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以現在的證詞來看完全挑不出證據來。
想……快點想!千萬不要放棄,一定要想出哪怕一點點的突破口,隻要能夠想出那麽一點點……真正一點點的東西來也是一場勝利!
仔細想一下,音初的證言是什麽來着?嗯……看到有穿着白色連衣裙的人刺殺了元起,元起胸口中刀後沒有死,沖向門口,然後音初逃走。
這段證詞中有什麽地方可以讨論的嗎?
嗚嗚嗚……可惡!怎麽始終都想不出來?究竟哪裏有問題?究竟……逆轉這場審判的關鍵,究竟在哪裏?
“辯護律師,你是否還有其他證言或證詞需要提供?”
面對淩峰的詢問,法者鸩卻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真的……就這麽完了嗎?
眼看法者鸩無言以對,淩峰的表情卻是依然那麽冷淡。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舉起法庭錘落下——
“既然辯護律師沒有更多的證言證據提供,那麽本庭接下來會進入下一個環節。被告人,你是否需要爲自己辯護?”
蜜糖一臉茫然地看着淩峰,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應該做什麽。
等了許久,淩峰見蜜糖也沒有回答,自然也是略過:“既然被告人不發言,那本庭就以被告人不辯解處理。現在,本次庭審宣告休庭。關于此次案件将在擇期進行宣判。”
砰——!
法庭錘,落下。
這如同悶雷一般的聲響重重地砸進法者鸩的胸口,将他砸暈,砸悶。
同樣的,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是一臉的絕望,眼角已經開始飽含淚水,雙手緊緊地抱着天平熊,一言不發。
包括咲夜在内的六個人則是靠在椅背上,他們臉上的表情沒有失望或是悲傷的色彩。就好像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一副随時打算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這個難題似得表情。
至于禍紫薇,至于帝星這一群人嘛……
他們的臉上卻是喜笑顔開,充滿了勝利者的喜悅。
“法律師,祝賀你。”
在已經悶掉的法者鸩面前,禍紫薇走過來,伸出手,一副“友好”的模樣來握手。
可就在法者鸩擡起頭,略顯茫然地看着這個男人的時候……
“祝賀你,終于輸在了我的手上。”
在沒有任何人看到的角度下,那雙眯着的眼睛突然睜開。
仿佛突然被沉入到北極的深邃冰海中一般,法者鸩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片刻後,禍紫薇收回手,原本睜開的眼睛再次眯起,轉化爲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轉身……
“喂!小眼睛!”
法者鸩突然站起來,咬着牙,臉上再次擺出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
“你的眼睛依然那麽小,不裝成這幅很了不起的模樣就會被人恥笑一定很難受吧!”
面對法者鸩的嘲諷,禍紫薇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他低着頭,帶着輕蔑,也帶着絲絲的容忍。
“别以爲你這樣就赢了我了,你應該知道,法毒可沒有那麽容易被打倒!想要吞噬毒藥的人,最後一定會被毒藥毒死!”
在法者鸩的話音落下之後,這個男人終于緩緩轉過身,面對着法者鸩——
“那,我倒要看看。是我被你毒死,還是你先一步被我吞噬幹淨。老法,我,等着你。”
是啊,這次的決戰還沒有決出最後的勝負!
隻要還沒有宣判……隻要判決還沒有下達!那麽自己依然沒有輸!
更何況後面還有二審呢,自己還有大把的時間來處理這個案子!哪怕接下來自己不吃不喝,什麽都不幹,也一定會把蜜糖從這個該死的殺人嫌疑中拉出來!
是的……
現在的法者鸩,想的真的很好。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所謂的可以有充足時間調查的這起案子……
卻是再也,不會有任何“充沛”的時間了。
————
燈紅酒綠,總是映襯金碧輝煌。
人類這種生物,似乎天生就對金色有着沒有道理的喜愛。就如同烏鴉喜歡閃閃發光的石頭一樣,你說不出有什麽具體的原因,也談不上什麽理由。
可在更多的時候,在這些金光燦燦的色彩之下,黑暗與陰謀卻往往交織着血液與殺戮。
就好比現在,就像是在這裏。
槍口,還散發着硝煙的氣味。
一個全裸的男人已經躺在這張豪華的圓形大床上,胸口的血洞和四周的金色裝潢交織出了一副異樣和諧的美感。
在這一刻,一切似乎都顯得很安靜,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和。
槍與血,金色與屍體,還有那個拿着這把槍的女人……
蜜糖,她就這麽呆呆地站在圓床之前。
她看着手中這把還散發着硝煙的手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但,她的思考時間卻并沒有如同想象中那麽漫長。因爲很快,一名酒店侍從就聽到槍聲匆匆趕來,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床上的屍體,以及女人手中的那把槍。
蜜糖回過頭,目光和這名一臉驚訝錯愕的酒店侍從雙目相對。
瞬間,侍從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蜜糖手中的槍上,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
看到他逃跑,蜜糖也是完全不等待,同樣沖出房門,看到走廊上那個狂奔的酒店侍從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監控視頻之中,出現了一幕讓監控人員瞬間吓得丢了魂的鏡頭——
一個酒店侍從在前面跑,而後面那個身穿金色晚禮服的女人卻是拿着槍不斷追趕!監控人員知道可能出了什麽事,連忙開啓應急預案!
但……這對于那個酒店侍從來說,卻是遠遠來不及了……
一處陰暗的角落之中,酒店侍從舉起手。可蜜糖卻完全沒有猶豫,更快速地擡起手中的槍,槍口分毫不差地對準了這名目擊者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