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願意的話,她還可以随時随地來看看遺珠。”
法官點頭,顯然是對于白鲨的誠意非常滿意,再次轉向葉珊瑚說道:“上訴人,被上訴人還是想要和你進行調解。你還是這麽堅持不肯調解嗎?”
“我不要……我絕對不要和這個人渣調解!”
或許是剛才被呵斥了吧,現在的葉珊瑚說話明顯克制了許多。
蜜律略微松了一口氣,但也是有些緊張。
主審法官并沒有表現出多少意外,他隻是冷漠地收回自己的視線看着手中的文件,說道:“既然上訴人不肯接受調解,那麽本案繼續審理。上訴人。”
停頓片刻——
“在你的上訴狀中你提出的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孩子跟随其父親,也就是被上訴人白鲨生活會造成不好的影響。認爲這對于孩子的成長過程是一種傷害,對嗎?”
葉珊瑚連忙點頭,站起來迫不及待地說道:“是的!遺珠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裏!絕對——”
“上訴人,請你穩定你的情緒,不要做出過多不必要的情感宣洩。”葉珊瑚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我知道了。這個家夥……他強奸了我,他是個……強奸犯!如果将來别人知道的話會怎麽說我的遺珠?說她竟然跟着強奸犯的父親一起生活?這對
于她來說是多麽可怕!”
那邊的白鲨的身體略微抖動了一下,擡起頭,望着這邊的葉珊瑚。主審法官略微思索片刻,說道:“你說的話的确有些道理。但,保護未成年人的信息是我們司法工作中的重點。隻要你們自己不透露,其他人恐怕不會那麽輕易知道這次的事件。而且一審判決和此次的二審
也都是處于不公開審理階段,除了……”
主審法官瞥了一眼坐在旁聽席上的咲夜和蜜律兩人,繼續道——
“除了你的委托律師行的工作人員之外。話說回來,你的律師竟然隻委派自己所内的工作人員代替出庭?這還真是無法無天。”
蜜律捂着自己的額頭,靠在椅背上。
這下好了,不僅僅是委托人,就連辯護律師現在也都給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了……這是要完的節奏嗎?
葉珊瑚連忙說道:“可是!可是!就算其他人……其他人不知道……可是我的遺珠!”她略顯緊張地咬着牙,大聲道:“要是遺珠以後知道,自己跟着的人竟然是一個強奸犯的話……那麽……那麽她以後很可能會學壞!可能會覺得即便是犯下‘強奸’這麽惡劣的重罪也無所謂!這對于遺珠來說…
…對于遺珠來說……”
這個辯護策略是蜜律制定的。
與其如同一審的時候一味強調自己是強奸犯的受害者而對方是加害者這種“父母之間”的敵對,還不如強調這種身份會對孩子造成多大的影響來的更加确切實際一點。
果然,主審法官再次看着葉珊瑚,臉上的表情增添了些許的認同感。他輕輕揉搓着手中的文件,沉默片刻後,轉頭望向那邊的白鲨,緩緩道——
“被上訴人,你是否有任何的辯解?”
白鲨起身,臉上的表情卻是依然不卑不亢,大聲說道:“沒錯!從法律的定義上來看,我的确是一個強奸犯,一個傷害了孩子母親的男人!”
他擡起手捏成拳頭,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胸口,發出砰地一聲悶響——“但是,我會讓遺珠知道,我是多麽地愛着她的母親,多麽地希望能夠和她的母親友好相處!我會用我全部的愛來教育她,告訴我這個父親的确是犯了錯,但我給與她的愛卻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偏見!我相信
在一個良好的教育之下,遺珠會明白我身上的過錯,但也會懂得如何正确地處理這些問題!”
主審法官略微呼出一口氣,說道:“被上訴人,我明白你的主張了。”轉向葉珊瑚:“上訴人,被上訴人承諾将會給與你的孩子最最良好的教育,可以保證她不會在将來的道路上行差踏錯。而且,我相信被上訴人也不會太過限制你探望孩子的自由(轉向白鲨)被上訴人,你會
限制上訴人探望她孩子的次數和時間嗎?”
白鲨的臉上現在終于流露出些許溫厚的笑容,他十分認真地點頭:“當然不會,如果珊瑚願意的話甚至可以搬到我那邊去住。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和遺珠一起在一起了,不是嗎?”
這種行爲還真是紳士,而且還給人一種非常溫文爾雅的暖心情緒。
蜜律卻是咬了咬牙,哼了一聲輕聲道:“僞君子!這個僞君子!在法庭上裝出這樣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樣……真是惡心!”
咲夜别過頭,眼角望着這位小姐,緩緩道:“大小姐,您怎麽看出他是在僞裝?”
蜜律鼓起腮幫子:“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就是清楚,這家夥一定是個僞君子!他所說的喜歡遺珠一定是假的,這一切一定都是圈套!”
不僅僅是蜜律這麽想,那邊的葉珊瑚也是緊張地拍案而起,大聲道:“法官大人!法官!這個人在撒謊!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惡心人渣!他現在一定是在裝!一定都是圈套!!”
主審法官略顯不滿地瞥了葉珊瑚一眼,冷冷道:“被上訴人處心積慮布下圈套,就是爲了能夠更好地擔負起自己身爲父親的責任嗎?他這麽道貌岸然,就是爲了補償過去對你所造成的傷害嗎?”
一時間,葉珊瑚驟然語塞,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是個母親……但說穿了,本質上她卻依然隻是一個年僅17歲的少女。
現在站在這裏的她,臉頰因爲憤怒和焦急而漸漸發抖,氣的眼淚也是在眼眶中打轉,眼看就要滾落下來。那位主審法官顯然是對于葉珊瑚這版有些無語。他微微搖了搖頭,目光開始完全從葉珊瑚這邊收回,仿佛直到案件結束,他都不會再去看這位母親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