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句話還是十分清晰地進入蜜律的耳朵,讓這個小丫頭不由得愣在當場,似乎整個大腦都已經爲之宕機,再也啓動不了。
“你……你你你……你說……你說……”
“我是說,我想和學長在一起。有問題嗎?”
也不知究竟是借着酒興還是實話實說,白小喵再次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可酒壺空了,她晃了晃酒壺,放下後再次端起隻有薄薄一層酒水的杯子,放在嘴唇邊。
“我打從大學時候就喜歡學長了。學長是個很風趣的人,也是個很有才華的人。雖然吧,學長有許許多多的毛病,在普通人看來甚至會覺得學長這個人很糟糕。但我就是喜歡他,哪怕畢業以後我也一直都在喜歡學長。”
喝掉那最後的一層酒水,白小喵略微打了一個酒嗝,把杯子倒扣在桌上,單手支撐着臉頰笑眯眯地看着蜜律——
“小妹妹,我知道你爲什麽那麽看我不順眼。因爲你媽媽,對吧?嗯,我理解。蜜糖學姐在我們華聖幾乎等同于一個傳說了,就算我進大學的時候學姐已經消失了好久,也依然能夠聽到她的傳聞。”
“可是呢,你媽媽現在和學長在一起了嗎?他們結婚了嗎?領證了嗎?”
這些問題沒有一句不是打在蜜律的小心肝上,盡管這丫頭憋紅了臉,可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見此,白小喵笑的更加開心了:“所以,你有什麽權利阻止我追求學長呢?我是一個成年的女性,我喜歡一個未婚男性,然後我的戀愛感情被你不斷地阻撓、破壞。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對我非常殘忍嗎?話說回來,你認識學長的時間長還是我認識學長的時間長?”
蜜律一向自認爲在法律層面上很會講道理。其實就算法律上沒有道理的事情,在經過法者鸩那個家夥的“蠱毒”之後她也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強行擠出一點道理來。
可現在,她竟然完全想不到任何可以反駁這個女人的地方!
這個小丫頭現在隻能漲紅了臉,氣惱地抓着那已經快空了的易拉罐,小身子也因爲氣惱而開始顫抖起來。
“丫頭,小喵,你們說什麽呢?”
法者鸩買好單走了回來,一聽到他的聲音蜜律立刻放松渾身肌肉再次坐下,裝作一副無事人的模樣。
“沒什麽啦~~~學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把您叫出來,結果還要您請客……多少錢啊?我還您……”
“小喵,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你叫我一聲學長我難道還能要你這個學妹請客付錢不成?”
白小喵嘴角戴上一抹笑容,随即想要站起來。可就在她剛剛起身的刹那,腳下卻是突然打了一個踉跄,直直地就往法者鸩的懷裏跌了過去。
這一幕看在蜜律眼裏,是什麽想法?
碧池啊!絕對的碧池啊!
小丫頭的心中不斷回蕩着這個稱呼,如果現在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話她絕對可以滿嘴土話地把家鄉那些罵人的話全都給吱咛出來!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倒貼這麽個有毒廢棄物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麽可怕的目的?是不是想要帝星派來的卧底?對!一定是帝星那邊跑來的美女間諜!就是想要利用美人計來搞死這個腦子不過彎的有毒廢棄物!
“小喵?小喵?”
法者鸩摟着白小喵,輕輕推了推,略顯尴尬地叫了兩聲。可是懷中這個女性身軀卻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癱軟在他身上,讓他推都推不開。
“你就沒想過她是間諜嗎?!”
蜜律忍不住了,或許是奶茶喝多了上火了吧,這小丫頭也是滿臉通紅地站在闆凳上,舉着天平熊大聲道——
“你可别忘了你是蘿莉控的設定啊!這個老阿姨渾身上下哪一點看起來像是你最喜歡的魔法少女了?你現在還抱得那麽緊是想要上當嗎?!”
法者鸩回過頭瞪了一眼這個臭屁丫頭:“小律,怎麽說話呢?沒看到你姐姐喝多了身體不舒服嗎?!沒大沒小。”
從以前到現在,法者鸩可能用各種理由無數遍呵斥過蜜律。但是這一次,蜜律卻是有了一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
爲什麽?
因爲她第一次體會到,原來這個有毒廢棄物竟然會爲了媽媽以外的女人呵斥自己?!
心中一酸,眼角不由得就有了些澀澀的感覺。但蜜律卻是立刻忍住别過頭,再次說道:“喂,你别忘了,你可是個律師。現在在你懷裏的這個女人是你的敵人,是你委托人對手的代理律師!”
法者鸩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但還不等他表現出究竟是什麽想法的時候,懷中的白小喵卻是突然伸出手,一把摟住了法者鸩的腰,更加踏實地縮在他的懷裏。
“學長……我……就是個間諜……你會……讨厭……我嗎……Z……ZZZ……”
小酒館内,喧嚣聲音依然震耳欲聾。
隔壁桌子的幾個村民現在喝的高興,甚至開始唱了起來。
法者鸩看看自己懷中似乎已經不省人事的白小喵,再看看一旁的蜜律,不由撇了撇嘴,說道:“不管怎麽樣,我不能讓人家女孩子一個人在這裏待着。小喵,小喵?還能說話嗎?你的酒店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白小喵依然在法者鸩的懷裏鑽來鑽去,卻是嘟嘟囔囔地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見此,蜜律氣的直接從闆凳上跳下來,頭也不回地就沖出了小酒館。
“丫頭?丫頭!喂!該死……”
深更半夜的,法者鸩可不能讓這小丫頭一個人在外面亂跑!他連忙把白小喵放在桌子旁靠着,自己拔腿就要沖出去。
可他剛剛放下白小喵,這個女孩的手卻是再一次地伸出來,摟住法者鸩的胳膊。嘴裏的胡話還是嘟囔了出來——
“學長……我……好想……你……”
“哎呀!小喵,先放一下手啊,等等,等我找到那丫頭之後再——”
砰!
勸解中,桌子上再次傳來一聲拍桌聲。
法者鸩擡頭一看,那丫頭竟然又回來了?隻不過現在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丫頭?”
“我沒那麽惡心,逼你一定要二選一。媽媽也不會希望我總是讓你擔心爲難。”
蜜律看着白小喵那副癱軟的睡臉,面色冰冷如同咲夜,冷冷說道——
“你想帶她回去就回去吧,我不會給你添亂。但如果你想趁着晚上對她做些什麽,我絕對會報警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