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行程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因此,上面也有當天晚上她之所以前往元起房間的理由。”
法者鸩皺着眉頭,仔仔細細看着這張紙。
的确,上面從5月3日起一直到5月23日,除了休息日之外所有的日期都寫滿了時間表,幾點幾分幹什麽,幾點幾分面見什麽人,上面全都寫的清清楚楚。
在5月22日晚10:15,上面記錄了要和蜜糖見面了解财政事宜。然後10:30寫了要和音初見面了解行政事宜。
看着這份行程表,法者鸩有些奇怪,擡頭問道:“所以?這個證據爲什麽在上次開庭的時候不拿出來?尤其是被害人的手機,既然有這麽重要的時間表的話肯定要出示的吧?”
小櫻:“因爲足夠了。”
法者鸩:“足夠了?”小櫻:“指控蜜糖的證據已經足夠了。目擊者,兇器,屍體,沾滿鮮血的衣服,等等這些都應該已經足夠了。這份行程表上隻不過是更加可以确定蜜糖女士的嫌疑而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除此之外,你看
到上面有很多條抹黑的行程了嗎?”
法者鸩晃了晃紙片,看着上面這些被故意抹黑的痕迹,說道:“所以,這些是牽扯進這個傳銷詐騙公司的銀行、企業、政府機關的名字?”
小櫻點點頭,緩緩道:“這次的審訊畢竟是公審,堂而皇之地将‘傻瓜’的名字爆出來,上面終究會有人覺得面子上不好看。”
法者鸩歪着頭:“所以呢?所以,這份證據就被檢察官隐瞞着不報了嗎?”小櫻略微擡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警察可不和你們這些律師,我們可是有各種各樣的‘規章制度’來制約的。在昨天的庭審中傳銷案既然已經曝光,再加上法庭要求給你這個法毒律師徹底的權限來調查案
件,所以我們才不得不把這份文件給你。話說回來,光是這份文件你能夠看出任何的證據來嗎?”
撒氣歸撒氣,證據還是要找的。法者鸩再次仔細研究起這份文件,看了許久之後突然拍着紙片說道——
“這是怎麽回事?爲什麽上面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小櫻:“你是指元末?”法者鸩立刻點頭:“對,就是元末!這個元起的妹妹!如果說這個元起完完全全是按照這份行程表來執行的話,那麽這上面怎麽完全沒有和元末一起行動的時間?話說回來,他這個妹妹到底在這個傳銷組織
中擔當怎樣的職務?”
對此,小櫻再次翻開自己的警察手冊查了查,說道:“據元末自己說,她對于哥哥的傳銷案件完全不知情。她隻知道自己從國外回來之後就一直跟在哥哥身旁,由她的哥哥照顧。”
法者鸩冷笑一聲:“她推得倒是幹淨。然後呢?具體這是個怎樣的人?”小櫻收起警察手冊,緩緩道:“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大小姐。完全不像是一個沒有牽扯入傳銷組織的無辜孩子。不過由于主要責任人死亡,蜜糖女士和音初女士兩個人的證言都沒有可以直接指證元末牽扯入
傳銷案的痕迹,所以現在無法對其采取措施。然後,除了你在這份行程單上沒有看到元末的名字之外,你還能找到其他證據嗎?”
法者鸩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他将文件放入自己的口袋,揉了揉太陽穴,仔細思考了一下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還有最後一個房間,我要去看看1004号房。”
對于法者鸩的無奈,小櫻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麽表情來,但她的肩膀卻是稍稍下沉,似乎……有些失望。
十樓的最後一棟房間,1004号房。這個房間和1002的模樣完全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床鋪的被子是打開的,顯然當時有個人的确在這裏。椅子輕微挪開,一旁的垃圾桶裏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紙片。取出來一看,上面全都是用英文寫的内容
,詳細内容似乎是一封寫給父母的家書。
“詳細查過了,這些家書和案件之間并沒有關聯。隻是在描述對父母的想念之情。但可能寫信的人自己都覺得不滿意,所以寫了很多封,扔掉了很多封。”
法者鸩拿出一封,展開,一邊看一邊說道:“住在這一層的是個外國人?”小櫻打開警察手冊,說道:“是的,一個楓葉國籍的人。但在警方到來之前就離開了,我們調取了前台的監控,拍到的形象比較模糊,隻是一個背影。順便說一句,這一層的走廊監控在案發前突然失控,失
控原因是被人用應急錘砸壞。錘子上沒有查到指紋。”
法者鸩打了個響指(沒響):“我說小櫻警官,你……”
小櫻:“事先說明一句,小櫻隻是我在網上和你溝通用的代号,我有自己的名字。”
法者鸩:“那麽,請問警官你的名字?”
小櫻:“不告訴你。”
法者鸩:“……”
在四處搜尋一會,法者鸩的腳步停在壁櫥之前,打開。
他的眉毛略微一揚,伸手,從裏面取出一個黑色的圓禮帽,帽子上插了一根羽毛,轉過身,看着身後的小櫻。
而面對這頂帽子,小櫻則表現的無動于衷,似乎完全不關心一樣。
然後……
就是第二次開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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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呵呵,這種豔陽高照,是想要證明今天一定會旗開得勝嗎?
法者鸩擡起頭,眺望着那如同君臨天下一般高挂半空的日輪。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邁開腳步向着前方的法院大門走去。
進入大門,蜜糖和蜜律似乎早就在這裏等候着了。那個女人看到法者鸩後臉上依然是一抹淡然的微笑。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比較樸素的土色衣服,顯得更加像是個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