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法者鸩的一聲冷笑之後,兩人之間卻是立刻陷入一陣可怕的沉默之中。
白小喵的腳落下,高跟鞋和階梯觸碰,發出如同鋼鐵一般的撞擊聲。
漸漸地,她的眼睛眯起,形成了一條縫隙。就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她的腳步終于停止,目視着法者鸩繼續向着下方走去。
“學長,您……是不是想多了啊?聽你的話說起來,我好像是一個一心一意要毀滅你的壞女人一樣。”
“哦?難道不是嗎?”
法者鸩也是停下腳步,他回過頭,看着站在階梯上高出自己好幾個頭的白小喵,雙手插在口袋裏,緩緩道——
“我女兒說的真不錯,以前我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年輕不懂事。可是現在被我家那丫頭罵了兩遍後,我真的開始奇怪,爲什麽在學校的時候你會喜歡上我這種混蛋?”
“不是我自誇,我運動不行,懂得的撩妹方法也不多,整天就隻知道喜歡二次元,就一心一意撲在《阿喵小姐》這動漫上,甯願天天啃白饅頭也要擠出錢來買手辦周邊。這樣的我除了長得非常帥之外(他十分自信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真的看不出我有任何吸引你的地方。”
如果蜜律在這裏的話,肯定又要開始鄙視了。
但,白小喵卻并不是蜜律。
這個女孩的笑容依然是那麽漂亮,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種笑容對于法者鸩來說自然是非常熟悉。畢竟,那個禍紫薇就是這樣一副笑臉。
“學長,您對自己的看法還真是中肯啊。既然您話都已經說到這地步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再解釋什麽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您的感覺非常敏銳,敏銳的讓人感覺可怕。”
法者鸩也是笑着,但卻是冷笑:“這麽說,你終于承認了?那,爲什麽?因爲禍紫薇那家夥嗎?不,應該不是。你讨好我并不是從最近才開始的,打從在學校裏面開始你就一直都刻意地接近我。爲什麽?從你的溫情軟語中我實在是聽不出你有多喜歡我。有的隻有不間斷的做作。”
面對法者鸩的冷笑,白小喵的笑容卻是逐漸凝固了起來。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終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緩緩說道:“學長……這麽說,您對我的警惕打從我們剛見面的時候就有了麽?”
“這倒沒有,剛開始看到你這個學妹的時候我還是很開心的。我隻是一直都無法理解這個‘爲什麽’而已。不過嘛……”
法者鸩擡起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笑道:“現如今想想,我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麽了。”
或許之前的所有話語都無法讓白小喵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可現在看到法者鸩如此自信滿滿的樣子之後,她的臉色卻是刹那間變色!
“所以,以後我依然歡迎學妹來看看我這個學長,請你吃飯,陪你逛街,去遊樂場約會什麽的也完全沒問題。可如果你還想要用‘那個’理由來接近我……呵呵,現在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覺得這還有用嗎?”
話音一落,白小喵立刻邁開腳步,對法者鸩如同陌路人一般地離開緊急通道,進入醫院階層後去找電梯。
對此,法者鸩自然也是哈哈大笑。他信步地走到一樓,雙手插在褲帶内慢悠悠地走向醫院的出口。
天氣晴朗,這樣一塵不染的空氣更是一掃法者鸩心中的陰霾,讓他有了一種想要一路小跑後去看到自家那小丫頭的心情。
正好,蜜律正站在門口旁的草坪上逗弄着小咪,咲夜也是在旁邊垂手站立。法者鸩嘴角一翹,立刻走了過去。
“怎麽,和你的姘頭搞完了,然後想到回來了?”
這小丫頭,看着那麽可愛的臉蛋嘴巴卻依然是那麽的毒啊。
法者鸩也不客氣,直接給了這小丫頭的腦袋一個響栗,笑道:“傻丫頭,虧我還和那可愛的小學妹徹底分手了呢!你這種态度簡直是讓我分分鍾想要找回我可愛的小學妹啊!”
以往被打,蜜律肯定是立刻叫了起來。
可現在聽到法者鸩的話之後,這小丫頭卻是顧不上腦袋上那微微的疼痛,立刻一臉驚訝地擡起頭,瞪大眼睛看着法者鸩:“真的嗎?你徹底和她說清楚了?你怎麽說的?不不不,你怎麽會放棄這麽漂亮的學妹?你這個變态加人渣可不僅僅隻是萌二次元和蘿莉控而已啊,你也是一個會逛會所會喜歡漂亮的小姐姐整天盯着她們的大白腿看上一整天的大色狼啊!面對那個白小喵的美色你竟然一點都不動心?人家可是一天到晚都纏着你啊!”
真的,果然親爹就是應該好好教訓教訓自己家的女兒對不對?真的是一天不打騎你頭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法者鸩雙手叉腰,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小咪倒是開心地圍着法者鸩轉圈,最後還“汪”了一聲坐在他面前搖尾巴。
“切,你這小丫頭說的沒錯,我其實早該想到,她根本就不是沖着我來的。”
他伸出手指,稍稍用力地點了一下這個小丫頭的腦袋瓜,笑道:“打從一開始,我就隻是一個手段而已。自從你和我說你讨厭她,以及我這個學妹從來都沒有特地給過你好臉色看這一點來看……呵呵,打從一開始,她的目的就是你的媽媽,也就是在她之前的華聖校花——蜜糖。”
蜜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瓜,繼續抱着天平熊,一臉不滿地說道:“這些女人真的是小心眼兒,她怎麽可能鬥得過媽媽?而想通過你鬥過媽媽更是愚蠢之極。”
聽到這句話,法者鸩有些高興。
“因爲你本來就是媽媽人生中最大的錯誤,和一個錯誤鬥,自然本身也是一個錯誤了。”
“臭丫頭!沒有這個錯誤就沒有你這整天嘴巴不幹淨的臭丫頭了!我真該把你放進洗衣機好好滾個兩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