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兇之後的嫌疑人剛剛好變成了身上沾滿血衣,并且手拿匕首的我的委托人!”
“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太過偶然!既然是那麽偶然的情況,使用最最簡單的推理方法來思考,殺人兇手的确隻有我的委托人——蜜糖女士一個人!”“可是這樣思考的話,卻無法解釋被害人爲什麽在被刺殺之後反而不是逃跑求助,反而跑向兇手的房間?請不要告訴我還要用死前留言這種蹩腳的理由,人在死亡前的瞬間能夠想到的絕對是怎麽逃跑,而不
是關掉自己最後的生路,把自己逼入必死的絕境!”“也無法解釋在行兇的瞬間,兇手要怎麽肯定行兇的瞬間被目擊?被目擊之後又怎麽能夠保證目擊者不會沖進來?如果說真的是臨時起意殺人的話,又怎麽會帶着完全不是酒店别墅内的匕首出現在被害人的
房間?可如果是有準備的話,爲什麽又會有那麽多的破綻?”
“但,隻要稍微逆轉一下思考的方式。将‘這個案子的兇手怎麽那麽好運’想象成‘這個案子的兇手早就做好了第二套方案’,那麽這些疑問就全都會迎刃而解!”“那就是這個兇手打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被目擊的準備!兇手早就算準了在當晚22:30的時候,音初小姐會前往1001号房,兇手隻要虛掩房門,在外面傳來敲門聲或門鈴聲的時候行兇,就能夠完美保證自
己的行兇瞬間被目擊!”
“那麽,兇手又要怎麽保證目擊者不會沖進房間救人呢?如果對方沖進來的話,那麽自己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這樣思考的話,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
法者鸩擡起手,穩穩地指着那邊沉默不語摩挲輸液架的元末,大聲喝道——
“那就是你有着備用方案!而這個備用方案,就是‘幽靈’的真正面目!”
淩峰似乎也開始被勾引起興趣來了,他開口說道:“辯護律師,你口口聲聲所稱的幽靈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麽?這個幽靈又是誰?”
法者鸩呵呵一聲冷笑,雙手叉腰緩緩說道:“請問尊敬的法官,在您的記錄中,女性犯下殺人罪時所使用的最多的兇器是什麽?”淩峰想了想,回應道:“女性因爲身體條件方面的因素普遍不如男性,而行兇的對象卻很多都是男性。因此,以下毒這種非直接暴力性的殺手手段爲多。辯護律師,難道你想說被害人是被毒殺,而不是被刺
殺的?”
法者鸩搖搖頭,繼續說道:“之所以很多的女性都選擇毒殺,一方面是因爲毒殺可以克服體力方面的不足,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毒殺可以讓女性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或是逃跑。”
“說的更加簡單點,女性在做事的時候總會有所考慮,因此在決定殺人的時候往往也會給自己留下一條生路。”
禍紫薇哼了一聲,擡手拍下:“辯護律師,你能不能不要再打啞謎了?你就直截了當地說出你的結論!讓我我會讓你知道你的結論究竟是多麽的可笑!”
法者鸩:“可笑嗎?那麽你給我聽着,禍紫薇律師。這個兇手爲什麽那麽大膽保證音初小姐不會沖進來阻止她的行兇行爲呢?不是因爲這個兇手大膽,而是因爲她本身就已經有了備用的手段。”
“那,就是陽台!”“隻要在刺殺被害人之後,兇手使用刀子或是其他什麽東西扔向大門的方向,逼迫外面的音初短暫撤退。這樣的話兇手就能夠迅速鎖上門,再沖向陽台,從早就已經訓練好的路線逃跑的話,就可以從這棟公
寓之中消失了。而在5月21日這天,麥玉衡先生看到的那個所謂的‘幽靈’正是殺人兇手爲了能夠确保逃跑路線順暢而進行的演練。隻不過恰好被麥玉衡先生看到了而已。”
聽到法者鸩的這些話,禍紫薇臉上的笑容再次揚了起來:“呵呵呵,我還以爲辯護律師會說出什麽非常精彩的言論呢。到頭來也不過如此。”
法者鸩停下話語,靜靜等候這個男人的言論。禍紫薇繼續說道:“我這邊承認,在被害人的窗台外面的确有一條很狹窄的過道可以允許一個身材不那麽肥胖的人使用繩索之類的東西幫助通過,可是警方已經再三确認過,在案發當晚,這條道路絕對沒有
被使用過。所以,辯護律師的主張是完全無法證明任何東西的。”有了禍紫薇撐腰,元末現在也是一臉的輕松自在,她很幹脆地将輸液架挪到自己身後,用一個鋼管舞中的依靠姿勢靠着,笑着說道:“對啊,我根本就不可能使用那條通道。因爲案發當晚沒有人使用過窗口
,不是嗎?”對此,法者鸩卻并不以爲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是在腦海中最後整理了一遍所有的思路一般,緩緩開口說道:“是啊,在這裏,我真的隻能說是一個巧合了。而這個巧合對于你來說,又是那麽的‘幸
運’。”
元末臉上的笑容有些抽搐,捏着輸液架的手也有些顫抖起來。
“沒錯!在案發當晚的确沒有任何人使用過這條通道!因爲在兇手刺殺被害人的時候,現場卻是發生了一些意外!”
淩峰:“意外?辯護律師,什麽意外?”
法者鸩:“那就是原本應該被一下子擊倒的被害人并沒有如同兇手預料的那樣瞬間倒地,反而趁着刀還沒來得及拔出來的時候迅速沖向大門口!”“也正是因爲被害人沖向大門口,導緻音初小姐被吓到而逃跑,等到被害人闖入我的委托人的房間之後,整條十樓的走廊立刻都變成了一個真空狀态,沒有任何人看得到,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得到!再加上十層樓的攝像頭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突然故障,無法拍攝,這樣的話,就算是兇手從1001号房内走出來,短時間内也沒有任何人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