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計劃在旁人眼裏看來也是非常的有效,恐怕也很難改變一個人已經根深蒂固的認知了吧?
在蜜律的擔心之下,法者鸩則是不輕不重地緩緩起身。
他捂着腰,稍稍動了一下,确定自己不痛之後,深吸一口氣。
之後,就是那标志性的冷笑,散發至全場了。
“尊敬的法官,現在的狀況真的非常有趣,不是嗎?雖然我沒有經曆過剛才的庭審,但是大緻上我應該也能夠推斷出來。”他擡起手指輕輕點着自己的眉心,閉着眼睛繼續笑道:“在這個法庭之上,在經過悠悠衆人之口之後,一個強奸犯變成了爲他人着想,渾身上下全都散發着名爲‘善良’與‘正義’光芒的紳士。而那個受害者,那
個女孩卻變成了一個無惡不作,性格有缺陷,活在這個世界上簡直就是浪費糧食浪費空氣的廢物!這真的很有趣,不是嗎?”
這些話毫無疑問等于當衆打那位主審法官的臉!這讓蜜律更加擔心了,這樣和法官對着幹,那麽接下來不管他說什麽恐怕都不會被法官承認爲證據了吧?“我身旁的這個女孩,這個年僅17歲,一般情況下連高中都還沒有畢業的女孩。她帶着一個孩子!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卻變成了其他人口中冥頑不靈,屢教不改,并且本性極壞還完全沒有改造可能性的惡棍!哎呀呀,一個17歲的女孩啊,一個17歲還帶着孩子的女孩啊!她竟然能夠壞到這種地步?壞到她的家庭,她的學校,甚至是這個社會都認爲她不應該保護自己的孩子,都不配保護自己的孩子的地步
!!”
法者鸩一揚手,指向身旁的葉珊瑚——
“所以……她,究竟應該有多壞啊?”
随後,他攤開手,面帶笑容地指向對面的白鲨——“同樣的,這位前強奸犯先生又是一位多麽偉光正的人啊?他偉大光明正義到甚至可以成爲這個法庭口中最适合收養孩子的那一方!哎呀呀,看來我們國家欠了這位強奸犯先生一個十大傑出青年獎,對不對
?”
法者鸩的這些話毫無疑問是在激怒白鲨,但同樣的,這也是在激怒那位主審法官。沒有哪個法官能夠接受被一個律師這樣指着鼻子罵還能夠容忍下去吧?
“他到底是在幹什麽啊?還嫌輸的不夠多嗎?”
蜜律緊張地握緊雙拳,恨不得跺跺腳沖上去暴揍這家夥一頓!
自然,主審法官不可能揮舞錘子打人,但卻可以很冷靜地說道:“辯護律師,過去的罪行不應該成爲父母愛子女的負擔。事實已經證明,你的委托人的确不适合養育一個孩子。”
法者鸩捂着自己的臉,十分誇張地大笑起來:“哈!不适合??”“不适合這些話又是誰說的?啊,是啊,她的精神狀況不正常。她的性格有缺陷,她暴力,她甚至聽不得其他人有一點點的非議!對于其他人半開玩笑的話語就會直接出手傷人!嗯,沒錯!這樣的話精神還
真是不正常,性格還真是暴力!”
放下手,一揮,重重地拍在桌上,發出砰一聲巨響!“但是!這種性格又是誰造成的?又是誰促使了這一切?一個未成年少女應該爲自己的暴力性格負責嗎?這樣的話那以後遇到熊孩子是不是可以說一切都是熊孩子的錯,他們的父母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責任呢
?”法者鸩臉上的笑容消失,指向自己身旁的葉珊瑚,冷哼道:“我的委托人自小喪父喪母,然後在失去父親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裏面就被強奸,在她的人生經曆上刻下了一道永遠都無法消弭的傷痕。在她遭受迫害的時候她的養父養母哪去了?我親口問過他們,他們對于白鲨這位‘紳士’可以說完全不熟悉,甚至不知道他的家庭地址,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就會這樣不熟悉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多次放任這個男人來到
自己的家和我的委托人獨處!呵呵,半生不熟啊。的确,現在社會上的強奸案件大多都發生在一些‘熟人’之間。這也算是一種典型了吧。”“然後!我一直都很好奇,爲什麽葉珊瑚的學校老師和校長會知道她的事情?啊,當然,這是因爲葉珊瑚把她的女兒随身帶着。可問題又來了!如果這對養父養母好好照顧葉珊瑚和她的女兒的話,爲什麽一
個年僅15歲的少女就要帶着孩子去上學?”“再之後!我們的學校校長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卻并沒有想着要解決這件事情。她完全可以讓葉珊瑚同學在上課的時候把孩子放在其他老師那裏照顧。可那位校長沒有,而是任由葉珊瑚同學帶着孩子,在
教室裏面上·課!!”
“其他同學對此會怎麽想?難道我們是要指望我們的孩子全都是聖人,在看到一件這麽奇怪的事情之後不做出任何反應,而且全都幫助照顧她們母子嗎?”
“而最最糟糕的是,爲什麽在她的學校裏面的每一個同學,都會知道原本應該嚴格保密的葉珊瑚同學被壞人欺負,甚至還生下一個孩子這件事!!”
砰——!!
雙手,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之上。
法者鸩緩緩地搖着頭,嘴角上的冷笑帶着殘酷,也帶着嘲諷,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一個無助的少女在最需要得到家人幫助和慣壞的時候,她的養父養母放開了她的手。在失去了家庭的庇佑之後,這對養父養母還反過來說這個女孩性格不好,态度惡劣。以家庭條件不好爲由立刻想到的就是放棄自己的撫養義務而是當做完成任務一樣想着再堅持一年就可以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