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至此,賈公正的所有證據全都呈現完畢。
衆人的視線也是因此重新轉移到了那個乖乖坐着的蜜糖身上。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個真正的殺人犯。
淩峰掃完一遍手中的資料,輕輕點了點頭,轉向法者鸩,說道:“辯方律師,你對于公訴方的控訴有任何的疑問嗎?”
疑問?
呵呵。
這還可以說是疑問嗎?這你媽還有的辯駁嗎?
不僅僅是有各種各樣的證據,甚至都還被人拍了視頻了呀!各種各樣的實錘了呀!這種情況下還怎麽辯?難道要說蜜糖被别人心靈控制了嗎?
對,心靈控制,蜜糖一定是被心靈控制了!
……不不不不,這太誇張了!先把這些明顯胡來的辯解放到一旁,重新看一眼證據,看看有什麽地方可以進行針對的,看看有什麽地方可以透露出細節的!
從頭到尾再看一遍手中的證據……再看一遍公訴方給出的證據……
尼瑪真的是完全沒有破綻啊!這尼瑪要怎麽辯解啊?
“辯方律師,辯方律師是否有話要說?辯方律師!”
讓法者鸩更加頭疼的是,那個魔女控法官好像一點點都沒有想要給自己很多時間去考慮案件的意思。隻不過才一分鍾時間,就開始在那邊不斷地催促。弄得法者鸩的頭更加疼了。
在淩峰的再三催促之下,法者鸩站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望着嫌犯席,看着那個曾經讓他爲之傾倒的女人。
再看看旁聽席,看着那個滿臉都是緊張,又充滿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辯方律師,如果你還沒有任何反應的話,本庭就以你放棄辯護爲判斷——”
“尊敬的法官先生,我這邊當然有很多話要說。”
法者鸩捋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讓自己重新精神起來,伸出手指指着對面的賈公正,嘴角露出冷笑——
“雖然公訴方把這個案件說的非常清晰明了,但是這裏面還是有很多問題其實并沒有得到回答。”
淩峰的目光冰冷,默默等待着法者鸩的繼續發言。這位法毒律師拿起手中的一份文件,拍了拍,帶着蔑視的眼光說道:“首先,本案的作案動機是什麽?根據公訴方的意見,似乎是由于我的委托人和被害人之間發生了争執。那麽問題就來了,他們在争執什
麽呢?”
問題抛回給賈公正,所有人的視線也是一起面向那裏。賈公正起身,帶着些許謹慎的态度,一字一句,似乎生怕自己說錯哪怕一個字地說道:“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間的争執,是确實發生的。有很多證詞可以證明這一點。但,具體争吵些什麽,這需要問你的委托
人了。”
法者鸩眼睛一亮,嘴角的冷笑變得更加清晰:“呵,也就是說你們并不知道我的委托人殺被害人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喽?”可對于法者鸩的冷笑,賈公正卻是攤開雙手,擺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表情:“根據我們的推測應該是感情糾紛或是經濟原因。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動機有各種各樣,也不能以此來擺脫嫌疑人殺人的罪名。還
是說,辯方律師想要現在就開始讨論量刑方面的問題嗎?這樣的話倒是無所謂。”
在殺人案中,和動機牽連最深的恐怕就要屬量刑了。
一個可以感動其他人的動機往往可以得到輕判。但問題是,這是建立在确實殺人的情況之上。
法者鸩知道,自己的情況絕對算不上有多麽好。可一個律師,在越是陷入險境之時,就越是要保持自己的微笑!
“這一點我倒是要反對公訴方的意見了。雖然公訴方表現的非常輕松的模樣,可在我看來,這個案子依然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需要得到解釋。這些細節如果解釋不清,那麽這個案件也就等于一團亂麻。”
法者鸩拿出手中的文件,将其擺放在證物台上,繼續說道——
“我在之前也算是做了一些調查,其中,我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首先,就是這位鑫情公司的老闆元起,他可不是一個什麽普普通通的商人。”
“元起的名字是本名,但其實五年前,這位元起先生還是生活在白熊國。而十年前生活在楓葉國。在這兩個國家的時候他的身份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華僑,而是分别有着始祖·元,以及開始·元這兩個化名。”“十年前,元起在楓葉國創辦了一家金融公司。對外的名義是投資金融産業,吸收用戶的資金随後表示可以給與超過50%的大量回報。并且在七年前因爲資金周轉不靈而從楓葉國逃跑。五年前獻身于白熊國
時,以開發金礦爲名創建了另外一個金融公司,許諾回報率超過30%。同樣,也在不到短短的兩年時間裏吸收了過千萬級别的資金後潛逃回國。”
“而這一次,元起在華國境内注冊的鑫情房地産有限公司,表面上看是以經營房地産爲業,其實卻是以買賣外國資産爲由頭,也是大量吸收社會資金并許諾以巨額回報的經營方式。”“說到這裏,我相信法官應該也知道了這個元起是一個什麽角色。而且我相信,公訴方這邊應該也很清楚他的所謂的鑫情公司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公司。可是這些,公訴方卻是在公訴狀中提也不提?我想知
道,這究竟是爲什麽?”
法者鸩回到自己的座位,擡起手,重重地拍向桌子!
他并沒有多少證據,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反論。但是氣勢必須要足,必須要有壓倒對方的勢頭!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他很擔心。因爲旁聽席上的禍紫薇對于自己剛才那一連番的反問并沒有什麽額外的表現,依然是那樣笑着,顯得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