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等着時間逐漸接近中午之後,法者鸩才悻悻然地上了車。
外面,咲夜和小咪一人一狗目送他離開。
這種情況法者鸩其實有些不爽,他本來還以爲這個女仆對這些事情很關心,一定是有什麽奇特的關注點呢。
沒想到就隻是這麽簡簡單單問一下就結束了?也不多問兩句?這不是顯得很無聊嗎?至少你應該問問自己怎麽不和葉珊瑚見面啊?連這都不問,害得自己沒有辦法裝逼。
要知道,逼這種東西揣在懷裏卻沒有辦法裝出來的時候可是很難過的呀!
公交車緩緩開,法者鸩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時間顯得有些無聊。
而人一旦無聊起來,就會不知不覺地胡思亂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揮揮手,法者鸩想要把腦子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可越是不想去想,這些念頭卻越是在腦海中盤踞,撇不開。
越想越頭疼,法者鸩看了看時間,略微抿着嘴唇,終究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
等着,電話那頭一直在響,卻沒有接聽。
等着時間越來越長,法者鸩的眉頭卻是不由得皺了起來。
“不對啊?現在應該是午休時間了呀?”
電話斷掉,法者鸩看了看現在的時間,确認自己沒有看錯——
“難道這丫頭又和同學鬧起來了?不行不行,可不能這樣,女孩子怎麽能夠這樣亂來?哎,我究竟在想什麽啊?果然還是看了葉珊瑚的那種狀态有些失魂落魄了吧。”
放下手機發了會兒呆,法者鸩終究還是按下了重播鍵。
這一次,電話倒是沒響兩次之後就接通了。
“你怎麽了?一天會連續打我兩個電話?這還真是稀奇。”
那個丫頭不友好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進耳朵裏,這種感覺還真不錯~~!而且還能夠聽到她身旁校園食堂裏面那種吵吵嚷嚷的環境音,這也是讓法者鸩有了些許安心的感覺。
“呵呵,我當然擔心啦,擔心你是不是又曠課不去學校轉而幫着人家東跑西跑。”
法者鸩十分舒坦地靠在椅子上,一邊享受正午的陽光,一邊翹着二郎腿。
電話那邊就沒有那麽輕松了,小丫頭哼哼了兩聲:“用得着你管嗎?你可是看着我進學校的。”
沉默片刻,電話那頭再次傳來她的聲音,隻不過這一次聲音變得柔和一點了——
“你還是沒有任何改主意的意思嗎?葉姐姐那件事。你難道一點點都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法者鸩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呵呵說道:“小丫頭,你對葉珊瑚知道多少?你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嗎?”
伴随着他的冷笑,法者鸩很确信對面那個小丫頭應該聽清楚了自己的話。
可是片刻之後,那小丫頭卻是用一種十分開心的口吻說道:“你去調查了?你果然還是去調查了對不對?”
這倒是讓法者鸩一時間捂住嘴,開始爲自己的失言而深深懊悔起來。“呵,說了那麽半天你不還是去調查了嗎?嗯嗯嗯,你調查了呀,看起來你也調查到了一些事情了對不對?嘻嘻,我就知道,雖然你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副很冷血無情的樣子,但心底裏還是很善良的對不對啊
?”
這丫頭在扔糖衣炮彈!
法者鸩很清楚,這小丫頭現在絕對是左右手各一顆糖衣核彈就往自己的腦袋上砸下來!果然自己最近對她是太好,太遷就了嗎?讓她覺得可以往自己身上扔糖衣裹着的便便了嗎?
“丫頭,誰和你說我善良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最冷血的法律人士嗎?”
“給你點甜頭你就上天了是不是。”
嗯,很好,這才是熟悉的那個小丫頭。法者鸩闆着臉,惡狠狠地說道:“丫頭,沒錢收的事情我可不會去做。我現在的調查純粹就是興趣。嗯……好吧,你說對了,我的确去調查了。但這可不代表我會幫她打官司,也不代表我會把我掌握到的情
報内容都給你用來當做武器。”
“啊,這個不能這樣做。你想啊,這太好笑了呀……呵呵呵,哎呀,怎麽這麽說啊?真的嗎?不會吧?這是真的嗎?”
和法者鸩這邊認認真真恫吓比起來,對面的蜜律似乎顯得十分心猿意馬,和其他人在聊天。
“喂,丫頭?你在和誰聊天?你旁邊有人嗎?男同學還是女同學?你們在聊什麽?爸爸在和你說話呢!”
法者鸩知道,這丫頭恐怕不會有什麽女同學朋友。這麽說的話……男同學?自家的蜜律在和男同學了聊天聊得很開心?這可不對勁!
“好了好了,先等一下,我說完這個電話啊。(聲音響)喂?你剛才說什麽?”法者鸩死死抓着電話,大聲喝道:“什麽叫我在說什麽?你在和誰聊天?男的女的?男同學是不是!是哪個混蛋臭小子?我告訴你,你可别被那些毛都還沒開始長的小屁孩給騙了呀!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重
嗎?”
對面的蜜律也沒有回答,隻是安安靜靜地聽他說。
等到法者鸩這邊停下來之後,她才呼出一口氣,說道:“你啊……媽媽在的話,一定會好好管管你。省得你整天沒事就來管我。”
提到蜜糖,法者鸩一時間愣住。那顆發熱的腦袋現在也是逐漸穩定下來了。
“臭丫頭,你說……如果當時你媽陪你一起來的話,那該有多好?”
手機裏面的喧鬧聲如今依然在持續,但是那個丫頭那咄咄逼人的嘴巴卻是停了下來。
公交在路上颠簸,父女倆人拿着手機,也不說話,隻是聽着對方身邊的環境聲,似乎這一刻已經變成了永恒……
“你如果一直堅持要報酬的話,我給你。”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蜜律的聲音終于再次傳來。法者鸩微微一愣,不由得笑道:“丫頭,你還說要在你的撫養費中扣除嗎?這一招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