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甚至幾秒,自己就要魂歸天國了。”
“這個時候,被害人最想要做的難道不是強烈指證究竟是誰殺了自己嗎?哦,對,也就是所謂的‘死前留言’。”
“抱着這種想法再來看被害人的行動的話就顯得十分好懂了。”“被害人被胸口刺了一刀之後,自知命不久矣,所以用盡全身的力氣沖向兇手的房間,讓自己死在兇手房間裏,以此來指證殺害自己的兇手究竟是誰。我并不覺得這個邏輯有任何的錯誤,不知道公訴方是否
也這麽想的呢?”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賈公正現在終于像是回了魂似得,渾身一哆嗦,連忙點頭稱是:“對……對對!死前留言,死前留言……”有了公訴方的支持,禍紫薇再次臉帶微笑,說道:“所以,即便兇殺案的确發生在1001室,即便屍體随後出現在了1003室,這也并不能代表可以扭轉嫌疑人的嫌疑。就我這個受害人家屬的委托律師來說,
這反而更加能夠證明犯罪嫌疑人是多麽的罪大惡極了吧。”
兩次庭審,好幾次調查,花費了大量時間擊破音初的證言,終于證明犯罪現場的問題之後!
其結果,竟然被這個禍紫薇輕輕松松地就扭轉了過去?
在剛聽到這樣的解釋的時候法者鸩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辯駁會有人相信嗎?不,這種如同小說講故事一樣的分辨,有可能得到法庭的理解嗎?
“嗯……”
但,看到淩峰和其他兩名助理法官紛紛點頭之後,法者鸩知道,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很有可能在這一刻徹底化爲泡影。
法者鸩:“證人,雖然你的辯解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這邊卻有一些非常奇怪的地方想要知道。”
他可不打算就這麽認輸,戰鬥還長着呢!
法者鸩走到證物台前,将一個證物袋拿起,擺到禍紫薇眼睛前面大概不到五公分的地方——“這是一份衣物組織的碎片。說的更加準确一點,是被燒毀的衣物組織碎片。用更加更加準确的話來說,這些衣物碎片的款式和我的委托人在案發當晚穿的那件‘血衣’屬于同一種款式,甚至是屬于同一批的
産品。經過化驗之後,勘探員在上面發現了一些混合着灰塵,抗水性塗料的汗液,經過DNA分析之後可以發現,這件衣服原本的主人就是你的委托人元末。”
放下證物,法者鸩的臉上表現出輕視的态度:“不知道你的這些證詞上有沒有相關的說明?能夠說明一下爲什麽元末小姐會有相同的衣物?而且還在兇殺案發生的當晚将這件衣服燒毀?”
隻要不停地猛攻,總會産生效果。這就是法者鸩的想法!
可是,這個禍紫薇的表現卻遠沒有法者鸩想象的那麽激烈。
“辯護律師,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懷着怎樣的心情才想到要将這件衣服拿出來表示證據。不過,爲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的确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其實非常簡單,這件衣服就是我的委托人和嫌疑人一起逛商場的時候去買的。在嫌疑人試穿這件衣服之後,我的委托人覺得很漂亮,很不錯,所以自己也就買了同樣款式的一件衣服。相信這件事情詢問坐
在那邊的犯罪嫌疑人,應該也可以清楚了吧。”
法者鸩一下子愣住,視線不由自主地轉向那邊的蜜糖。
淩峰則是迅速開口:“嫌疑人,證人的說法是否正确。”
蜜糖的嘴巴開開合合了兩下,之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是……是的。這是我們一起逛街的時候……元末妹妹看我買了一件,穿的挺好看的,所以她也買了一件……”
禍紫薇笑了笑,接着說道:“至于下一個問題,爲什麽這件衣服會被燒掉,理由也相當簡單。”他翻過兩頁,眼睛瞄都不瞄一下:“無可否認,犯罪嫌疑人的年紀雖然有些大了,但是身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那件白色的連衣裙穿在她身上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出女性的魅力。和這位蜜糖女士相比,我的
委托人的身材就顯得沒有那麽完美了。”“在經過反複确認之後,這個無可辯駁又無法去忽視的問題終究還是挂在我的委托人的面前。在案發當天我的委托人看到犯罪嫌疑人再次穿上了這條衣服,終究還是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身材差距,所以憤而
将這套衣服燒毀,以堅定自己不要再和蜜糖女士買相同衣服的決心,僅此而已。”
他稍稍頓了頓,随即用一種帶着取笑的口吻說道——
“隻是沒有想到,今後竟然真的可以不用再穿同樣的衣服了呢。畢竟,撞衫再怎麽撞,我的委托人也不可能撞到監獄裏面去吧。”
這種取笑的意味十分明顯,法者鸩卻是一時間被逼的無可奈何。
說到這裏,法者鸩再次陷入被動之中。
他的雙手按在桌面上,卻不知道接下來還應該問些什麽?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還能做些什麽?禍紫薇轉過頭,笑眯眯地看着法者鸩,緩緩說道:“辯護律師,你似乎沒有什麽其他可以作證的證言證詞了嗎?當然,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我這份證詞你可以全部拿去,看看你是不是可以從中找出那麽
一點點的‘瑕疵’來。也可以試試探究一下我的委托人究竟有沒有撒謊。但我相信,你最後的調查結果一定和我的委托人所說的一模一樣。因爲,我的委托人完完全全說的都是實話啊,你說對嗎?”證詞被分别送交到了淩峰,賈公正以及法者鸩的面前,一式三份,看來這個禍紫薇早就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