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狗蛋顯得有些緊張起來:“法律師,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覺得我們解決問題的心不夠誠意嗎?”法者鸩連忙擺手,笑道:“不不不,恰恰相反。我這個人吧,并不怎麽相信什麽親情啦,友情啦,兄弟情啦,鄰裏情之類的東西。如果你們全村人真的是什麽利益關系都沒有就想要一緻對外我反而有些心裏
發毛。但如果你們之間有利益關系,請相信我,這絕對是一種最最堅固的關系,這樣我才能夠最放心地把這件案子做下去。”
雖然這裏幾位恐怕并不清楚法者鸩究竟在說什麽,不過沒關系,蜜律清楚。同樣的,她也很鄙夷這種心态,這種行爲。
“然後呢?我現在已經知道你們全村人都算是入股了,現在究竟出了什麽問題?你們交不出貨了?還是說對方突然又找了其他的買家,不要你們這批扇貝了?”
法者鸩看着令狐國慶,問題的最終答案,也是在他的嘴裏。
令狐國慶顯得十分氣憤,搓了搓手,說道:“都不是!法律師,其實我們這邊按時交貨了,他們武林村的人也是收貨了。可關鍵的問題就在于……那些扇貝,那些扇貝……”這位貝老闆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道:“那些扇貝,今年也不知道究竟有了什麽原因,所以大大小小都有了珍珠!總計八百萬的扇貝啊!那些武林村的人說珍珠最起碼就值一百萬!這些錢那些下流胚子就全都
占了!還說扇貝是他們買了那就是他們的了,裏面的珍珠也就全都是他們的了,根本就不肯還給我們!”
法者鸩點點頭,思索片刻後轉向後面的慕容二狗:“慕容叔,這件事就是你們請律師的原因嗎?想要拿回那些珍珠?”慕容二狗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可不是嗎?武林村的人先是騙了我們擅自繞過我們和大公司簽約,這本來就已經很讓我們不滿意了,現在他們又占着珍珠不肯還。這件事情我們全村人全都很氣憤,一直嚷嚷
的說要請律師,把這些珍珠全都要回來。”司徒狗蛋用力地錘了一下屁股下面的木闆,大聲道:“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啊!我們沒找他們算賬已經夠不錯了!結果他們還得便宜賣乖了!他們買的是貝殼肉,可沒有說買珍珠!那些珍珠怎麽能夠算他們的
呢?”
法者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蜜律知道,這家夥一定是在動心思了。
“嗯……村長,爲了保險起見,我再次問一下。你們真的确定,那批珍珠的價值是一百萬?”
慕容二狗再次點頭:“差不多吧,聽說裏面還有好幾顆非常珍貴的紫珍珠,還有粉色的珍珠。而且這些珍珠算得上都是天然的吧?賣賣價格也不便宜,一百萬絕對有的。”
法者鸩站起來,不再和這些村民一樣蹲在這碼頭上。他捋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深吸一口氣說道:“那麽,爲了保險起見,請讓我再次确認一下。你們答應我的委托費是多少?”村長顯得滿臉疑惑,在上官鐵柱的攙扶下也是慢慢站起:“十萬啊,怎麽了?委托費太少了嗎?可是這價格已經很多了吧?我們村子上上下下有五千多号人,兩千多戶人家,這兩千多戶人家全都有投産這次
的扇貝事業,可是法律師您一個人的委托費就占了十分之一了呀。”現在,蜜律也覺得這情況或許有些嚴重了。她拍拍自己的裙子,同樣也是站了起來,将天平熊用一隻手摟着,另外一隻手拿出手機撥弄了幾下後,說道:“村長爺爺,如果沒錯的話,這是你們留在我們法者
鸩律師事務所的網頁上的留言和委托申請吧?上面的委托費的數字,是您親自确認的嗎?”
慕容二狗眯着眼睛湊近手機,剛開始看着那文字的時候還連連點頭:“對對對,沒錯!這行字是我自己寫的,我不太會打字,所以寫的有些亂啊。”
可當他的視線移到下面的委托費數額上之後,這位剛才還一直都笑呵呵的老人,臉上的笑容卻是瞬間收縮,一言不發起來。其他三個村民看到自家村長一下子沉默,也是過來看了一下手機屏幕。同樣的,他們也全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的全都面露窘迫,搓手的搓手,背過身的背過身,似乎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接這個
話茬了。至此,法者鸩沖着那邊的小丫頭勾了勾手指,蜜律收起手機走過來,讓這個家夥在自己耳邊說道:“喂,小丫頭,接下來的劇情我熟,你應該是要我繼續幫這些人辯護,然後就隻收這十萬元的委托費吧?如
果我不同意,你就會擺出一副‘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有毒廢棄物!看人家那麽可憐你怎麽就不幫幫人家?’的模樣對不對?”
這劇情法者鸩的确熟,可蜜律卻不熟。
小丫頭隻是哼了一聲,後退半步說道:“這次是我失誤,我應該在網頁上的委托費一欄旁邊标注大寫數字,防止有人輸錯一個零。”
“但是相對應的,你是律師,你的辯護就是一門生意,你覺得自己手中的東西有資格賣一百萬我沒有道理逼着你十萬元賣出去。所以,這次我不會亂出主意,你自己看着辦吧。”
聽到這些話,法者鸩臉上立刻樂開了懷!他十分欣慰地點點頭,伸出手就要來摸摸這小丫頭的腦袋。隻可惜,她依然不給摸,快速地閃到一旁去了。有了女兒給的底氣,法者鸩立刻精神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裝的衣領,面帶“笑容”地說道:“相信各位應該也清楚了吧?你們的委托費書寫錯誤,少了一個零。所以,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