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現在的狀況讓圍觀群衆們興奮、緊張,如同觀摩一場最最刺激的電影的最終場景。
警官們則是屏息靜氣,準備聽候那一聲令下,就此沖入進去救人!
然後……
三十分鍾的時間,終于到了。
與此同時,老徐的手機也是在這一刻猛地響起!這種刺耳的聲音在現在這個安靜的幾乎連一根針都能夠聽到的午夜顯得格外響亮!
老徐迅速撥通電話,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裏面立刻傳來一個聲音——
“讓你們把槍都放下,我現在要投降出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老徐簡直難以遏制自己心中的激動,立刻大聲喝道:“你究竟——”
“現在公布最新消息,有關犯罪嫌疑人華眉的精神病鑒定,經過确認屬于誤判,自現在宣布之時起立刻自始無效。”
一旁的大廣告屏幕上,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主持人大聲念誦着手中的文件,在念誦完畢之後她舉起文件,攝像頭也是轉向屏幕,将上面的印章和文件内容完全無誤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見此,老徐急忙大聲道——
“喂!你聽到了沒有?!你沒有對人質做些什麽吧?!喂!”
“哼,你自己不會看嗎?”
随着手機中傳來的一聲嘲諷,那邊的卷簾門也是逐漸卷起,當門拉開一半之時,一個小女孩連忙從裏面鑽了出來。一旁的武警官兵連忙上前護住她,可這個小女孩卻是将手中的天平熊高舉過頭頂轉向人群,用力地搖着頭。
“沒事的!沒事了!”
卷簾門終于完全卷起,所有的人質也是從中魚貫而出。在衆多武警的槍支瞄準之下,也是在許許多多的攝像頭的聚焦之下,華眉高舉雙手,一臉得意色彩地從裏面緩緩走了出來。
他擡起頭,看着熒幕上反複播放的精神病撤銷證明,嘴角終于流露出了一抹勝利的笑容。
“快點上擔架!”
老徐可不敢忘記裏面還有一名重傷人質,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可話才剛剛說完,黃麗卻是拍着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一臉無恙地從裏面緩緩走出。經過華眉身旁之時,她隻是十分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就被武警保護了起來。
這一幕自然也是被所有現場觀衆和攝像機後面的觀衆們看了個一清二楚。有些人還有些納悶,但是很快他們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不由得高聲歡呼了起來!
看到現在這種狀況,老徐也是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哼了一聲,一揮手,旁邊的兩名警官立刻上前,一把将華眉壓在地上,反手铐上手铐。随後武警進入辦事廳,将那把改制手槍沒收。到這裏,這場挾持案也算是就此結束了。
“觀衆朋友們!觀衆朋友們!在經過了長達七個多小時的對峙之後,我們終于以人質全部獲救,挾持犯被逮捕作爲結局,給這起案件畫上了一個最爲圓滿的句号!”
新聞記者看到裏面的狀況後立刻在鏡頭前說話——
“但是,這起案件留給我們的疑問卻依然沒有結束。我們不知道爲什麽區區一張精神病無效證明會那麽難以出爐,也不知道這個沒有精神病的挾持犯究竟是遭遇了怎樣的絕境,才會想到用這種方法來爲自己祈求一份出路!本台記者會繼續進行跟蹤報道!”
案件順利結束,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法者鸩拉着蜜律的手走出武警的保護圈,來到救護車旁進行列行檢查。
“學長!”
還沒等回過神來,法者鸩隻是愣了一下,就感受到一個溫柔的身體猛地撲進自己懷裏。
“學長學長學長!吓死我了……真的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學長!嗚嗚嗚……”
看着懷中的白小喵,法者鸩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麽反應。不過,旁邊的蜜律反應倒是很快,一個箭步插入兩個人中間,再次以一副警惕性十足的眼神盯着白小喵。
“你怎麽還不回家?回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
白小喵看看蜜律,随即擡起頭,就像是完全不認識她似得繼續以一臉歡喜的表情看着法者鸩。這種發春一樣的眼神看的法者鸩心裏癢癢的,忍不住也是露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來。
“法律師,果然,你才是這位大美人的師兄啊。我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
虎鹦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法者鸩轉過頭,相比起來他的臉上并沒有什麽緊張後松懈的表情。仿佛剛才不是被持槍歹徒挾持,而是在美麗的庭院中散了個步一樣。
看到有外人,白小喵終于松開手,向後退了一步。她笑眯眯地看着法者鸩,說道:“學長,明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壓壓驚。”
蜜律立刻拉着法者鸩的手,沖着白小喵一個鬼臉:“我們不會去的,明天要接受很多很多的采訪!現在你請回吧!哔——”
白小喵笑了笑,再次沖着法者鸩搖了搖手,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離開白小喵,法者鸩的精神也是再次恢複。他拉了一下衣領,重新以一副欣賞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虎鹦,笑道:“虎先生,也謝謝你幫忙。怎麽,有案子要委托我嗎?”
虎鹦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随即笑道:“哪裏話?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麽看出我不是個醫生的?”
“這并不難。”法者鸩拍拍手,笑道,“對于一般人來說或許很正常,但是對于一個受過醫學訓練的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做出‘掐人中’這種事情來拯救暈厥患者的。”
虎鹦揚了一下眉毛,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法律師果然不愧是法律師啊。那麽,今天已經很晚了,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再見吧。”
“再見。”
道别後,虎鹦也是跟随身後的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前往醫院做更加精密的檢查。看着救護車離去,法者鸩則是雙手叉腰,呵呵冷笑一聲,轉身走向那邊的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