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他開始覺得自己的腦袋瓜恐怕從來都沒有這麽混亂過。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拿着銀行卡究竟在幹什麽?也不知道在辦理這個取保候審之後自己究竟要怎麽做?
這些他都不知道,腦袋裏面的一團漿糊讓他原本你的走一步算三步全都化爲了泡影,現在隻剩下滿腦子就那麽一個念頭——
“我要給元始被殺案的嫌疑人蜜糖辦理取保候審!請盡快幫我申報一下!”
站在辦事窗口前,法者鸩将手裏的卡套一口氣拍在櫃台上,裏面厚厚的卡片硬生生在木質櫃台上敲出了磚頭的質感。
辦事人員明顯地吓了一跳,在仔細看了看法者鸩,确認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法毒之後,咽了口口水,終究還是操作起電腦起來。
“咦?法律師?沒想到能夠在這裏碰到你啊。這次又遇到什麽好案子可以賺上一筆啊?”
一個十分讨厭的聲音卻是不經意地出現在腦後。
法者鸩的眉頭皺起,轉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這四個人。
他哼了一聲,繼續回過頭看着辦事窗口,說道:“我現在沒空和你鬥,能讓我安靜一點嗎?算我謝謝你了。”
“老法,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看起來怎麽那麽緊張?嗯……我聽說,你的前女友好像被抓了呀?莫非……你是來這裏幫她辦理取保候審的?”
法者鸩猛地擡頭,轉身,再次看着面前這四個人!
爲首說話的這個不是别人,那張始終笑眯眯的表情,再配上這似乎不管什麽時候都讓法者鸩十分厭惡的神态,不是帝星律師事務所的BOSS——禍紫薇,那還會是誰?
站在禍紫薇兩側的,分别是之前曾經和法者鸩對戰過的魔術律師麥玉衡,以及那個華聖的學妹白小喵。
當然,除了這三個帝星的人之外,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臉上挂着淚痕,長得還算漂亮,中等身材,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法者鸩的警惕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但是多年的律師生涯讓他的臉上卻是瞬間變成了笑容,說道:“哦?看來我們的老同學知道的還挺多啊?你從哪裏搞來的消息啊,律協主席那麽空閑,整天都在打探小道
消息的嗎?”
面對法者鸩的嘲諷,禍紫薇卻隻是笑笑。
倒是一旁的白小喵現在卻是踏上一步,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麽的漂亮溫和——
“學長,不好意思啊。那個……我……聽說了學姐的消息。學姐現在不要緊吧?聽說她最近幾年過的好像很辛苦的樣子啊。”
法者鸩打量了一下白小喵,很顯然,這個學妹此刻的儀容經過精心的打扮和裝飾。一臉的淡妝給人一種十分清新脫俗的感覺,哪怕隻是在這裏一站,就有一種天生吸引其他人眼球的能力。
“聽說看守所裏面的條件不是很好,看在同樣的華聖校友的份上,我要不要送學姐一點保養品呢?能夠對皮膚有好處的。”
法者鸩的眼睛略微眯起,嘴角的笑容漸漸變成了冷笑。他掃了一眼帝星三人,說道:“你們,見過蜜糖了?”
麥玉衡:“of course,在收監之前,曾經見過一面。”
法者鸩看着麥玉衡:“喂,我沒惹你吧?這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麥玉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法者鸩,和以前那種略帶玩味的态度不同,這一次他的眼神中卻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玩鬧和不正經。相反,法者鸩還從這雙眼睛裏面看到了一些……名爲仇恨的色彩?
但,這個麥玉衡終究還是沒有回答法者鸩的問題。
法者鸩隻能轉向禍紫薇,呼出一口氣,說道:“姓禍的,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我現在也沒空和你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你想鬥,下次我奉陪到底。”禍紫薇臉上那種如同彌勒佛一樣的笑容顯得更加濃郁了,他甚至笑的張開了嘴,露出那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老法,你在說什麽啊?我隻是本着同窗的份來問候一下你。當然,如果你需要什麽幫忙的話,
帝星随時歡迎你。”
對于假笑,法者鸩自然也隻是回應一個假笑。
就在這時,辦事人員将一張申請表從窗口表遞了出來,法者鸩接過申請表,瞪了一眼禍紫薇一群人後立刻帶着咲夜移步,向着法官辦公室走去。
咚咚——
“進來。”
法者鸩推開庭長辦公室的大門,進去後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張辦公桌的對面,把手中的文件交給裏面正把自己埋在一堆文件中的淩峰,說道:“什麽話都不用說了,簽個字,我繳納了保證金就去帶人。”
淩峰的腦袋從電腦後面擡起,長長的頭發之下,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依然映襯着那雙死魚眼。
他接過申請表,粗略看了一眼,放下。
可就在他張開口,想要說話的時候……
咚咚——
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随後,禍紫薇就以一副常客的姿态走了進來,笑着向淩峰行了一禮,在座位上坐下。
“淩法官,真的很高興這次的案子能夠由您來處理。這對于我們律協來說也是一次很好的模範舉措。”
淩峰看了看禍紫薇,淡淡地說道:“我隻是在遵循我的職責。倒是禍律師,你上次介紹我的那家床墊的确不錯,我現在每晚都能睡個好覺。”
禍紫薇依然笑着,擺擺手:“哪裏,哪裏。”
淩峰看着手中的申請表,伸出手指略微敲了一下,對着法者鸩說道:“法律師,你希望對5·22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蜜糖進行取保候審嗎?”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淩峰放下申請表,雙手交叉抱拳擺在身前,以一副傾聽的模樣說道:“取保候審必須要滿足的條件相信不用我和你再重複一遍。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爲什麽希望能夠爲犯罪嫌疑人進行
取保候審?”法者鸩不由得笑了起來,緩緩道:“理由?很簡單。因爲她是我女兒的親生母親,之前失蹤了差不多兩年多的時間,現在突然再次出現卻是以這樣的狀況,我的女兒當然不能看着自己的母親在看守所中待着。她希望能夠和母親相聚,這就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