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甯給她做了冬瓜肉丸粉絲湯,又烙了兩張雞蛋餅,蕭之夭一口氣全吃了。這人一吃飽了就容易困,再加上昨晚她又沒睡好,蕭之夭跟阿甯嚴絲絲聊着聊着就睡過去了。
嚴絲絲和阿甯相視一笑,退出來關上了門。
黃甯在外面正等着阿甯,“有時間聊聊嗎?”
阿甯不自覺地後退一步,自打清白已失的事情被秦長川在大庭廣衆之下公開了以後,她現在看到個男的就想躲。
“有什麽好躲的?你行得正坐得直,比誰都不醜,躲什麽躲!”嚴絲絲一把拉住她不讓她躲,“允許有陪聊的嗎?”
“可以。”
“那走吧,去我們院裏?”
“行。”
阿甯的行程就這麽愉快地被黃甯和嚴絲絲決定了。
三人來到嚴絲絲阿甯和尤小魚的院子裏,院中是一棵高大的桂花樹,樹下有一張石桌,三人圍着桌子坐下了。
“找阿甯有事?”看看一男一女坐下了誰也不吱聲,嚴絲絲隻得率先開口。
黃甯定了定心,一伸手從懷裏取出了一個錢袋子,然後放到了阿甯的面前。
“給阿甯的?”嚴絲絲一邊問着就順手拿了過來,打開,“哇,有錢人啊!阿甯快看,多漂亮的祖母綠!”
那是一隻品相相當上乘的祖母綠玉镯,幾乎沒有肉眼可見的黑點,沒裂紋,棉也很少。
嚴絲絲初步估價一萬兩起。
瞬間興奮得眼睛都冒綠光了,“你什麽意思?别弄那些虛的啊,直接上重點!”
“阿甯,嫁我!”
阿甯:……
嚴絲絲:!
酷啊!
“嫁嫁嫁!當然嫁!”嚴絲絲抓起祖母綠的镯子就往阿甯的手腕上套,“聽姐的,這事兒不虧。這男人雖然長得一般,但勝在人品靠譜。又是自家人,以後姐還可以随時幫你盯着!你盡管放心嫁!”
“我……可是我……”可是她的身子已經不幹淨了啊。阿甯說不出來,空急出了眼淚,身子又是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嚴絲絲一巴掌打在她的後背上,“給我坐直了!你怎麽了?你這樣的顔值嫁他,他做夢都得偷得樂好麽?是他高攀你!”
阿甯紅着臉偷看黃甯,生怕在男人的眼裏看到唾棄,或者同情。
可是都沒有。
黃甯的眼裏一如既往地隻有溫柔,“阿甯别多想,跟别的什麽事情都沒關系。你以爲你爲什麽叫阿甯?是因爲你出生的時候,師娘難産而亡,師父和大陽都顧不上你,是我抱着你哄着你一喂米湯就是三天。三天後,師父說,看來跟我有緣分,就叫阿甯吧。”
阿甯驚愕地擡起頭,忘了繼續害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這樣來的,但倒是聽哥哥提起過出生後是黃甯第一個抱她第一個喂她米湯的。
對上阿甯的眼,黃甯的語氣越加溫柔,“其實三年前本打算向師父提親與你訂婚的,可是三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還如何提。三年後事情結束了,既然你還未嫁,那麽願意給我一個照顧你後半生的機會嗎?那镯子聽師父說是我的父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現在我給你了。我以命發誓,未來的日子裏我保證隻有你!”
阿甯呆坐在那裏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嚴絲絲卻早已感動得點頭如搗蒜,“好好好,嫁嫁嫁!我這就告訴主子去!”
跑到一半又站住,“啊,主子睡覺呢,還是等她醒了再說吧。”
轉身又往回走,走了一半又站住。
石桌那兒對坐的一雙男女目不轉睛地對看着,噼哩啪啦的火花都刺眼睛。
卧槽!她這是幫着人秀恩愛狠虐了一把自己啊!
興奮狂奔而去,取而代之的是苦逼。
她也想脫單啊!
嚴絲絲灰溜溜地向院外走,在院門的後面發現了眼眶濕潤的宋陽。
宋陽,“謝謝你。”如果沒有嚴絲絲積極地推了那麽一把,今天的事不可能那麽順利就成了。
嚴絲絲,“哦,那以身相許報答我吧。”
宋陽轉身就走,“你當沒看到我。”
嚴絲絲:……
被虐之後又被嫌棄,感覺身體被掏空,想弄死這幫男的!
……
蕭江灼自打那句“我也不想看到你”說出口後就後悔了。
娘子本就生氣着呢,他跟娘子賭什麽氣啊!一個好老公這時候就該更緊貼着媳婦兒讓媳婦兒發洩出來,不然憋壞了身子怎麽辦?
那肚子裏還有大兒子啊,也不知道會不會氣自己惹他娘生氣。
蕭江灼在書房裏原地轉圈圈,十根手指的指甲都啃掉了。
他說什麽不好非要說那句呢?不然現在他就可以借着給娘子送飯的機會回屋了。
啃手指甲都不解氣了,正準備啃手指頭時,門開了。
大喬一臉喜氣地進來,“王妃吃了阿甯做的飯,睡着了。”
“真的?吃了多少?沒噎着吧?吃完就睡的?有沒有給蓋好?”
大喬:……
現在知道緊張了,那剛才吵架的時候裝什麽硬氣啊!
這個沒出息勁兒哦!
心裏腹诽,臉上還得笑,“吃了一份冬瓜肉丸粉絲湯,兩張雞蛋餅。沒噎着,吃完後跟人聊着天睡着的,被子肯定是蓋好的,主子要是不放心,要不您過去看看?”
他也買了幾十兩的一賠三呢,眼看着天就黑了,主子怎麽還不動?
“我爲什麽要去看她?不去!”剛才還後悔得恨不得拍死口不擇言的自己,現在在别人面前卻不願沒了面子。
大喬目光一掃地下,那麽硬氣你别啃指甲啊?
“那主子,您這晚飯是去飯廳吃還是屬下給您送到書房來?”
相比較于書房而言,飯廳離主卧更近。
大喬想,就算暫時拉不下臉來去看女主子,但飯廳的誘惑應該不能拒絕吧?而隻要到了那裏,沒出息的主子還能忍住不去看女主子?
嘿嘿,他一定賭赢!
“不去,端書房來!”
“好的主子,那屬下這就去飯廳布置晚飯……飯……書房?”話都要說完了大喬才反應過來蕭江灼選的是書房。
他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他的幾十兩啊!
“主子,不是,女主子她……”
“出去!”
“哎?”
“滾!”
“是。”
大喬幹巴利落脆地退了出來。
一群墨衛圍了上來,“主子呢?什麽動靜?不去看女主子?”
大喬搖了搖頭,衆人一陣心緊。
甘衡拿出記錄冊,“今晚低頭才是一賠三,天亮以後就是莊家通殺哦。”
有人先振作起來,“沒事兒,大家别急,有一整晚的時間呢,依我對主子的了解,他絕熬不過今晚。”
“對對對,主子什麽時候出息過。”
“嘿嘿,那可說不好哦。”甘衡背着手飄然離去。他有必勝王牌的!不然他爲什麽開出那一賠三的穩賠局!
因爲他敢保證今晚就是蕭江灼想去,也去不了!
……
另一個小院,邊秋攔住趙沂灏,“主子,咱能不惹九殿下嗎?大少不在,他真要揍您的話,阿秋是真的攔不住啊。”
“艹!用得你攔?他敢揍我我就直接死給他看!閃開!我心裏不爽!所以我必須讓他跟我一樣不爽!”趙沂灏抱着一個小酒壇向門外闖。
“主子,那咱收拾東西早點回京啊?您看事情也結束了,剩下的收尾工作由九殿下完成即可。咱可以先回京,大少一定想您想得……”
“屁!别跟我提那個老混蛋!他不就是不想見我才把我一杆子支這麽遠嗎?好啊,我就如他的願!我不回去了!我要在這邊境度過餘生!滾開!不許你跟着我!”
趙沂灏摔門而去,徒留下了阿秋臉上能愁出水來。
就這反應,真能在這邊境度過餘生就好了,怕就怕還是會回盛京,到時候大少的事情一定會暴露……這位祖宗到時還不得鬧翻天?
算了,還是讓他去惹九殿下吧,也許九殿下一怒之下打斷他一條腿呢?他們還省得早回盛京了。
拖個幾個月小半年的話,也許再回盛京會好很多吧?
……
蕭江灼正在書房裏戳着飯菜碎碎念時,趙沂灏抱着一個小酒壇推門而入。
“小九,心情不好嗎?皇兄陪你喝一杯啊?”趙沂灏将酒壇墩在桌上,“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特意從京中帶出來的杜康酒哦!”
“你還敢喝酒?邊大少不是說你再敢喝酒,他就打斷你的腿麽?”
“艹!那個老混蛋他敢!”趙沂灏一拍桌子,特爺們範兒,“一句話,你喝不喝?”
蕭江灼拔開酒塞嗅了嗅鼻子,“倒!”
“嘿嘿嘿,這就對了!”
托盤上的兩碗飯直接倒扣在托盤上,碗拿過來裝酒,還帶着飯粒呢。兩個平時最講究的人此時也看不見了,各自端碗向前一碰,幹了。
誰也沒多說話,倒酒,碰碗,幹。
眨眼就是三大碗。
趙沂灏晃晃腦袋,“小九,你醉了嗎?”
蕭江灼同樣晃晃腦袋,“當然沒有。”
“那你晃什麽腦袋?”
“我沒晃!是你晃才覺得我晃!”
“你是說我先醉了?呵呵,笑話!再來!”
又是三大碗。
蕭江灼指着趙沂灏嘲笑,“看吧,就說是你自己醉了才晃的吧。”
話音剛落,嘩啦哐當,蕭江灼滑下凳子摔躺在了地上。
趙沂灏拍桌狂笑,“哈哈哈!這次看你還不醉!這酒可是我特意找老孟爺爺讨的酒原!是個老虎三碗都能幹躺下,更别說你那小雞子樣了。”
“胡胡胡胡說!我再小雞子樣也比你沒長開的大!你都沒醉我能醉?”
“那是因爲我提前吃了解酒藥啊,你個蠢貨!艹!你說誰小?算了,老子不跟醉鬼一般見識。”
趙沂灏抱着酒壇子坐到蕭江灼的身邊,“喂,都說酒後吐真言是真的吧?那我問你點真心話啊?”
“怎麽,想诓我秘密是不是?你問問試試!我要說一個字就咬舌自盡!”
“你說那姓邊的老混蛋會不會喜歡我?”
“不會!”
“爲什麽?我是長得醜了還是家世不好?”
“你是男人!”
趙沂灏瞬間沉默,沉默半晌自倒了一碗酒一幹而盡,“酒後吐真言還真特麽的準!來,繼續喝!”
再倒一碗,一擡手,自己幹了。
又倒一碗,一擡手,自己又幹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拿腳踢蕭江灼,“喂,你起來啊?你躺地上做什麽?這回醉徹底了吧?哈哈哈,你上當了!知道嗎?隻要你睡過了今晚不出門,老子轉手就賺上千兩啊!到時我再請你喝酒啊?呵呵,我孤枕難眠,你還想抱着媳婦和兒子睡?做夢!呃!我走了,你好好做夢啊!”
晃出門,邊秋喜迎醉主子一枚。
“阿秋啊,你說我爲什麽非要長這麽個多餘的東西呢?要不回去後我找海公公幫我弄沒它?海公公手藝很好的,他說經他手的就沒有喊疼的。我……咕嘟咕嘟。”
邊秋把剩下的酒灌進了趙沂灏的嘴裏,不然那嘴裏還指不定會吐出什麽來呢。
這回終于醉閉眼了,邊秋将人攔腰橫抱而起轉身離開了。
他們走後不久,各個角落開始蹿出黑影,每個人的眼裏都能蹿出火來。
“甘衡呢?出來!”
“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七爺會找九爺喝酒才開局的?”
“卧槽!酒原啊!主子這回還不得一醉到大天亮?我的銀子啊!”
小喬現身,“吵什麽吵?自己棋差一招還有臉怨别人!都特麽給我各歸各位!”
衆墨衛再次看一眼門縫内那個醉在地上不醒的身影,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下了。
小喬去到屋裏把燈熄了,又抱了一床棉被蓋在蕭江灼的身上,他也退下了。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誰也沒看到書房的後窗戶那裏,一個人影從裏面晃晃悠悠卻又無比神速的翻窗而出。
……
蕭之夭又做夢了。
在好久沒做夢之後又做夢了。
與過去毫無差别的小雛菊花海開篇,隻是這次不是人臉的玄幻款,而是真實的一如文縣後山上的那些。貼着地面瘋狂的生長着,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黃的白的粉的,哪哪兒都是。
花海之上有一群小孩子在跑着跳着,歡快的笑聲像銀鈴,聽着就很幸福。
花海的邊上有一個小姑娘沒有加入進去,她抱着一塊大木闆正低頭在上面畫着什麽。
蕭之夭飄到她的後面去看,隻見上面畫的就是眼前一群孩子正在雛菊花海上嬉鬧的一幕。
花畫得很漂亮,人也畫得很逼真,那燦爛的笑臉仿佛都能讓人聽到笑聲。
一群孩子突然跑了過來。
“喂,你個沒爹的小賤人!誰允許你拿你那髒手畫我們了?”
“擦掉!快給我擦掉!我們可不想沾了你身上的晦氣!”
“還敢看我?看我不給你砸了它!”有一個胖胖的男孩上來就要搶女孩的木闆。
女孩緊抓着木闆的另一頭不松手,“道歉!我不是小賤人!你們侮辱了我,你們要道歉!”
“什麽?我們有什麽好道歉的?你娘是不是沒嫁人就生了你?那就是賤!你娘但凡有點羞恥心都該上吊自盡!她是大賤人,你就是小賤人!”
“我娘不是!我也不是!我跟你們拼了!”小女孩把闆子摔在地上,撲向了對面。
眼看着一群孩子打了起來,蕭之夭本能地伸手就要去拉架,可是她的手卻穿過了孩子們的身體。
啊,這是她的夢啊。
小女孩被一群孩子壓住手腳按在了地上,蕭之夭終于看到正臉不由愣了。
那分明是縮小版的蕭之夭。
所以,這是……她?
“啊--你們給我放開她!”另一個男孩從遠處沖了過來,手裏抱着一根不比他小的樹枝。
蕭之夭吓了一跳,那男孩的臉分明是縮小版的蕭江灼。
隻見小蕭江灼使勁揮舞着樹枝,很快把孩子們都驅散了。他扔下樹枝去扶小蕭之夭起來,可就在此時,身後那個胖孩子對他扔來了一塊石頭。
那石頭正砸在小蕭江灼的耳後位置,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孩子們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又興奮起來,像找到了終于能安全扳回局面的一招。
“大家拿石頭砸啊!我娘說了,沒爹娘要的都是小畜生,就該死!”
一堆大大小小的石頭呈包圍狀砸了過來,小蕭江灼将小蕭之夭牢牢地護在懷裏。女孩沒事兒,他的身上卻被砸中了太多次。
蕭之夭飄在半空中,能清楚地聽見那石頭砸中身體時發出的悶悶撞擊聲。
男孩爲了保護女孩而顧不上反擊,隻能邊躲邊退。
蕭之夭急得原地跳腳,卻什麽也做不了。
終于男孩女孩躲到了一棵大樹後,女孩拿袖子擦男孩脖子上流下的血,“不疼啊,不疼啊。”
“嗯,不疼。”
蕭之夭聽到男孩這麽回答一聲,不知爲什麽就濕了眼眶。
天黑了要下山,可還沒等回到家就在山下被一群孩子的家長堵住了。
“小畜生!小賤人!看看你們把我家孩子打的!小小年紀就下手這麽歹毒,你們怎麽還有臉活着!”
“還開畫堂呢?你娘就是這麽教你們的?明天我就退錢去!不學了!”
“對,明天我們都退錢去!這樣的人早就該趕出文縣!”
男孩女孩木然地站着,就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蕭之夭氣得火冒三丈,那些孩子的傷隻是被樹枝刮到的小傷,這邊的男孩脖子後面還流血不停呢,這群家長是眼瞎嗎?
人都散了,女孩低聲道,“又給娘闖禍了,這下怎麽辦?”
“沒事兒,墨姨不會知道的。”
“怎麽可能不會知道?他們說明早就會……”
“墨姨教過的,人性本善。今天他們是在氣頭上,也許過一夜他們就改了主意了呢?”
女孩被男孩送回了家,男孩又悄悄自己出了門,女孩悄悄地跟在後面。
蕭之夭:……
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是想怎地?玩捉迷藏?
男孩陰霾的眼睛從腦海裏閃過,蕭之夭打個激靈,他不是想去殺人滅口吧?這麽小的年紀?
小蕭江灼挨個敲開了白天那些孩子們的家門,道歉,下跪,被辱罵,被打回來,他一聲沒吭。
小蕭之夭跟在後面,哭成了淚人,但也一聲沒吭。
第二天,果然沒人上門要求退錢。
因爲後半夜的暴雨突降,引發了泥石流,畫堂正在山腳下的道邊上,首當其沖。
蕭之夭眼看着一個瘦弱的女人将男孩女孩推上了房頂,然後她自己被泥石流沖走了。
女孩吓得大哭,男孩安慰她幾句後一咬牙轉身跳進了泥石流,“妖兒你在這兒乖乖等,我會把墨姨救回來的。”
那不是洪水,那是泥石流啊!快回來!蕭之夭大喊,可是沒有聲音。
她跟着小蕭江灼的方向飄去。
女人和男孩一同不放棄的掙紮着,不時地拽住經過的房子或者樹枝,偶爾還會遇到抱在樹上的人,或者趴在房頂上的人。
小蕭江灼認出其中有昨晚才道過歉的,他沖他們大喊,“救救墨姨,求你們救救墨姨!”
沒人伸出援手,甚至還有人故意搶走了女人手中的樹枝。
更大的一撥泥石流沖下,女人和男孩瞬間都被沒了頂,遠處房頂上的小女孩哭暈了過去。
蕭之夭大喘着氣猛地坐起,吓醒了。
這是夢?還是原主的記憶?
蕭江灼才摸進房裏摸到床邊,正準備偷偷摸一摸娘子的小手和娘子的肚皮時,蕭之夭突然坐了起來。
他吓了一跳,僵在當場。被發現了!被逮個正着!這下要腫麽辦?
蕭之夭怔怔看着他,突然一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蕭江灼更吓了,這是什麽個情況?又夢遊?可是眼睛不是睜着?
“妖兒?”才開個頭,就感覺到脖子後面有濕意,這是……“你哭了?妖兒?”
蕭江灼吓得魂不附體,“别哭别哭,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哪裏不舒服可以打我啊!哭沒用,打我有用!啊,不會是肚子疼得哭吧?快讓我看看。要叫大夫嗎?”
蕭之夭搖頭,伸手先摸上了蕭江灼的耳後,在那頭發蓋住的下面,果然摸到了一條突起的疤痕。
淚水更是止不住,“對不起,蕭江灼,真的對不起。”
她隻看到了他冷心冷情的現在,卻忘了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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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青墨醬和珍珠的鼓勵~都說了我這人基本不虐吧?所有推拉都是爲了更進一步的秀恩愛!願世界充滿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