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左手,手掌抵在自己的右胸口上,以一個十分優雅的紳士之禮向着整個法庭行禮,随後直起身,冷冰冰地說道——
“說實話,我對于貴國的法庭制度實在是有些失望。”
一開口,整個法庭的氣溫再次有一種被下降的感覺。陰嗖嗖的氣息壓得衆人幾乎都不敢擡頭!
甚至是淩峰現在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說道:“證人,你爲什麽說出這種話?”起身,一身筆挺的西裝襯托着這個老人矯健而健壯的身軀,他如同松柏一般站在那裏,緩緩說道:“光是我這個外交人員站在這裏,就已經足夠證明貴國的法律制度的落後。更遑論,那邊的辯護律師似乎懷
疑到我的頭上來了。”
砰——!
法者鸩擡起手重重拍下,大聲道:“這位證人,法庭可不是一個講究身份的地方!”
史塔特的冷眼注視着他:“辯護律師,你這樣的語氣,是希望我現在立刻以外交官的身份拒絕作證嗎?”
立刻,法者鸩軟了,連忙陪笑道:“哪裏哪裏!還請您在這類作證一下吧?我當然知道您的外交豁免權,所以現在隻是請您做個證,這應該沒問題吧?”
這位紳士哼了一聲,依然站直身體:“想問什麽,問吧。爲了顧念你們這落後的司法制度,我勉爲其難在這裏給你們一些答複,算作在你們移交司法管轄權之前的課程吧。”
至此,淩峰的目光對準了法者鸩,這也讓法者鸩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詢問。
——證人史塔特詢問時間——
法:“這位證人,請問你是否認識本案的另外一名被害人音乃肖先生?”
史:“哼,不認識。”
法:“真的嗎?這名被害人可是貴國的人啊。”
史:“我國人口有上千萬,我怎麽可能每個都認識。”
法:“既然你不認識對方,那爲什麽要幫他開門?”
史:“誰告訴你我幫這名極端主義人員開門的?我唯一記得的,就隻是幫一位酒店的員工開了員工通道的門而已。”
法:“開了員工通道的門?”史:“這很意外嗎?因爲總統套房的緣故,所以隻有得到允許的人才能夠随意出入。但是我在得知酒店的這個安排之後卻非常的不認同。這樣的話,每次有酒店員工過來服務我都必須出門前去開門。哪怕我
并不在那一層,也必須立刻回去。對此,我在這裏正式表達我的投訴。”
法:“所以說……你就那麽開着門,不管了嗎?”
史:“哼,貴國的意思是,貴國給我們安排的住宿地點是一個非常不安全的地點,需要我們自己看守住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是否是極端主義分子,并且還要自己關注自己的門扉不讓陌生人進入嗎?”
法:“啊……我的意思……可能……沒有這麽糟糕……”史:“随意指責被害者就是貴國的司法邏輯嗎?這樣的話,那麽貴國的司法體系的确是落後的太多了。請不要忘記,我國是因爲信任貴國才會入主貴國安排的這間酒店,然後我國也是因爲信任貴國,才導緻
我國王子的逝世!”
法:“史塔特先生,你這句話就不對了。安德王子的死是源于某人的暗殺,可不是由于我國的安排不當!”
史:“有區别嗎?貴國連我國王子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這和你們安排不當有什麽區别?我看貴國是完全無視我們這些小國的主權,故意欺壓的吧!”
————
法者鸩覺得這樣詢問下去恐怕永遠都在兜圈子,他停頓了一下,幹脆調轉話頭。
————
法:“史塔特先生,請問案發的那一刻,您人在哪裏?”
史:“我正在宴會場所安排秩序。”
法:“有人能夠證明嗎?”
史:“或許有人能夠記得我,又或許沒有。在帶領那位兇手上去之後我就下來了,在這過程中并沒有和誰交談過,一直到警方到來我才察覺事情不對。”
法:“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夠爲您做不在場證明喽?”
史:“哼,看起來你還真的很愛你的前女友啊。”
法:“呵呵,不好意思,這和我的委托人是不是我前女友并沒有關系。我隻是想要探查出案件的真相而已。”
史:“案件的真相?這還能夠有什麽真相?真相就是這個女人沖着我國王子的胸口開了一槍,然後逃走了。除此之外還能夠有什麽真相?”
法:“請稍等一下!您剛才說什麽?”
史:“我說,你的委托人沖着我的殿下胸口開了一槍。我希望你不會耳背到需要我再說第三遍。”
——證人史塔特詢問結束——
法者鸩擡起雙手,砰地一下拍在桌上,大聲說道:“請稍等一下,開了一槍?這位證人,你的話恐怕和現場的狀況并不相符。”
史塔特的表情依然顯得很陰沉冰冷,緩緩道:“有什麽不相符的。”法者鸩拍了拍手旁的一份文件,說道:“根據之前檢控方那邊提交的證據顯示,當時起獲的那把9MM手槍一共顯示開了三槍。音乃肖先生胸口的一槍,安德王子胸口的一槍,還有一槍,也是在犯罪現場開的
,子彈打在了牆上。”對此,史塔特的表情依然顯得十分淡定,緩緩說道:“哼,那麽現場就是開了兩槍喽。一槍打在王子的胸口,一槍打在牆上。這顯示這個女人第一槍射偏了,心狠手辣的她因爲執意要奪走我王子殿下的性命
所以開了第二槍,這有問題嗎?”法者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開口說道:“史塔特先生,您怎麽說的好像親眼看到的一樣?您憑什麽認爲打在牆壁上的那一槍是第一槍?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在真正的兇手射殺了王子之後,再對着另外一個人開
了第二槍,結果卻射空了呢?”史塔特的表情顯得非常沉穩:“哼,這還真是無稽之談。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打在牆壁上的那一槍是第二槍嗎?沒有。那麽真相就隻可能是第一槍王子躲過,但罪惡的第二發子彈依然還是奪走了王子殿下
的性命。”在這個時候,法者鸩卻是突然雙手叉腰,嘴角冷笑着說道:“哦?那還真是遺憾啊。我還真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