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想到要好好的收拾自己的容顔。”
“讓我們再來看看我的委托人的學曆!嗯,大學退學。換言之,就是高中畢業喽?”
“一個高中畢業的女性何來可以高攀得上一國王子的文化素養?”
他毫不客氣地指着蜜糖的鼻子,用幾乎就是在謾罵的詞彙道——
“這麽一個邋裏邋遢,姿色普通,甚至沒什麽文化的女性,竟然被這位證人說成‘文化素養極高,擅長談吐’而入了安德王子的法眼,從而邀請她進入自己的房間?哈!這種話在座的各位有誰相信嗎?”
在普通人看來,眼前這個辯護律師明顯已經瘋了。
但在這種什麽證據都沒有,甚至連犯罪現場都無法進入的審判現場, 不發瘋怎麽可能會有轉機?
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緊緊抱着懷中的天平熊,幾乎是屏着呼吸聽着這場審判,小小的手心裏面早已經布滿了汗水。
“反對!辯護律師完全是在回避現實!”
對面的賈公正終于想起自己是公訴方的事實,在愣了足足一分鍾之後才終于想到站起來,大聲說道——
“奪走被害人生命的子彈就是從嫌疑人的槍中檢測出來的,而且嫌疑人身上的硝煙反應和監控攝像頭也都已經拍的清清楚楚,這一點完全不容置疑!”
“所謂的監控攝像頭也僅僅隻有第二起酒店侍從被殺的錄像而已!辯護方這邊還要請公訴機關認清楚事實!”
法者鸩一點點都不肯給這個檢察官絲毫回轉的餘地,繼續以自己的節奏大聲說道——
“我的委托人身上的硝煙反應在監控攝像頭之下拍攝到,的确是開了槍。可最最關鍵的問題是,當我的委托人看到安德王子的屍體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身上又是否有硝煙反應?”“如果那個時候她的身上并沒有硝煙反應,那也就意味着有其他人率先開槍擊殺了安德王子!我的委托人僅僅隻是因爲害怕而把槍撿起來了而已!并且用我剛剛已經說過的方式來說,我的委托人這種姿色根
本就不可能被早已經閱女無數的安德王子看中!而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委托人竟然還能夠經過重重安保進入安德王子的房間,難道各位不覺得這裏面本身就有着很大的問題嗎?”
法者鸩就是要用這一連串的問題把節奏帶過來。很顯然,對面的賈公正此時此刻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對于那麽多的問題他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應該率先回答哪一個!
此時,旁聽席上也是議論紛紛,許多人都被法者鸩的言辭所左右,心中也是産生了疑惑。
一口氣奪得現場的氣氛主動權,法者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随即他再次收斂心神,打算乘勝追擊——
“相同的理由,在5·22案件的時候公訴方曾經認定我的委托人就是殺害鑫情公司老闆元起的兇手,作案動機是因爲我的委托人是元起的情婦,因爲分贓不均所以才下了殺手。”
“可問題恰恰也在這裏,我的委托人在被捕的當晚就是這樣年老色衰的模樣,雖然事後在她的房間裏發現了大量的高級化妝品,但是很顯然這些化妝品并不能留住青春的尾巴。”
“在這裏我還是要問一聲,一個看起來那麽土鼈的女人竟然能夠接連引動一個身價十億的老闆和一個歐洲國家的王子?請問現在的有錢人和貴族是完全沒見過女人呢?還是全都瞎了眼啊?”
“反對!反對反對反對!尊敬的法官!對方辯護律師……對方辯護律師!”
“肅靜,肅靜!”
淩峰毫不猶豫地敲響法庭錘,伴随着接二連三的乒乓聲響,這個剛剛被法者鸩炒起氣氛的法庭好不容易才再次安靜下來。
待得整個法庭全部肅靜之後,淩峰再次看了看坐在嫌疑人席位上的蜜糖,對着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皺起眉頭——
“公訴方。”
賈公正如同彈簧一般跳起:“是!”
“嫌疑人的文化學曆是什麽程度?”
賈公正一愣,慌慌張張地拿起手中的文件掃了一眼,這才确認地說道:“高中……對,就是高中畢業。”淩峰翻開手中記載着蜜糖學曆的文件,繼續說道:“賈檢察官,我想要請你确認一下,你,或者你的同僚,或者說在目前爲止所有和嫌疑人接觸過的警方之中,無論男女,是否有任何一個人覺得這位嫌疑人
很有魅力?”
這一問,倒是讓淩峰有些尴尬。他張着嘴,啊啊嗚嗚了半天之後,他再次朝着那邊的蜜糖上上下下打量起來。
而蜜糖看到這個檢察官看着自己,自然也是擡起頭,盡力地展現出一個笑臉。
這一笑,眼角的魚尾紋和嘴邊的法令紋就顯得更加明顯了。
“嗯……這是一位……嗯……非常……有氣質的女性,尊敬的法官。”這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淩峰微微點頭,但随即用一股最凄厲的眼神盯着法者鸩這邊,說道:“辯護律師,法庭上隻看重證據,嫌疑人的文化程度和外貌并不是分辨一個人是否犯罪的主要特征,這一點希望
你能夠明白。”
法者鸩背着雙手,臉上終于能夠放松地展現出微笑:“這是當然,辯護方很清楚這一點。”
随後,淩峰望向證人席,緩緩說道:“史塔特先生,很感謝您的證言,希望你能夠知道一場辯論并不能夠左右我國的司法進度,辯護方的意見隻能夠作爲法院的參考。”史塔特依然陰着臉,這位老管家依然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一直到淩峰完全說完之後,他才收回手,重新恢複到管家的姿勢,緩緩說道:“看起來,貴國的司法制度的确是充滿了漏洞。我會向陛下如實報告今日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