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法……我隻能說,你這個有毒廢棄物,法·毒。”
法者鸩攤開雙手,嘴角的笑容卻是逐漸收縮。笑過之後,他緩緩說道:“那麽,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小丫頭低下頭思索良久,最後,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覺得你……沒有錯。雖然得出這個結論會讓我很不爽。”
法者鸩滿意地笑了起來。蜜律:“雖然從法律上講白鲨恐怕的确擁有更好的撫養優勢。但是對葉珊瑚姐姐來說,如果最後的結果真的這樣判決的話,那麽對她的殘忍就實在是太大了。白鲨沒有了女兒還能夠活。但葉姐姐在這個家庭
、學校全都對她置之不理甚至放棄的情況下,如果她失去了自己的最後陣地——女兒的話,天知道她究竟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法者鸩擡起一根手指:“第一點答對了。還有第二點嗎?”蜜律想了想,呼出一口氣,說道:“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現在竟然變成了衆人口中的大好人,而自己卻變成了所有人都讨厭的大壞蛋。葉珊瑚姐姐對于白鲨的恨意根本就不可能用短短的兩年半的時間來撫平
的情況下再發生這種觀念的轉變,這樣對她的傷害,未免也太大了。”法者鸩擡起手,一把壓在了這個小丫頭的腦袋上,笑呵呵地說道:“恭喜你,小丫頭!你現在終于踏入‘根據具體情況,有時候需要規避法律’的道路了!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很精彩?是不是覺得人生觀有着
更大範圍的開拓空間?哈哈哈!”蜜律倒是一甩手把他的手打掉,哼哼了兩聲說道:“就是因爲有你這種人,現在才會有那麽多人說出‘法律就是有錢人的工具’,‘法律就是用來欺壓老百姓的’這種話。在你手裏,法律根本也就隻是一個工具,
根本就不是什麽執行正義的方法。”
走到車站,剛剛好,公交也是就此進站。
看着那打開的車門,蜜律呼出一口氣,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正在打車的咲夜姐姐,随即說道:“不管怎麽說,這個案子現在結束了,我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吧。”
“結束??小丫頭,你究竟是哪個腦子神經不正常了以爲這樣就結束了?”
車門開着,但法者鸩卻在準備邁上去的那一刻停了下來,回頭看着這邊的蜜律。
這下,蜜律再次懵逼了。“你真的以爲一個單親媽媽獨自撫養這麽一個女兒,這所有的痛苦都可以用這場審判來結束?在我們拿到這次的判決之後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了?那對母女以後的人生之中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可以一
路順風順水地迎接所有的Happy end?”
車門關起,公交緩緩啓動,開走。法者鸩雙手插在褲腰帶裏面,默默地看着這個小丫頭。
被他這麽看着,蜜律突然有了些許的後怕。她縮着脖子,略微呼出一口氣後說道:“難道……還有什麽其他問題嗎?”“哼,問題?你應該問的是我們這次有解決 任何問題嗎?答案是沒有。我們這一次沒有解決任何的問題。她的家庭、學校生活依然爛的要死。更爛的是遭遇到這次的反擊之後,她的家庭和學校對她恐怕更
不會有任何的好臉色。而且,一個單親媽媽帶孩子,我不能說百分百吧,但是在将來的成長道路上隻要稍稍行差踏錯半步就會有很大的誤差。”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後說道:“這個社會對于女性來說并沒有那麽溫和,我國對于單親媽媽的照顧程度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卓越。”
“葉珊瑚将來的日子依然會過得很辛苦,她的學業怎麽辦?将來她的生活怎麽辦?”“我們已經親眼見證了葉珊瑚對她女兒強烈的占有欲,這種占有欲在葉遺珠兒時會成爲保護她的力量。但等到葉遺珠長大之後,這種占有欲如果不能夠及時消退到一定合理的界限的話,就會導緻新的社會問
題。”
“她會不會不肯讓葉遺珠結交新的朋友?會不會拒絕葉遺珠有任何的異性朋友?”
“反過來說,葉珊瑚現在才隻有17歲,她還有大把的将來。她如果繼續這樣滿身是刺地生活下去的話,她的将來會不會變得更加偏激?這些,都不好說。”
出租車已經到達,咲夜和司機交涉寵物上車的問題,随後守在車旁安安靜靜地等待。
蜜律則是被法者鸩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似乎有着太多的話想要說,可一時間卻發現,她竟然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
“這些……這些問題已經超過了……律師應該做的工作了吧?”
話一出口,這小丫頭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珠子有些慌亂地咕噜噜轉。
她也知道,自己的這些話已經和她原本的“正義理論”偏離很遠了吧。
但,法者鸩卻是很開心。他按着小咪的腦袋,讓這條大笨狗走向那邊的出租車,同時說道:“我的工作可還沒有完成呢。爲了防止白鲨的騷擾,我還要幫那對母女更名改姓,做好保護工作。而你這丫頭,你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明
天的這個時候,把我的‘報酬’都拿來!嘻嘻嘻,我可是有些等不及看着那個雙馬尾小姑娘出現在我房間裏面時候的那股嬌羞模樣了呢~~!哈哈哈哈!”
蜜律上了車,咲夜緩緩關上車門,坐在了前排。
目送着車輛離去,法者鸩則是雙手叉腰,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從某個方面來講,這案子才隻是剛剛開始。不過這丫頭現在能夠領悟到許多東西,哈哈!想想還是挺讓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