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遺珠輕輕拉着母親的衣角,小身子顯得瑟瑟發抖,還什麽都不清楚的她顯得害怕極了。
“尊敬的法官。”
那邊的白鲨看到這裏顯得害怕起來的葉遺珠,不由得眉頭略微一緊,開口說道——
“我這邊還是希望能夠盡快結束這場審判。這對于孩子和珊瑚來說,恐怕都不是什麽好受的事情。而且,再怎麽說珊瑚現在也隻有17歲,她不應該承受這樣的折磨。”
(這些折磨都是拜你所賜!)
蜜律差點就要喊出來。
但主審法官對于這個提議似乎很中肯,點點頭說道:“沒錯,爲了雙方都好,本次庭審還是盡快縮短時間比較好。所以,本庭再次提議進行調解。被上訴人,你同意嗎?”白鲨一臉憐惜地看着那邊嫣然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葉珊瑚母女,毫不猶豫地說道:“我這邊任何時候都能夠接受調解。不,歧視更加簡單來說,我這邊可以接受珊瑚提出的任何要求。隻要是她的要求,隻要
是爲了孩子好,隻要是能夠讓我盡量補償我這個父親所犯下的錯誤,我可以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我·不·要——!!”
幾乎是帶着哭腔,又帶着一份近乎不可理喻的倔強,葉珊瑚終究還是大聲地喊了出來。
她用力地拍打着桌子,腦袋不斷搖着,擺動腦袋後面的兩條馬尾辮也是左右晃動。這個女孩用她最爲聲嘶力竭的聲音哭訴道:“我不相信這個人!我不相信這個怪物的任何話!他應該被判死刑!而不是現在站在這裏和我搶遺珠!我絕對不會把遺珠交給這個混蛋!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踩過
去!我不會!絕對不會!把遺珠交給你這種人渣————!!”
砰砰砰砰——!
連續的法庭錘俨然已經代表主審法官心中的厭煩之情已經到達極點。如果不是顧慮想要盡快結束這場審判的話,恐怕他會立刻宣布中止庭審并且把葉珊瑚抓起來吧。而在葉珊瑚現在歇斯底裏的時候,葉遺珠自然也是因爲母親的瘋狂而陷入慌亂之中。大大的眼睛裏面已經飽含淚水,拉扯着媽媽的小手中也帶着些許的疲倦,一邊哭,一邊叫嚷着媽媽……可她的聲音如今卻
是顯得那麽的無力,那麽的虛弱……
看着女兒現在這麽痛苦,那邊的白鲨臉上也是浮現出些許備受煎熬的表情。片刻之後,就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他堅決地咬了咬牙,拍案而起,向着法官說道——
“尊敬的法官先生,雖然我很不想這麽做,但是現在看來,我似乎必須要這麽做。”
他停頓了片刻,說道——
“我原本想要通過比較溫和的方式來解決這次的訴訟。但……我現在隻想要向您證明,如果讓葉珊瑚繼續撫養我們兩人的女兒葉遺珠的話,究竟是一件多麽錯誤的決定。”
那邊的葉珊瑚身體猛地一震,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地看着白鲨。
法官:“你要怎麽證明?”
白鲨:“我這邊希望能夠提出幾名證人。這些證人都可以證明,現在的葉珊瑚……其實并沒有很好地履行自己身爲母親的職責。”
法官點頭:“可以,我允許。”
這樣的發展倒是有些出乎蜜律的預料之外,她半張着嘴,眼看着這個白鲨拿出手中的文件呈上法庭,法官讓法警去門外邀請證人。
那麽現在該怎麽辦?
證人是需要進行交叉詢問的,但是現在有毒廢棄物不在,誰來逼迫這些證人把實話吐露出來?誰來推翻他們所做出的對葉珊瑚不利的證言?
沒有人。
自從站在這個法庭上之後,唯一能夠依靠的,也就隻有那位母親自己了。
(這一次你絕對不能幫她,在我到來之前,你不準,也不能夠讓咲夜或是其他什麽人以任何形式站上法庭的辯護席幫她伸張正義。)
現在看來,蜜律開始有些後悔聽從那個混蛋的主張了。
第一個跟随法警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老婦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還挺合身,頭發打理的也是非常漂亮整潔,胸口的那枚胸針閃閃發亮,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純金的。
在證人席上站好之後,白鲨呼出一口氣,說道:“那個,法官,實在抱歉我不是很了解詢問證人的方式。如果說我在程序方面有什麽問題的話還請您見諒。”
白鲨的禮貌和内斂俨然已經獲得了主審法官的好感,他默默點了點頭,卻是直接忽略白鲨,親自開口問道:“證人,報上你的姓名和職業。”
彩砗磲:“我叫彩砗磲,是新希望職業技術學院的校長。”
那邊的葉珊瑚早已經是身體顫抖,她的腳步發軟,一屁股坐了下來。
主審法官:“彩砗磲校長,你能不能說說你來到本法庭,是想要證明些什麽事情呢?”彩砗磲的臉上浮現出殷勤的微笑,說道:“哦,這一點啊,小白和我們說過了。我們學校方面也是希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雖然這有點違背我們身爲教育者的本意……但我覺得,有時候适時揭發一
些傷口,也有利于學生的教育。”她轉過頭,看了一眼那邊瑟瑟發抖的葉珊瑚,嘴角含着些許得意的姿态說道:“關于葉珊瑚同學的事情,我們校方也知道,所以自打她入學以來就一直給與了她很大的幫助和關懷。我們主動免除了她一部分
的學雜費,平日裏老師也是經常找她談心,希望能夠幫助她走出那件事情的陰影。”
主審法官很有興趣地聽着,目光中透露出和藹的色彩。見此,彩砗磲繼續說道——
“但是葉同學,她對于我們校方的關懷卻始終都有些不配合。有的時候……甚至表現的有些惡劣。”
主審法官:“惡劣?具體來說是怎麽惡劣?”彩砗磲歎了口氣,無奈而惋惜地說道:“她很暴力,很難管束,而且性格有些乖戾。就好比前兩天吧,她又主動和其他人打架,人家男同學都沒有動手,她就主動打對方的下半身,完全……說句不好聽的,真的比潑婦打架還要狠,那完全就是沖着要人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