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學校也不能一直忍下去的對不對?本來想着等她畢業之後事情就結束了,可誰知道現在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先等一下,彩校長。”
法者鸩依然臉上挂着笑容,伸手攔住還想要繼續往下說的彩砗磲。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笑道——
“從您的口氣來看,您似乎很清楚她之前遭遇了什麽事情嘛。您怎麽知道的?這些事情應該是不公開審理的吧。”很顯然,這位校長似乎沒有料到法者鸩會有這樣的提問。她楞了一下,但随即就說道:“法律師,不是我們校方主動去打探這個學生的隐私,實在是……我們不能不管啊。你看啊,一個女學生,身邊竟然帶
着一個嬰兒來上學,這怎麽看怎麽不正常,對吧?所以我們也做過一些家訪,所以也就知道了她的事情。”
法者鸩點點頭,笑道:“請繼續吧。”彩砗磲拍了一下大腿,歎氣道:“我們也很同情這個學生。剛開始的時候吧,她的确也很安分。可是法律師……唉,我也不瞞你,我隻希望這事情能夠盡快解決。喏,一個十五歲的女同學上學的時候竟然還
帶着一個孩子,您應該可以想象四周的其他同學究竟會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吧?”
法者鸩擡起手指:“您是指……校園暴力?”
彩砗磲猛地一拍桌子:“可我們校方可是很努力在消除影響的!”
法者鸩隻是笑笑,并不發表自己的看法。見此,彩砗磲繼續說道——
“葉同學在班級裏面可以算是被孤立的那種孩子吧。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都不怎麽親近她,她也不會和其他人親近。開始的時候,有人開始招惹她。但很快,這個女學生就開始反擊,雙方開始打架。”“其他同學看葉同學會來打架,自然也就不敢招惹她了。可是葉同學似乎是嘗到了甜頭,一旦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就會開始胡鬧,找人打架更是隔三差五,這讓我們校方實在是頭疼。這不?我們校職工組織過幾次募捐給她,可她在拿了錢之後還是會偷東西。上次她偷錢被我們發現,可就在我們商量要怎麽辦的時候她竟然一下子發狂咬人!還踹壞了辦公室裏面的一台桌子和兩台電腦,吓得我們呀,隻能連忙
息事甯人了。”
在彩砗磲抱怨的時候,法者鸩也是粗略掃過手中的這些報告文件。待得彩砗磲話音剛落,法者鸩随即合起文件,将其放在旁邊的茶幾上。
“彩校長,聽起來,這個女孩似乎從本質上就已經壞掉了嘛。”彩砗磲的眉頭略微松開,顯然有些想要笑出來的意思。但她還是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沒有很直接地表現出來:“說完全壞掉嘛……這也有點誇張了。這孩子本質不壞,如果能夠好好走上正途的話完全就
是一個好苗子。可現在……唉,我現在隻希望能夠盡快擺脫這顆毒瘤才好。”
法者鸩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笑道:“謝謝您,彩校長。那麽如果将來有一天需要您在法庭上陳述這些事實的時候,您是否願意?”
彩砗磲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浮現出不情願的表情,見此,法者鸩也是随即擡手攔住她的話——
“啊,您不需要現在就給我答複。我現在也沒有想好您的這些證詞可以用在哪些方面。我是說,如果将來我能夠成功說服您,可以讓這件事的社會影響降爲最低但需要您出庭的話,您是否會考慮呢?”
彩砗磲松了一口氣,說道:“如果能夠維持我校的聲譽的話,我當然可以出庭作證。我們教育工作者,所作所爲一切都是爲了學——”
哐啷——!
話還沒說完,一個巨大的物體撞擊地面的聲響卻是瞬間遏制了這裏的談話。
法者鸩連忙走出校長室看着外面的小操場,剛剛好,就看到了足以刷新他認知的一幕。剛才墜落的是一個書桌,木制的桌子在操場上砸了個粉碎,裏面的書頁内容也全都是散落一地,一個看起來顯得十分狼狽的男學生跌跌撞撞地滾進操場。随後,就是一個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女學生一并跟入
。
葉珊瑚,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女。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是當日那種留着雙馬尾,楚楚動人,随便是個人好像都可以欺負她的柔弱女子了。她的頭發盤在腦後,穿着短袖沖進操場後一手抓住那個男同學的肩膀,擡起腳直接踹中對方的裆部。
那一下,即便是法者鸩這個大男人看在眼裏也不由得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褲兜,隐隐約約感覺到那一陣陣無法言喻的抽痛。
“去死吧!”
在男同學捂着裆部彎下腰之後,她的膝蓋擡起,毫不遲疑地撞中對方的肚腹。在對方倒地之後,葉珊瑚完全不做任何掩飾地展現出自己最爲暴戾的一面,擡起腳狠狠地踩踏這個男同學的身體。
這個時候,才有教師從教學樓内沖出來,急急忙忙地抓住葉珊瑚想要制止她。
葉珊瑚的身體被壓制,動彈不得,那個男同學爬起來,忍着痛也是擡起拳頭向着葉珊瑚的臉上狠狠打了過去。
臉上吃了一拳的女孩更是暴怒!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瞬間掙脫身後的老師,撲向男同學。男同學看葉珊瑚向自己撲來後再次變慫,轉身想逃,卻被葉珊瑚飛起一腳踹在背後,被她騎在自己的背上打。
“哎呀呀!這個葉珊瑚!又給我惹事!”
彩砗磲看在眼裏,那張臉上已經充分說明她究竟是有多痛心了。不過嘛~~她卻沒有下去阻止,而是陪着法者鸩繼續在這裏看。正在葉珊瑚和那個男同學纏鬥的時候,一個女同學卻是突然抱着一個女童從教學樓裏面走了出來。那是葉遺珠。