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毅力才克制住心魔對他的蠱惑。
是因爲她媽媽蜜糖?還是因爲父女之情?反正他知道,肯定不是因爲這丫頭的可愛。
穿好西裝外套,法者鸩把自己幹練的形象顯現出來。
回過頭,這個小丫頭現在依然一副居家休閑裝的感覺,不由得就更加來氣。
“換衣服啊,等什麽呢?”
蜜律拿起一口蛋糕放進嘴裏:“去哪啊?”
“還能去哪?爲你擦屁股,幫你去被孔老師罵!夠了夠了啊,快點吧,不然來不及了。”
其實法者鸩根本就不用很明顯地和這個丫頭說明自己的想法,她很聰明,甚至是太聰明。
離開家,法者鸩對着樓上喊了一聲:“咲夜,我們出去了,你自己注意休息,準備一下晚飯就行了。”
沒有得到回應,但很快,手機上就得到咲夜的信息。看起來她還真是很疲倦啊?在家裏幹家務那麽辛苦的嗎?
算了。
道别小咪,父女倆前往地鐵,輕松惬意地到達目的地。在走進燦天區政府辦公所的時候,法者鸩相信這丫頭已經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了。
民衆接待辦公區域内人來人往,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也正在不停地和來訪的群衆說話,辦理各項事宜。
法者鸩看了看那些站成一排焦急等候辦事的群衆,再看看裏面兩個正在互相聊天的接待人員,再看看手機的時間。
“嗯……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我們趕上了。”
蜜律在等待區域逛了一圈,視線在人群中轉了兩圈,說道:“沒看到鄭叔叔啊。”
法者鸩則是呵呵冷笑,說道:“這位鄭先生可是辦公區域主任,怎麽可能和一般人一樣在前台接待民衆處理事宜?”
說着,法者鸩去拿了一張等候表,站在隊伍的後面說道:“等會兒鄭主任出來的時候你可不能給我添亂。如果這次你再給我亂來,我可能真的會揍你這丫頭。”
蜜律抱着天平熊,倒是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好啦,我知道啦。不就是和孔老師的老公打好關系嗎?話說回來,我們這麽直接來找鄭叔叔會不會太突兀了?”
法者鸩倒是一臉無所謂:“突兀?可沒有比今天更好的時間了懂不懂?今天周六,根據我的調查你的孔老師今天會固定去參加街道的毛筆藝術協會。她的愛人鄭先生也會在下班的時候去接自家老婆一起回家。哎,等會兒我們裝作剛剛來政府這裏辦完事後偶遇,閑聊兩句之後我們一起去見你的孔老師。你也機靈點,知道嗎?”
蜜律立刻送上一個鄙視的眼神:“哼,你以爲孔老師是那種老公在身旁就會對别人客氣點的人啊。”
法者鸩伸手用力揉了她的腦袋一下:“你知道她不是啊?今天訓完了,家長會那天至少可以少訓點時間!再說了,我們再來問問有沒有你媽的消息,也算是一舉兩得了,别那麽一副不爽的模樣。”
“爲什麽啊?!這樣還不行?那我的錢怎麽辦?我拿不到錢怎麽辦啊?!”
“先生請您冷靜點,我們這邊是按照規章辦事的。隻要您拿來恰當的文件我們自然會幫您辦理。下一位。”
“喂喂喂!我事情還沒辦完呢!喂!喂!”
那邊,吵鬧的聲音打斷了這對父女說話的聲音。法者鸩轉頭看去,隻見一個大約六十歲左右的大爺正在一個櫃台前面大聲怒吼。裏面的接待人員面無表情,直接呼叫下一個号碼。
這大爺當然不肯善罷甘休,在這裏大聲吵嚷起來。一旁的保安小夥也是立刻上前。但或許是看在大爺年紀大了,不敢亂碰的關系吧,所以也隻是粗着脖子和這個大爺互相嚷嚷,沒有動手。
“很快就結束了吧?”
法者鸩笑笑,看看手機。還剩下大約一刻鍾。
“小丫頭,你不是想要當法官嗎?其實你可以看看這個辦事處,聽聽他們在說什麽,你也可以自己判斷一下應該怎麽弄。”
蜜律白了法者鸩一眼,但視線卻是落在了那邊一個手裏抱着嬰兒,看起來穿着有些老土的十八九歲的女性身上。
“爲啥子嘛?爲啥子不給我娃娃辦證?我娃娃哪裏做錯了嘛?就算是錯,也是我的錯,和我娃娃沒關系,你們憑啥就不肯給她辦證哈?”
口音明顯不是上京市地區,但和那個大聲嚷嚷的大爺不同,這個小姐姐的眼睛裏飽含淚水,現在已經是委屈的要哭出來了。至于她面前的接待人員雖然臉上帶着笑容,但那笑容卻一點都沒給人歡迎的感覺,反而顯得十分驚悚和僵硬。
視線再轉,另一個穿着一身黑衣,顯得十分體面的三十歲男子現在也是一臉愁容。他正在和裏面的接待人員理論着什麽,可他很好地克制着自己的聲音,所以蜜律也聽不到裏面究竟在說什麽。
至于其他人嘛……等在父女倆身後的一個瘦高個男人也引起了蜜律的興趣。他顯得很着急,估計是要辦急事吧?可看着這辦事窗口那如同龜速的效率,他該不會急的要拉出來了吧?
“還有五分鍾就結束了。每個接待窗口隻能再接待一名群衆,多的群衆可以走了,明天周日不工作,周一再來。”
冷冰冰的話語從櫃台裏面傳出來,這邊排着隊的群衆一個個全都皺着眉頭,心生埋怨。
“什麽嘛,等了那麽久就結束了?”
“看看你,偷什麽懶?我早說過早點來早點來,你看,下午三點來還是太晚了吧?排了三個小時隊連窗口都沒勾上!”
“唉……隻能下周六再來了,真坑,這什麽辦事效率啊。”
等候的人罵罵咧咧,無奈之下隻能緩緩離開辦事接待處。那保安小夥也是不管那老大爺,自顧自地來鎖上正門,拉下卷簾。隻留下旁邊的一扇邊門還開着,一副随時随地準備下班的樣子。
眨眼間,辦事處裏面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幾個辦事員也是收拾東西紛紛離開,剛才和同事聊天聊得很暢快的辦事員似乎是負責收尾,關掉電腦。
黑衣男一臉鐵青,沒辦成事的他似乎不想走,捏緊拳頭。抱着娃娃的鄉村女孩哭的稀裏嘩啦,不斷抽泣。老大爺則是怒目相對,卻無可奈何。瘦高個焦急男人快速沖到櫃台旁,從懷裏掏出一把土改的小手槍指着裏面的接待員。
“全都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