馱着蜜律之後,這條大笨狗再次展現出歡快的情緒,在法院前的廣場上來回跑,撒歡的幾乎不要命了。
“還跑!現在才中午,下午你給我上課去!”
法者鸩一邊笑,一邊叫喚了一聲。
小咪這才收斂些許,扛着蜜律緩緩走着。
教訓完蜜律,法者鸩轉過頭看着身旁的葉珊瑚母女。這個女孩依然緊緊地牽着女兒的手,臉上淚水依然未幹,但笑容卻已經如同寒冬中破曉的臘梅一般,獨有一份清爽。
“法叔叔,真的……真的是謝謝您。遺珠,來,謝謝法爺爺。”
法者鸩的腦門不由得一抽,葉遺珠則是乖乖地在母親的照顧下走上前,畢恭畢敬地說道:“法爺爺,謝謝~~~”
“哈……哈!爺……爺爺啊?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還真是苦澀啊。
法者鸩甩甩腦袋,說道:“别光顧着謝!我可是要收費的。我想,你應該沒忘記答應給我的報酬吧?”
葉珊瑚微微一愣,随後,她輕輕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是的,我沒有忘記。請法叔叔放心。”
“嗯,沒忘記就好。那麽你現在先回去吧。等明天再來一次,我和你商量一下今後要做的事情。”
葉珊瑚再次向法者鸩點頭道謝,母女倆在正午的陽光之下走出了法庭,帶着幸福的笑容離開了。
“呼……”
送走這對母女之後,蜜律、咲夜以及法者鸩三人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
蜜律這丫頭牽着小咪的繩子,在走向車站的時候終于有些忍不住,狠狠地唾棄了一口。
“那還真是個人渣。這一次,我必須要承認還多虧有你在。”
法者鸩倒是背着雙手,一副十分輕松的模樣。不過從走路姿勢開始邁開八字步這種得意洋洋的姿态來看,他應該也是非常得意吧?
“哈哈!現在覺得你老爸我厲害了吧?嗯嗯,光是從你現在這種狀态我就能夠看得出來,我沒到之前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雖然蜜律有些讨厭這個家夥動不動就這麽自我吹噓,但不得不承認,這一次能夠反敗爲勝還是多虧了這家夥。所以……這次還就是讓他得意一點算了。騎在小咪身上,蜜律晃了晃腦袋,哼了一聲說道:“好啦好啦,這次我就承認你厲害了一點。但你是怎麽知道他是個戀童癖的?你查過他的資料?你又不是他被控強奸罪時候的委托辯護人,法院會同意讓你
調查他的資料?”對于這個疑問,法者鸩倒是十分爽快地哈哈大笑一聲,很随意地甩了甩手:“調查?哈!我哪來那麽多的空閑時間?而且你以爲我這張臉真的那麽混得開嗎?世界上任何一個罪犯的資料我隻要刷刷臉就全都
能夠查到?哈!”
這下子,蜜律倒是顯得疑惑了:“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法者鸩伸出一根手指,笑着說道:“小丫頭,你現在年紀還小,不理解很正常。那麽爲了擴寬一下你對這個世界的理解程度……你覺得,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有多少人會看那些淫穢物品呢?”
很好,這小丫頭的小臉蛋上終于呈現出完完全全的天真姿态了。她張着大大的眼睛,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大概……百分之一吧?”
“百分之八十。”
法者鸩要看的就是這個!
就是要看這個小丫頭那副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副完全見識了新天地新世界模樣的誇張表情!這種表情真的是最贊了!
“你在耍我吧?”
蜜律大叫了出來,這誇張的聲音甚至讓她坐下的小咪吓了一跳,直接停住腳步不敢動,回過頭來害怕地看着自己的小主人。對此,法者鸩卻是搖了搖頭,笑道:“完全沒有。耍你有什麽好處?我說的是真的。這個數據還是幾年前的數據。現在這個數據恐怕還會更加高一點。丫頭,我換個方式和你說吧,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都是凡人。既然是凡人那麽就肯定會對性這種東西感興趣。而在我們男性之中,會觀看這種東西的人的數量絕對不會少。不管這個人是有着多麽崇高的地位,也不管這個人究竟看起來是多麽的道貌岸然!這種
東西,男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接觸。隻不過接觸的方式可能不一樣罷了。”
“你說謊!你絕對是在說謊!”
蜜律伸出手指着法者鸩,一臉不相信地說道——
“這怎麽可能?80%這個數字太誇張了吧!如果一個國家内那麽多人都是這種人渣的話,我們的國家早就完蛋了!”
“丫頭,誰和你說,喜歡看這種東西就一定會導緻國家完蛋?”
法者鸩卻是流露出十分輕蔑的表情,樂呵呵地說道——“人類之所以能夠成爲人類,就是因爲能夠很好地控制臉面這種東西啊。雖然我們男人會對這方面非常感興趣,可并不代表我們的日常思想行爲都會被其所控制。我想這一點那位主審法官一定也很清楚,所
以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可以用這一點來擊敗那家夥。”
蜜律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你的意思是說……法官他……”“哈!我可是有兩個T的移動硬盤存着呢!現在的男人,誰沒點這種愛好?表面上不說是因爲我們國家畢竟自稱爲禮儀之邦,不能把這種事情擺在明面上說嘛。但是私底下大夥兒都知道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
,也知道别人是個什麽玩意兒。”
這下,小丫頭倒是闆起臉:“請不要在自己女兒面前說自己藏了多少多少的色情内容還沾沾自喜好不好。”
法者鸩哈哈笑了笑,可當他扭過頭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咲夜現在竟然正盯着自己!這下,他嘴角的笑容不由得立刻收了起來,連忙閉上嘴巴低下頭,默默地走路。
“但,你也說了,你們這些臭男人有些這些東西是很正常的。那你怎麽就以此斷定那個白鲨是個危險的戀童癖?”
蜜律的疑問依然沒有得到解答,自然,也要繼續追問下去。
可對此,法者鸩卻是一攤雙手:“我哪知道那個家夥是個戀童癖?哈!我又沒有準确調查過,這怎麽可能知道?”
“啊??”
蜜律再次張大嘴——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戀童癖的話,這……這……這怎麽判斷?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涉嫌幼女的兒童色情内容?”
法者鸩擡起手,十分自傲地打了個響指(沒有響):“哈!這還不簡單?你知道那家夥總共下載了多少内容嗎?”
蜜律吞了一口口水:“多少?”法者鸩:“差不多有一個T那麽多吧。然後還有許許多多的漫畫和CG畫面。在這種情況下,我需要做的是什麽呢?嘻嘻,其實很簡單。我隻是把這一個T那麽多的色情内容中,把那些看起來像是有幼女的内
容篩選出來,就隻把這些東西呈現給法庭就足夠了!”
這下子,這個小丫頭再次抓着小咪的狗毛,完全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話語來表達心中的感想了。“你知道嗎丫頭,這男人下載的種類還真是繁紛複雜。熟女、人妻、禦姐、少女、蘿莉等等類型幾乎全都占了。而且就類型上面來說有清純型的,也有鬼畜型的。我在這裏面甚至還找到了幾部男男的片子。
如果我隻是把這麽多的内容一股腦兒全都交給法庭的話,怎麽可能把這個家夥打壓成一個戀童癖變态狂?”“所以啦,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整理這些東西嗎?我又不能去他家翻他的電腦,而且這種東西有很多都是看完就删的,所以可能也找不到存檔。因此我隻能從網上一個個地下載來确認。在那幾百部的色情
作品中,我好不容易才找出那麽三部和幼女有關的色情作品。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我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很顯然,這家夥再次開始得意了。
不過幸好,一旁的咲夜及時走過來繼續用冰冷的眼神瞪着他,讓這個家夥剛剛開始揚起來的得意表情再次被掐滅了下去。法者鸩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不過漫畫方面倒是簡單多了。現在的許多色情漫畫和文字作品中多數都是以未成年少女爲主角。所以找起來也挺容易,隻要把那些女性畫風顯得不那麽成熟的作品提交出來
就可以了。”
現在,蜜律對于法者鸩的眼神卻是再次變成了鄙視。
這就和變魔術一樣,在親眼看到魔術的時候會驚歎其是多麽的精彩!可是一旦知道了魔術揭秘之後,就會立刻對其失去興趣。
蜜律:“哼,我算是了解你們這些卑鄙的大人的無恥行徑了。不過你這種手法竟然能夠騙過主審法官,也算是神了。”
“騙過?誰說騙過了?”
法者鸩雙手叉腰,得意的表情再次浮上嘴角——
“你真的以爲,主審法官是因爲被我忽悠的以爲那個白鲨是個蘿莉控戀童癖,所以才判你這丫頭勝利的嗎?”
很顯然,魔術師恐怕永遠都會有更加精彩的魔術來勾引你的好奇心。
“啊?難道……不是嗎?”“丫頭,我早說過了,大家都是男人,都知道對方幾斤幾兩。家裏藏着幾個T的色情東西并不代表不是個好人。就算結了婚了有了孩子了,哪怕是到了五六十歲了,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也是人之常情,隻不過
身爲‘社會人士’沒有辦法在人前堂而皇之地宣揚出來罷了。盡管,每個人都知道這些。”“所以,我這些手段根本就不可能瞞過主審法官,他肯定也會立刻清楚我究竟搞了什麽鬼。可正因爲他知道我搞了什麽鬼,所以他才必須判處我這邊勝利。小丫頭你自己想想,如果他剛才沒有給與我們這邊
勝利的話,他會遭遇到怎樣的結果?”
蜜律低下腦袋,手指點着腮幫子努力思索片刻後,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如果主審法官判決白鲨勝利,獲得葉遺珠小妹妹的撫養權的話,你就會把這件事情捅上輿論。讓所有網民都知道,‘這位主審法官将一個性侵受害者的女兒交給了一個有着戀童癖并且還是強奸犯
的人的手上’。這樣的話,輿論就會立刻倒逼法院,這位法官今後的道路就算不會立刻完蛋,也絕對不能說是一帆風順了。”
啪。法者鸩拍了一下手掌:“沒錯!盡管我們每個男人都知道,是個男人都會下載這些東西。盡管每個男人也都知道不可以因爲僅僅隻是下載了這些東西就判定我們是戀童癖。可我們的社會就是這麽奇怪~~!所有人私底下都會幹的事情如果一旦被曝光了,那麽被曝光的那個人就會立刻成爲‘道德敗壞,罪大惡極’的人渣混蛋!這個時候誰還敢站在這個人渣混蛋那邊,那基本上就等同于自毀前程了!哈哈!丫頭,
你說我們男人複雜不複雜?有趣不有趣?”
蜜律的眼神裏面業沒有一點點覺得“有趣”的意思,相反,這個小丫頭的眼神卻是再次充滿了鄙視。她輕輕用腳跟踢了一下小咪,小咪繼續往前走,她也是晃晃悠悠地說道——“換句話說,白鲨究竟是不是一個戀童癖,從證據上來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實證。作爲一個蹲了兩年半監獄的血氣方剛的青年人來說,出獄後一口氣下載大量的色情内容其實完全可以理解。而你從幾百部視
頻中隻找到了三部和幼女有些關系的視頻更加可以佐證了這個觀點。所以,他完全有可能真的是一個想要補償葉珊瑚姐姐,補償自己的女兒葉遺珠,真心想要幫助她們的人。”
法者鸩晃着腦袋:“沒錯,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蜜律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講,他也的确是下載了和幼女有關的視頻,他也的确曾經強奸過葉珊瑚姐姐,如果從他有戀童癖這一點上來解釋,也完全可以令人信服。他那麽強烈地想要拿回葉遺珠的撫養權可能根本就不是什麽父愛泛濫,而是想要對自己的親女兒下手。我們是從一個禽獸的手中保護了一個少女,讓她避免了母親曾經遭遇過的悲劇。這也可能是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