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5·22案件還是6·30案件,案發地點都是在華國的上京市燦天區。犯罪嫌疑人是華國人,所有的證據等物品全都在華國境内,所以根據國際法,這件案子怎麽說都不可能交由米達可西亞來處理。”對于淩峰的拒絕白小喵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她笑着,翻開手中的文件掃了一眼,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關于國際之間法律管轄方面的問題。淩法官,我這裏有一份米達可西亞傳來的法律文件。根據米達可
西亞國家的法律規定,案件當事人隻要是有屬于米達可西亞國籍的,那麽米達可西亞都将自動擁有案件的管轄權。”合起文件,這個女人的眼神卻是一點點都沒有要退縮的意思:“華國當然也有這方面的立法,照理來說,案件的發生地在華國,兇手又是華國人,當然以華國的法律進行判處才是最好,最恰當的。但,我這
裏還是希望淩法官能夠看看這份案件的牽扯程度。”
說着,白小喵推開栅欄,毫無阻隔地進入法庭中央,來到了嫌疑人座位前。她看着坐在這裏,低着頭的蜜糖,冷笑一聲——“這次案件的被害人,可是米達可西亞的王子!一個國家的王位繼承人,在我們國家被我們國家的人暗殺,這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法律問題了。而是一個政治問題,更是一個外交問題!在這裏,我倒是想要
問一下淩法官,先不說您是否有這個權利決定本案是否一定要在華國、一定要在您手中進行審理吧。就說這個案子如果真的在您手上進行審理,那麽肯定是要公布案發現場的照片的吧?”淩峰不說話,隻是看着白小喵。對此,白小喵卻顯得很嘲諷,“您是打算将王子殿下全裸的屍體呈現在法庭上嗎?因爲根據我國的法律規定,這種兇殺案好像是應該公開審理的呀?嗯,到時候全世界的記者
都看到了王子裸露的屍體,您覺得,米達可西亞會乖乖地吞下這份委屈嗎?”
砰——!
聽到這裏,淩峰突然敲下法庭錘,冷冷說道:“白律師,我不用你來教我國際形勢。現在的華國可不是百年前的華國。”白小喵依然還是笑着:“當然不是。可我想我們的國家應該還沒有想過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和東歐國家交惡吧?畢竟現在華國和一些東歐國家之間的貿易來往還非常熱絡,米達可西亞這個先例一開,天知道傳
到那些歐洲國家眼裏會變成什麽樣。”
“再說了,就算淩法官堅持不肯轉移案件的話……我倒是想要問問,這個案子有那麽複雜嗎?”說到這裏,白小喵突然轉過頭,看着這邊的法者鸩,笑着說道:“學長,您覺得這案子很複雜嗎?您是否能夠說出這個案子還有很多有嫌疑的地方呢?比如說吧,您覺得在槍上有指紋,身上有硝煙反應,膛
線比對正确,甚至被拍下完整的行兇瞬間的錄像之後,您還覺得這個案子不是那邊的嫌疑人做的嗎?”
這個問題,法者鸩真的回答不上來。
他抱着試探的心情,目光望向那邊的蜜糖。
此時蜜糖也同樣看了過來……
雙方的眼神接觸,那麽……
可惜,法者鸩真的看不透。
他真的看不透這個女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無辜……可她真的是無辜的嗎?在面對這簡直如同振金一般的證據面前,難道……自己還能夠爲她做無罪辯護嗎?
法者鸩無法回答。
既然他無法回答,那麽白小喵自然也是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她不在看着這個“可憐的輸家”,而是轉向法官席位處的淩峰,笑着說道:“淩法官,還請您做好案件移交的手續。相信用不了多久轉移案件管轄權的文件就會下達。到時候米達可西亞的司法部門就會前來接
管案件。”
之後,她轉向那邊早已經呆若木雞的賈公正:“對了對了,賈檢察官,請你這邊封存好所有的證據,準備适時轉移給米達可西亞那邊。還有犯罪嫌疑人,到時候也請你們做好轉移的手續。”最後,她再次來到嫌疑人席位前,看着裏面那一臉茫然的蜜糖,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了,“學姐,其實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啦。按照您這種刀殺一人,在保釋期間又槍殺兩人的重罪犯,在華國境内判刑的
話很可能就是死刑了呢~~~可是米達可西亞不同,這個國家沒有死刑,最多最多也就是無期徒刑。所以,您可以盡情享受您接下來的鐵窗生涯。這将會是一段非常~~非常~~非常漫長的時間呢~~~”
說完,這個女人帶着絕對的自信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邊門,離開。隻留下整個法庭内依然還呆若木雞的法官,檢察官,律師,嫌疑人和旁聽人員。
也是過了許久許久……
“由于案件可能牽扯到管轄權的問題,本次庭審暫時閉庭,開庭日期之後會另行通知,退庭。”
砰!
法庭錘,落下。
——
疑問。
滿腦子除了疑問就是疑問。
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來,一個個的全都往腦袋裏面擠,可一下子卻又整理不出一個思路來。
法者鸩邁開步伐,一邊盡量讓自己保持克制,一邊加速向着會面室走去。身旁的蜜律則是緊緊拽着他的衣袖,小丫頭早已經害怕的眼角挂淚,隻是還差最後一口氣沒有哭出來而已。
“爸爸……爸爸!媽媽……媽媽會怎麽樣?媽媽究竟會怎麽樣啊爸爸?”
女兒一聲聲的詢問,換來的卻隻有法者鸩咬牙切齒的搖頭:“别總是叫,現在可不是讓你叫的時候!回去,找你的咲夜姐姐去。”
“我不!我要去看媽媽!我一定要去看媽媽!嗚……”
她剛剛想要哭出來,卻還是立刻忍住了。
兩人的腳步很快,而咲夜六人在他們的身後依然緊跟不舍。
前後八個人終于來到會面室,如果不是門口的警察攔着的話,估計這八個人會一股腦兒地鑽進去吧。
法者鸩和蜜律兩人坐在放到玻璃前,耐着性子等待。
在這種時候,每一秒都如同一小時一般的漫長。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對面的門終于打開,那個煩惱之源現在終于走了出來,在這對父女的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