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細節都不能放過,必須要探讨每一個值得讨論的問題。
爲什麽那個時候這個人要這麽做?
在這種時候某個人應該怎麽做?
瑕疵究竟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然後這個所謂的瑕疵,究竟是在……
突然!法者鸩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的目光望向那邊的蜜糖,看着這個正在對着自己微笑的女人。
所謂的瑕疵,不是一直都在這裏嗎?
史塔特依然保持着那種冰冷的表情,這種神态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神聖不可侵犯,自然,也不容置疑。
顯然淩峰現在也有些急了,開口說道:“辯護律——”
砰——!
雙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之上。
這一下讓淩峰少有地吓了一跳!
而同樣的,一旁的蜜律現在卻是雙眼放光!小丫頭的臉上完全充滿了信任與期待!
法者鸩,緩緩地擡起頭。
他看着整個法庭,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
随後,他擡起頭——
“辯護方,可以出示證據。”
史塔特:“哼,聽起來越來越荒謬了。喂,那邊的公訴方,難道你打算任由這個三流的律師繼續在這裏吆喝嗎?”劉傅蘭卿閉着眼,沉默片刻之後,他擡起手,緩緩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放在桌子上。随後,這位長發死神雙手壓在桌子上,異常沉穩地說道:“辯護方,你之前已經拖了太長太長的時間了。另外,本次庭審到
現在也實在是太過漫長了。鑒于現在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所以公訴方懇請法庭隻允許你提交最後一次證據。”
“如果在這最後一次的證據中,你依然不能證明本案的被告人是無辜的話,那麽我在這裏懇請法庭就此宣布中止審判。尊敬的法官,請問我的提議是否可以被允許。”的确, 時間拖得太長了,淩峰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時間,再看看旁聽席上在座的外交政務人員,點點頭道:“沒錯,時間的确拖得很久了。辯護方,本庭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提交證物的機會。你,沒有問
題嗎?”
法者鸩挺直腰杆,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沒有問題。”劉傅蘭卿的嘴角終于流露出一抹笑容,他一甩自己的那一頭長發,笑道:“那麽就請你開始吧。如果你無法說服我和法官的話,那麽接下來,你恐怕就隻能去和那邊的天氣偵探家族一樣幹偵探的活了吧?呵
呵,隻希望你不要走到哪哪裏都有人死才好。”
旁聽席上的喬雪立刻擡起手跳了起來:“小心我黑你的電腦哦!長發鬼!”
喬風則是連忙壓住自家丫頭,同時摟着懷中的夏雨,認認真真地聽着。
終于,在整個法庭全都安靜下來之時,在每一雙眼睛全都盯着他看的時候……
在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壓在這最後的一次舉證之中的時候!
法者鸩,緩緩地,提出了自己這最關鍵的一次指控!
“本案的所有證據,乍看之下全都瞄準了我的委托人蜜糖女士。但,若是有另外一個人槍殺了安德王子的話,那麽蜜糖女士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在這個計劃之中。”
“暗殺安德王子需要進行周密的計劃,這個案子不管怎麽看都不像是某個人一時沖動做出來的。”
“所以,對于在案發前天晚上才突然出現,并且因爲機緣巧合之下被王子邀請的蜜糖女士來說,她的存在,對于兇手來說就是一個十分意外的因素。”
“既然是意外,那麽自然就會有破綻,會有瑕疵。”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原本計劃中隻是一槍擊殺安德王子,結果變成了在現場開了兩槍。”
“原本計劃中應該是讓音乃肖這個極端分子來背鍋的,卻沒想到背鍋人變成了另外一個和本案看起來幾乎毫無關聯的女人。”
“原本計劃應該是迅速逃跑的極端分子,卻是在攝像頭之下被槍殺。”
“原本計劃中應該需要一點時間才會到達現場的警方,卻是在一個兇手沒有料到的速度之下趕赴現場。”“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這個案子看起來似乎關于陷害我的委托人的證據簡直是應有盡有,簡直就是完美無瑕的完美犯罪。可是隻要仔細思考一下就可以看出來,我的委托人的出現恰好變成了整個案件中最最
不安定的因素,導緻整個計劃中的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嚴重的差錯和遺漏。”
“而我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這完美的計劃,卻破綻百出的執行中尋找出兇手根本就來不及掩埋的證據。那麽現在,就讓我們開始吧。”
法者鸩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次在腦海中重新回顧整個案件的經過之後,開口說了起來——
“首先,安德王子的房門并沒有發現被撬開的痕迹,所以兇手是通過非暴力的方式進入房間的。那麽可想而知,安德王子對于兇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設防。”“再從安德王子遇害時渾身赤裸來看,這名兇手和安德王子的熟悉程度應該是到了一種非常徹底的地步。安德王子完全不會擔心在這名熟人面前光着膀子。之後,安德王子進入自己的卧室,兇手也是随之跟
随了進來,在安德王子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一槍射殺了安德王子。”
“就在此時,麻煩出現了。我的委托人的突然出現,導緻兇手慌忙中開了第二槍,卻沒有能夠擊斃我的委托人。”
“兇手迅速丢下槍逃跑,可能這個兇手到這個時候還認爲一切應該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兇手應該是想要立刻去處理證據。”
“可就在很短的時間間隔之後,音乃肖被殺,酒店報警,警方更是在差不多一兩分鍾的時間内就趕到。這麽短暫的時間很難讓兇手迅速處理所有的證據,隻能勉強應付來面對警方。”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那個證據,應該就還在酒店之中!”
劉傅蘭卿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說了那麽多,辯護人,那個證據究竟是什麽?”
“就是衣服啊。”
法者鸩沉着地說道——“在槍殺安德王子的時候,兇手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那件……應該還沾有硝煙反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