊伍真真繞城一周,将近中午時才回了府。
都是沒有父母長輩的人了,黃甯特意提前請了蕭江灼坐在了高堂的位置上。
而另一側,坐的卻不是蕭之夭,而是趙祈灏。
因爲蕭之夭肚子裏有一個小的,按老人們說的,怕撐不住新人的跪禮福氣,還是不要坐在高堂的位置上好。
那另一邊也不能空着啊?于是七殿下毛遂自薦了!
衆人:……
他們還能說什麽!就這位爺的性子,輪得到他們說什麽!
蕭江灼那個臉闆的啊,得虧蕭之夭在他出場前吻了不下八十遍,這位才沒有臨時撂挑子,但還是一臉嚴肅的像在坐大堂。
接下來的流程很快,拜天地,敬茶,給紅包。
蕭江灼直接包的銀票,趙祈灏包的--是一個一手多高的送子觀音。
原來是個白玉觀音來着,經過了趙祈灏的重新打樣,重新雕刻,變成了送子觀音。
栩栩如生不說,關鍵是現在送意義重大。
黃甯完全沒想到,竟是不由自主地沖着趙祈灏多磕了一個頭。
于是蕭江灼這回徹底臉黑了。自己給的銀票能買兩個這大小的觀音了好麽?而且,這小子吃他的住他的怎麽不知道先做一個出來給他?他也很需要送子觀音好麽?
等着!
蕭江灼甩袖而去,好在新人已經退場,倒也沒影響到什麽。
難得一次喜慶,太多隐在暗處的墨衛得到了現身的首肯。單身狗們齊聚一堂,不約而同地向黃甯發出了猛烈的敬酒攻擊。
這樣規模宏大的攻擊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天黑後,黃甯是被擡進新房的。
阿甯頭上還蓋着蓋頭,雙手各拿一個蘋果,嘴裏還叼着一個蘋果,隻聽到一群人烏泱泱進來了,笑叫她“嫂子”的聲音不絕于耳,然後就從蓋頭下面的縫隙裏看到黃甯被人扔到床上,衆人一通哄笑後,出去了。
阿甯有點懵,那她現在要怎麽辦?
蓋頭還沒掀呢!合歡酒還沒喝呢!嘴裏的蘋果還叼着呢!
按規矩說,如果新郎官不給一切“解咒”的話,她得這樣坐一夜啊!
聽着屋内一點動靜也沒有,窗外門外的單身狗們笑得東倒西歪。該!讓你背叛單身狗!阻擋不了你成親,卻能阻擋你洞房!你遺憾一輩子去吧!
“兄弟們走,繼續喝酒去!”
外面逐漸安靜了下來,阿甯想了想,正準備放下手裏的蘋果,至少先要把黃甯的鞋子脫了時,黃甯突然動了。
蓋頭突然被掀開了,熟悉的雙眼裏哪裏有什麽酒意!
阿甯驚愕地瞪大了眼,他裝醉!
“不然呢?真等他們把我灌醉讓這洞房花燭泡湯嗎?”黃甯一邊拿下阿甯手裏嘴裏的蘋果一邊說道,“先喝合歡酒吧。”
阿甯僵着手臂任由黃甯幫她端酒,曲臂,喝。
餓了一天的胃猛然灌進了酒,一下子就火辣辣地燒了起來,本來就紅的臉這下子更像燒透了的雲,紅通通的煞是好看。
黃甯被勾的低頭,在兩邊臉頰上各印上了一個吻。
其實更想直接推人倒下,但幸好還有理智,“一天沒吃東西了吧?要先吃一點嗎?”
“啊?啊。”依然是僵硬着身體任由黃甯拉她到桌前坐下,然後黃甯給她夾什麽她就吃什麽,僵硬的動作讓黃甯非常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就那麽緊張嗎?”
“沒,沒有。”
“你吃到鼻尖上了都。”
“啊?是嗎?”阿甯急急擡手擦,卻發現什麽都沒有。“黃哥!”
他怎麽這種時候還逗她!
“該改口了,叫聲相公聽聽。”
阿甯羞澀地低下了頭,黃甯眼睜睜看着那臉上的紅燒到了耳後,燒到了脖頸,燒到了看不見的衣襟下面。
歎口氣正準備放棄時,卻聽到了像蚊子聲那麽小的一聲“相公”。
體内壓抑的火瞬間鄙薄而出,黃甯一把橫抱起阿甯,“不吃了行不行?或者一會兒再吃?”
“啊?”阿甯手裏還拿着筷子呢,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我我我……你真的不嫌……”
黃甯直接拿嘴堵了上去,帶着那麽點氣。
他要是嫌棄的話還會娶她嗎?懶得再跟她解釋,他更喜歡用行動表示。
一夜春光。
第二天嚴絲絲起的最早,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其實不是起的早,而是昨晚就沒睡。
新認識的朋友一共兩女的,一個連孩子都要生了,另一個馬上也快有孩子了,就她還一個人單着,這事兒太讓人抓心撓肝的了。
她翻天覆地睡不着,最後都把小魚鬧起來了陪她。她絮叨小魚管聽就行,可是也不過挺了半夜,隻管聽的小魚最後也睡着了。
她又吹哨喊來了kitty作陪,kitty特仗義,爲表安慰一連氣給嚴絲絲抓來了十八隻老鼠,還有兩條蛇。
嚴絲絲:呵呵哒!這下更睡不着了!看kitty吃夜宵吧。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得,得去主子那邊上工了,趁機也好求求姻緣。
嚴絲絲洗漱一番直奔蕭之夭的房間,平時這個點蕭江灼早就起來了,她也就沒猶豫,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後,順手就推開了門。
“主子,您……”
呼--一個枕頭帶着層層紗帳砸了過來,附帶一聲低吼,“滾出去!”
蕭江灼的聲音。
哎?九殿下今天沒出門嗎?嚴絲絲吓得趕緊退後關門,一夜沒睡的困頓這下子全吓醒了。
人家洞房不起是正常,這邊的可是肚子正大着呢,也玩到這麽晚是不是有點過了?
屋内,确切的說是外間廳内,蕭之夭一手撐着腰斜椅着一條桌腿坐起,瞪向蕭江灼的眼神說不出的千嬌百媚,旁邊是灑了一地的各種顔色各種款式的玉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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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神經病,鹹魚君,阿年的燒酒,大濕,大喬和果子狸小天使的超豪華鮮花抱!讓沒有小情兒的我也過出了情人節的快感!跪謝大家~三百六十度轉圈親親!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