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開口說道:“辯護律師,你可以進行詢問了。
法者鸩點點頭,緩步來到史塔特的證人席之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這位紳士。
“史塔特先生,您的中文說的還真不錯?”
史塔特略微低下頭,依然用那種居高臨下,但卻很穩重的聲音說道:“我是跟随王子一同前來貴國做外交工作的。掌握貴國的語言是一種十分恰當的禮儀。”
法者鸩點點頭,繼續笑着說道:“那麽說,王子也會說漢語喽?”
史塔特:“殿下的漢語說的比我還要好。另外,你就是那位女士的辯護律師嗎?真希望這次案件審理完畢之後,我能夠連同你和那位女士一起,帶回我的國家。我相信,吾王一定會想要好好‘款待’你。”
還真是……吓死人啊。
法者鸩捏了捏鼻梁,讓自己的精神稍稍振作一點,随即繼續問道——
“史塔特先生,您作爲米達可西亞王國的管家,那麽請問能否說的更加詳細一點?您是指……您的身份是皇室的私人日常生活的管家?還是王國的暫代管理者?”
這位老紳士的臉上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柔和的色彩,他冷冷地看着法者鸩,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辯護律師,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現在,我可以明确無誤地告訴你,我的身份是皇室的私人管家。負責照顧皇室的日常起居生活。但是在一些時候我也能夠以皇室授權的身份行事一定的國事公務。就好比
這次随同王子一同出行,是以外交官的身份。”
這位老紳士的聲音還真是沉重,給人一種壓住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法者鸩略微點點頭,算是讓自己緩和一下,繼續說道——
“那麽能否介紹一下王子在6月29日和6月30日的行程?”
史塔特的臉上閃現出些許的不悅:“這很重要嗎?我國的外交官的行事安排還需要向貴國的一個沒有政務職權的律師通報?”
簡單一句話,就把法者鸩給頂了回去。
這下尴尬了。
外交豁免權這種東西,在這種時候真變得非常尴尬了。
法者鸩隻是呆呆地僵在現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才好。難道真的要扯開嗓門對眼前這個人發脾氣要求這個外交人員公布王子的全部行程?
“史塔特先生。”
此時,淩峰倒是開了口,用同樣冰冷陰沉的聲音說道——
“對于我國律師的莽撞行爲,希望您能夠體諒。此外,如果真的沒有什麽不方便的話,還請您能夠如實描述案發前後的具體情況。”
淩峰的話不僅僅是說給史塔特聽的,更是說給在旁聽席上的最高法的同僚聽的。
一直到這位老紳士默默閉上眼,輕輕點頭之後,那兩位最高法的同僚才算是松了口氣。當然,淩峰自己也是暗暗松開了緊捏的拳頭。
“作爲友邦,我國當然會盡全力配合貴國的司法進度。”
下一刻,這位紳士突然睜開雙眼!那雙銳利如同老鷹一般的眼睛如同傳說中的絕世高人一般散發出凄厲寒光!幾乎是硬生生的,就将這個夏日法庭内的氣溫唰唰唰地往下壓了幾度。
“但,若是在這些拖沓的程序走完之後,貴國還是沒有能夠給與我國一個交代的話,那相信整個世界都會知道貴國的司法機制究竟是有多麽無聊了。”淩峰點點頭:“這是當然。我國也一定會盡全力進行審理。辯護律師,還請你盡快,用最簡單,最直白的話來詢問。如果你再如同往常一樣試圖拖延時間或是顧左右而言他,那麽本庭會視情況判定你藐視法
庭罪,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個屁!
哦,随随便便問兩句話你就要說我藐視法庭?你怎麽不說老子放個屁就有可能炸毀整個法院呢?但……雖然很想立刻就罵出來,可形勢比人強!法者鸩卻是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腦子究竟是出了什麽毛病,竟然會想要走律師這一行?爲什麽自己不去當個法官?這樣的話就可以對着那些律師呼來喝去,
尤其是可以壓那個禍紫薇一頭,這樣豈不是更好?是啊,自己腦子當年究竟是出了什麽毛病?現在轉行還來得及嗎?
他撇撇嘴,搖了搖頭,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保持平穩:“所以,史塔特先生,還請您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
——證人史塔特詢問時間——
史:“6月29日,白天我們結束了一天的外交活動,在下午五點左右回到留宿的酒店,世紀豪庭大酒店。”
法:“然後呢?”
史:“然後,王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稍事休息。而我在準備當晚的生日宴會。在大約8點左右,來賓們差不多都到了,我叫醒了王子,開始進入宴會場所召開慶典。”
法:“能向我描述一下當晚的宴會嗎?”
史:“沒有什麽可以描述的,如果你想看,可以看當晚拍攝的錄像視頻。在爲王子操辦生意宴會這上面,我盡了全部的努力,試圖将其做到最好。隻可惜,這場宴會竟然會以這樣的情況收場。”
法:“您剛才說,在宴會上安德王子對我的委托人十分友好?并且還主動邀請她進行私會?”
史:“是的,我的确這樣說過。”法:“很抱歉,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您的王子對于一位見面隻不過才不到四個小時的女性,事實情況可能還不到四個小時,因爲宴會是八點開始,而在案發之前一段時間我的委托人還沒有和王子在一起
。在這短短的四個小時之内,安德王子就邀請一名女性前往自己的卧室?作爲一名外交人員來說,是否有些太過随便了?”
史:“看來這位辯護律師似乎誤會了什麽。你是想要貶低王子殿下的聲譽嗎?”淩:“辯護律師,注意你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