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直接開口說懷疑“幽靈”的真正身份可能是元末,那麽自己這邊就必須要出示相關的證據。可問題是,自己的手中并沒有确切無疑的證據。
因此……“呵呵,我可沒有說‘幽靈’是元末女士所假扮的。我隻是說,這個‘幽靈’如果是和5月22日晚發生的謀殺事件有關的話,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幽靈從案發現場的1001号房出來,經過了1002号房之後,再
到達1004号房的窗外。既然1004号房的麥玉衡先生看到這個幽靈,那麽想當然,1002号房的元末女士可能也會看到吧?這樣,請問禍紫薇律師還有什麽理由阻止您的委托人上法庭嗎?”
到這裏,禍紫薇的笑容終于完全消失。他低着頭,沉默不語,臉上的色彩也完全不像是之前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了。
見禍紫薇沒有什麽反應,淩峰也是開口說道:“公訴方,對于傳喚元末證人出庭作證有什麽難度嗎?”
賈公正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麽現在本庭宣布,傳證人元末女士出庭作證。還請各方做好相應的手續。”
終于……終于!
法者鸩的表面上還是顯得十分的平淡,但放在桌上的雙手卻是默默地捏起了拳頭!
他看着禍紫薇,現如今禍紫薇也是正看着他。從那眯起的眼睛裏,法者鸩再次領略到了那種潛藏在内心最深處的敵意!
不過這一次,他也不會回避這種敵意。
有什麽招數,那就在法庭上光明正大地使出來吧!
————
法庭閉庭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再開。
等到所有人都坐好之後,那個在此次案件中始終都不曾露面的女性——元末,終于出現在了這座法庭之上!
她看起來是個約莫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女性,身形顯得比較嬌弱憔悴。雖然還遠遠比不上那邊坐着的蜜糖,可就一般的審美觀來說也算得上是個美人了吧。不過有些讓法者鸩倒吸一口冷氣的是,這個元末卻是穿着病号服站在法庭上的。除了病号服,她的額頭上還纏着繃帶,手中還拿着一個輸液架,輸液架上正挂着點滴,正在一點一點地往她的胳膊中進行輸
液。
幾乎不用開口說話,這麽一個病恹恹的弱質女性的形象就躍然而上,很快就奪得了許多人的同情之心。
法者鸩哼了一聲,默不作聲。
淩峰等到這個病号坐好之後,才開口問道:“證人,你的身體狀況怎麽樣?是否能夠接受詢問?”
元末擡起頭,十分費力地望着淩峰,微微地點了點頭。她張開口剛剛想要說話,卻立刻咳嗽了起來,讓旁邊的禍紫薇急急忙忙端上一杯茶水讓她喝下。
“對不起……法官先生,我的身體……比較虛弱。不過,我會努力……作證的,讓哥哥的……咳咳……在天之靈……瞑目……”
聲音細小,完完全全呈現出許多東方男性心目中理想的那種柔弱嬌媚的傳統女性的形象。
見此,賈公正立刻開口說道:“尊敬的法官,這位證人的身體實在是不能夠進行長時間的詢問。爲了保障證人的身體狀況,公訴方要求辯護方不準在和本案無關的問題上進行太多的盤問。”
淩峰點點頭,立刻轉過頭,用那雙嚴厲的目光盯着法者鸩說道:“辯護律師,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如果你的詢問讓本庭覺得可能會損害證人的身體健康,本庭有權利要求你停止詢問!”
這TM還有王法嗎?你丫中意的不是鐵扇公主這一類型的嗎?爲什麽對這麽個林妹妹型的那麽關心體貼?
其實法者鸩也知道淩峰也不容易,剛才休庭的時候就看到他跟着最高法的幾個法官一起去見了那位米達可西亞的國王,現在想來這家夥身上的壓力恐怕也并不比自己輕上多少。可抱怨還是要抱怨一下的。
法者鸩深吸一口氣,轉過頭,望着證人席上的這個病号。嗯,很好,這個病号的旁邊還站着那個眯眯眼……這場審訊是真的想要弄死自己是不是啊!
振作精神,法者鸩還是要開始進行詢問。
——證人元末詢問開始——
法:“證人,請你告知一下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元:“我叫……咳咳……元末,今年……25歲……目前……算是……無業吧?”
法:“請問您在案發的5月22日的當晚看到了些什麽呢?”
元:“咳咳……我看到了……什麽……都已經……寫了。抱歉……我……很累……不想……說太多……話……”
法:“那這樣吧,我換個方式來問一下。在案發的前一晚的5月21日夜晚,你是否有察覺什麽異常的情況發生呢?任何異常的情況都可以算。”
元:“抱歉……我并沒有看到什麽異常……我很早就睡了,所以,不知道……”
——證人元末詢問結束——
這種狀況法者鸩并不意外,他隻是對這個元末現在這副病恹恹的狀況感到十分的不滿!當晚十樓的樓層上隻有五個人,元起,元末,音初,蜜糖和那個麥玉衡。如果兇手是麥玉衡的話,那麽他既然手上戴着手套那麽肯定是不會留下指紋,沒有必要弄得那麽複雜,音初這個丫頭和元起之間并
沒有看出什麽糾葛來,再排除掉蜜糖的話,那麽唯一的兇手就隻能是這個元末!
但,現在要怎麽證明她就是兇手呢?
法者鸩微微一笑,用一種更加輕松地口吻說道:“元末小姐,對于令兄身上發生的事情我衷心感到很抱歉。希望你能夠節哀。”
元末微微點了點頭,卻并不回話。
“能和我們說說你和令兄之間的事情嗎?關于此次事件,我們還一直不是很清楚元起先生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您是他的妹妹,應該可以很好地介紹一下令兄的人品吧?”一旁的禍紫薇笑了出來,可他剛剛要開口,法者鸩立刻堵住他的嘴:“另外,您難道連介紹自己的哥哥這種事情都要讓你的委托律師代勞嗎?我想這應該不會有多麽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